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族兵
- 八旬老漢的逆天修仙路
- 愛劃劃的小黑
- 2095字
- 2025-05-26 00:02:00
“是啊,優勢在你們。”
宴成的聲音幽幽響起,混著從屋頂破洞灌入的寒風,在祠堂內回蕩。
月光斜斜照入,在他花白的須發上鍍了一層銀霜。
宴成俯身,五指一收,斧刃從青磚地面‘錚’地拔出,帶起幾粒碎石。
斧面拍了拍周老太爺僵硬的臉。
“現在,優勢還在嗎?”
宴成的聲音比斧刃還冷。
祠堂外傳來瓦片碎裂聲,李紅綃的鞭梢正卷著一名護院從屋頂摔下。
宴成手腕一抖,斧刃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弧。
“噗嗤!”
周老太爺的頭顱高高飛起,那張蒼老的面容還凝固著最后的驚恐與疑問。
無頭身軀抽搐了兩下,栽倒在宴成身前。
宴成嫌棄地退了幾步。
怕臟了自己的新棉靴。
祠堂內死寂無聲。
唯有血滴從斧刃滑落的‘嗒嗒’輕響。
宴成甩了甩斧頭上的血珠,轉頭看向癱軟在地的其他家主。
“投降的站左邊!”
“頭鐵的站右邊!”
他聲音不重,卻驚得眾人體如篩糠,牙齒打顫的‘咯咯’聲此起彼伏。
沒有人動?
明顯不服!
“嗯?”
宴成鼻間哼出一縷白氣,目光驟然釘在柱子旁一個肥碩的身影上。
綢褲洇開深色水漬,腥臊的液體順著太師椅腿‘滴答’墜地,在地上積成一小灘反光的水洼。
“大膽!”
宴成暴喝一聲,手中鐵斧驟然化作一道銀色閃電,斧刃破空的尖嘯聲刺得人耳膜生痛。
“咔嚓!”
斧光閃過,身軀連同身旁合抱粗的立柱,被齊齊斬斷。
斬鐵連鐵都能斬斷,更別提是木頭。
上半截柱子緩緩傾斜,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轟鳴,激起一片煙塵。
那人身軀沿著肩到腰的斜線緩緩錯位,內臟混著血水‘嘩啦’傾瀉在青磚地上,蒸騰起縷縷白氣。
上半截身子竟還活著,十指摳著地磚縫隙,向門口爬去,眼中帶著對生命的渴望。
祠堂內頓時彌漫著濃重的臟器味。
令人頭暈。
宴成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表示衣袍微臟。
再次將斧子拎起,抬眼掃過癱軟在地的眾家主,目光所及之處,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老爺們紛紛低下頭。
“我、我投降!”
一個瘦削的家主突然撲到左邊,張口就喊。
“王家愿獻出所有!”
這聲呼喊如同打開了閘門。
“孫家愿降!”
“錢家即刻開倉!”
“老英雄饒命?。 ?
眾人連滾帶爬地涌向左側,綢緞衣裳沾滿了香灰和血漬也渾然不覺。
切!
骨頭都拿去熬湯了?
軟的不行。
……
兩個時辰后。
陳勇帶著兵馬趕到城堡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猛地勒住韁繩。
城門已化作滿地碎木,斷面平整如鏡,顯然是被人以利器生生劈開。
城墻垛口上,幾具穿著老爺服飾的尸體被倒吊著,在寒風中輕輕搖晃,凍僵的面容上還凝固著死前的驚恐。
城內廣場上,近千名族兵蹲在雪地中,兵器堆在一旁。
族兵與府兵不同,他們是由家族青壯年、家丁、佃戶組成。
沒府兵那么高的服從性,自然也沒什么凝聚力,頭頭一死,心就散了。
也不像府兵那樣有明確的晉升機制,族兵的晉升全靠家主意志。
看誰順眼誰就是教頭、統領。
從心的很。
宴成等人制服了這幾家家主,對付這些個族兵輕而易舉。
陳勇最先反應過來,驚嘆著幾人實力,同時深吸一口氣,回頭大聲呼喊。
“大家不用怕,周家已經沒了!”
短暫的寂靜后,隊伍中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宴老英雄威武!”
“趙宗師神威!”
“開倉放糧!”
……
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幾個年輕的武館弟子甚至紅了眼眶。
他們中不少人的家人,就餓死在周家囤積的糧倉外。
城墻上的宴成看著這一幕,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他現在心情好的很,這幾家就是大大的糧倉。
堆積的糧食數都數不過來。
上交的田底權更是達到了二十萬畝之多。
宴成表示從來沒見過用箱子裝的地契。
還裝了幾箱子。
……
看著下面忙碌的眾人,不由思緒紛飛起來。
災荒之年,糧價暴漲,難民遍地,矛盾激化,這時出手名正言順。
此為天時。
百里坡阻斷與外面聯系,老爺們無法發動關系,他才敢放手施為。
這是地利。
再加上,大族平日欺壓佃戶,族兵無戰意,而他又有官府支持,高端戰力碾壓。
天時、地利、人和。
三樣他占全了,穩得很。
……
第二天,中午。
陽光刺破云層,灑在他花白的須發上,鍍了一層金邊。
“宴叔!”
陳勇快步登上城墻,官靴踏得階梯咚咚作響,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暈。
“周家糧倉清點完畢,存糧足有八萬石!林家那邊也有五萬石!”
他激動地比劃著。
“足夠青山縣十萬人吃到來年秋收!”
好啊,怪不得敢干這屯糧抬價的活。
宴成點點頭,目光掃過城墻下幾家族兵,排了好幾條隊伍,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全是人頭。
“這些人,你怎么看?”
陳勇眼珠一轉,立刻會意,抱拳道。
“全聽宴叔的!”
宴成心中已有計較。深吸一口氣,提高嗓門。
“傳令!”
聲浪如雷。
“只究首惡,脅從不問!”
“把這些老爺們押送縣衙,讓鄭大人按《大周律》公審定罪!”
“其余人,無罪!”
話音未落,人群中已有啜泣聲響起,那是曾被強征為族兵的佃戶。
先攻其心,降低抵抗意志。
宴成繼續道,斧尖點了點校場方向。
“年輕力壯的留下?!?
他特意頓了頓。
“明日開始,重新編隊。留下來的,餉銀翻倍,立功者賞田五畝,免稅三年。”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一個滿臉刀疤的漢子猛地站起,不顧周圍人阻攔。
“宴老英雄,此話當真?”
仿佛回應他的質疑,城墻下,李鐵適時地掀開一輛板車上的油布,黃澄澄的銅錢堆成小山,閃著誘人的光。
這樣的板車,在縣城與堡壘之間連成一條線!
“二十萬畝地契就在縣衙?!?
宴成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子還差你們這幾畝?”
族兵們眼中的疑慮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躍躍欲試的火光。
陳勇趁機大步上前,腰刀‘鏘’地出鞘。
“要留下的,跟我去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