第36章 孫家
- 八旬老漢的逆天修仙路
- 愛劃劃的小黑
- 2050字
- 2025-05-28 00:01:00
風雪驟停。
宴成緩緩直起身子。
一縷晨光穿透云層,斜斜地映在臉上,在眉宇間投下深深的溝壑。
他抬眼望去,孫家主的尸首正在空中輕輕晃蕩,鞋尖恰好指向他所在的位置。
好的很吶!
你給爺爺上這種眼藥?
爺爺好好看看你族譜上開多少枝!散多少葉!
宴成抬手示意,幾名武館弟子快步上前。
準備將二人帶離治療,奈何瘸腿漢子死活不愿離開,只是將女兒交給他。
宴成點頭,轉身大步走向高臺,在趙乾邊上落座。
……
鄭必濤等人將一切看在眼里,示意宴成稍安勿躁。
陳勇轉身疾步而去,沒一會兒便舉著一人高的箱子回來。
衙差們上前,盡數取出里面竹簡,在眾人注視下,圍著高臺‘嘩啦’一聲展開。接著便按著順序依次朗讀。
“孫家七十三戶,族長……”
“良田三千六余畝……”
慘白的日輪懸在廣場上空,竹簡在他們手中獵獵作響。
聲音不大,卻讓每個字都砸在眾人心頭。
十來分鐘后。
陳勇站在高臺上,接過鄭必濤手中賬冊,高聲道。
“經審查,孫文德、孫文禮、孫文義…名下田畝。”
“與縣里名冊不符,強占佃農與自耕農兩千余畝。”
“更是私刻官府印信!”
陳勇合上冊子,冷冷地注視著臺下。
鄭必濤從面前長桌上取出令箭扔出,聲音更冷。
“偽造官印!”
“按律,斬直系親屬三族!”
話音一落,縣兵立刻入人群,挨個點名。
“孫文德之父—孫崇山!”
“孫文禮之兄—孫文孝!”
“孫文義幼子—孫繼業!”
……
一個個錦衣華服的老爺被拖出,共十九人,皆是族譜上墨跡最濃的名字。
他們面如死灰,有人癱軟在地,有人高喊“冤枉”,卻被縣兵捂住嘴拖走。
不多時。
十九個孫家男丁被按在絞刑架前,跪成一排。
最年長的孫崇山突然掙扎著抬頭,目光直指宴成,怨得快要滴出水來。
“宴老匹夫!你不過是個佃農出身,也配……”
宴成內心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甚至很想笑。
你配,你配。
“啪!”
鞭梢如毒蛇吐信,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精準抽在孫崇山嘴上。帶出僅剩的兩顆門牙。
李紅綃靠在太師椅上,狐裘披風垂落椅邊,表示順手的事。
宴成給她點了個贊。
高臺上。
陳勇合上賬冊,轉頭看向人群中的瘸腿漢子。
“老哥,當初強迫你勞役是哪個?”
漢子不知疼痛,一瘸一拐地上前,手指指向其中三人。
“他、他…還有這個畜生!”
最后指向孫繼業時,聲音陡然尖利。
“我閨女的手…就是被他這個小畜生燙的!”
那不過十來歲的孫家少爺突然暴起,臉上扭曲著與年齡不符的猙獰。
“你們這些賤民……”
話沒講完,身旁武館弟子已然抬腿,一腳踹在膝蓋上。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在寒風中格外刺耳。
慘叫聲中,那瘸腿漢子突然撲上去,一口咬住仇人耳朵,生生撕扯下一塊。
吶。
叫的更慘了……
他有什么錯,他只是個孩子……
活力四射的很。
見漢子被縣兵拉住,鄭必濤抖著嗓子,手中斬字令扔出。
“行刑!”
十九顆人頭接連落入面前竹筐,凝固的臉上有憤怒,有恐懼,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晨光刺破云層,將刑場上的血跡照得發亮。
……
見氣氛到位。鄭必濤清了清嗓子。
“孫家之事,諸位都看見了。”
他緩步走到高臺邊緣。
“偽造官印,強占民田,按大周律法,沒收全部田底權!”
臺下數百人屏息凝神。
各家家主站著如嘍啰,身軀微微發抖,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
鄭必濤轉身對陳勇抬手示意。
一道蓋著鮮紅官印的布告展開:
“三日內申報隱匿田產者免罪,不報者……”
抬手指向絞刑架下凝結的血跡。
“這就是下場!”
衙役們抬著長桌快步上前,桌腿在臺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桌上鋪開嶄新的竹簡。
鄭必濤端坐在長桌后,表情依舊嚴肅。
辦起事來一點兒不含糊。
“無籍者,今日入籍!”
“按手印為證……”
聲浪撞在難民們麻木的臉上,激起細微的漣漪。
宴成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只是提了個想法,這老小子不僅給出了解決辦法,還進行了延伸細化……
他娘的,有能力的很。
殺雞儆猴,臨時編戶,現場登記、分田、以工代賑……
宴成與趙乾、李鐵父女對視一眼。
都表示對這老小子刮目相看。
估計之前早就有這種想法安排,只是礙于實力問題難以實施下去。
這次有四名宗師給他撐腰。
心中小宇宙被點燃了,不…是炸了!
宴成四人變成吉祥物,一坐就是一天。
晚上更是亮起火把,這老小子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直到夜深,下起小雪……
那些老爺們看在孫家全族的人頭上,紛紛表示愿意讓出宅子,一切服從鄭大人安排。
鄭必濤這才滿意離開,在眾人歡呼聲中表示明天繼續。
……
是夜。
武館大廳,燈火通明。
炭火‘噼啪’爆出幾點火星,羊肉湯鍋里咕嘟作響,白霧裹著香氣在梁柱間纏繞。
眾人依次入座。
宴成給春女理了理頭繩,從繩結里拽出根枯草,準是白日里在粥棚幫忙時沾上的。
秋女正踮腳扒著桌沿,鼻尖沾著灶灰。
“別動。”
宴成拿著桌上帕子給秋女擦了擦,余光瞥見春女正偷偷把姜片撥到他碗里……
廳外風雪漸密,碎雪撲在窗欞上沙沙作響。
眾人都等著今天的主角。
“吱呀。”
木門被風雪推開,陳勇與鄭必濤裹著滿身寒氣踏入門檻。
“鄭大人辛苦了。”
趙乾起身相迎,寬袖帶起一陣暖風。拽著鄭必濤的手,引到主座。
宴成對著勇哥兒招招手。
兩個小丫頭蹦跳著在席間穿梭,秋女懷里的木碗隨著跑動,湯水灑了一地。
李紅綃的鞭梢卷住二人的衣帶,輕輕一帶便將她們拽到身邊。
“坐好。”
她眼尾一挑,兩個丫頭頓時像被捏住后頸的貓兒,縮著脖子乖乖坐在趙青兒與李紅綃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