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人類？”李炎輕笑道，畢竟這個問題威爾森也問過。

自己目前就接觸過兩股勢力，一個是弗洛率領(lǐng)的暗月教團隊伍，一個就是眼前的矮人氏族。

前者沒什么機會相談，后者倒是能夠了解些信息。

“智慧種族中人類的確是翹楚，雖然大多數(shù)個體很是孱弱，但偶爾出現(xiàn)的戰(zhàn)士和施法者之強大，也是足以忤逆神明的存在，在我原先的世界中，就是由幾個人類王國分明統(tǒng)治著幾片大陸。”

格羅姆語氣輕松，他是將這當(dāng)成了一件趣聞，而非什么秘要大事。

“但就像您看見的這樣，這些強大的存在既沒有活躍在墟界，也沒有出現(xiàn)在暗影造物當(dāng)中，或許即使是在這種滅世的災(zāi)難中，他們也有手段保全自己吧。”

“好像跑題了？”李炎面色如常，隨口提醒了一句。

“哈！只是隨便感慨一下而已！”或許是族長的身份使然，格羅姆的性格相較于其余矮人顯得更加穩(wěn)重，“按照我們所了解的，以及從墟山中某些更古老的遺跡中得到的信息，最開始能夠掌握奇點的生物，很有可能就只有人類。”

“我們稱這現(xiàn)象為墟界的偏愛。”

“在墟山里時，我見過一個運氣逆天的侏儒，因為這個種族前期沒有什么戰(zhàn)力可言，所以它的領(lǐng)主也就死得很快！可它卻在之后撿到了無主領(lǐng)主系奇點，招募到的兵種更是食人魔這種真正的強戰(zhàn)種族。”

“您看，即使是這樣的后來者，擁有奇點之后招募到的兵種依舊是別的種族，而您卻是招募到的卻是人類。”

“不過，這特殊性倒也看不出什么實際意義。”格羅姆撓了撓頭，似乎是在思考這是為什么，但又很快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或許是人種上的不同？

李炎心中疑惑，畢竟自己和騎砍士兵算起來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他很快就不再糾結(jié)，而是看向眼前豁然開朗的空地。

就像墟山內(nèi)部一樣，這里同樣屬于兩種不同地形糅合的混合區(qū)域。

一畝多的地界上，滿是扎根于露天煤層中的大樹。

它們本來和外圍的密林一樣充滿活力，可沒有了汲取養(yǎng)料的土地，已經(jīng)漸漸走向枯黃。

距離他們最近的區(qū)域，則有不少大樹被砍伐而留下的巨坑。

對于這些柴禾，矮人們顯然是分批砍伐的，有幾顆巨樹樹根虬結(jié)，包裹著煤塊的煤球還沒有運走。

而這里同樣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斗。

十幾具矮人的尸體橫陳在煤礦當(dāng)中，一些是暗影矮人做監(jiān)工打扮，一些則是被俘虜過后作為礦工的鐵砧氏族矮人。

格羅姆第一時間帶人攻下了這里，可那些缺少武器的俘虜還是被監(jiān)工們屠殺殆盡。

“這里的煤層有多厚？”相比于不算重要的未解之謎，李炎更在乎眼前的資源。

“大概八到十米。”格羅姆也沒被同族戰(zhàn)死的悲傷左右，不假思索的回道。

這里畢竟是墟界，如果每一個族人就得傷心一陣，那他一整天也就不用干任何事情了。

“按照我們的估計，這里出產(chǎn)五六千噸煤不是問題。”矮人是這方面的行家，這里又是他們經(jīng)手過的，當(dāng)即就果斷給出了大概產(chǎn)值。

格羅姆也是有私心的。

氏族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沒了將近三分之二，他們也很難再守住這里。

他明白現(xiàn)今一切的軍事行動，都是攝奪資源的手段。

這位人類領(lǐng)主這次帶兵過來，對方想要的隱性好處他不清楚，可擺在明面上的，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這處煤礦。

不過由于心底中的某些計較，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畢竟一堆煤礦對于矮人吸引力不弱，可換成其余生靈卻不一定如此，只是用于生火取暖的話，對方總是能找到些別的替代品的。

“你想要用這換什么？”李炎對于噸量沒有什么概念，他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堆煤真特么多！

只是心底間，還是有著一種‘你怎么敢拿著我的東西來和我談判’的輕視感，語氣也很是隨意。

“我們的營地、這場戰(zhàn)爭中部分戰(zhàn)利品的歸屬權(quán)，以及青木堡的庇護。”

格羅姆語氣誠懇。

“這里根本不敢沾火，只能夜間月光熾盛的時候挖掘，即使我們最近用上了封閉式的油燈，安全性也有待考證，可我的族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開采方式，顯然比讓您重新派遣一批工人過來更加實惠。”

“必要的時候，我們也可以為您作戰(zhàn)！這樣......”

“類似于封君與封臣？”李炎無聊地掏了掏耳朵，聽得有些乏味，“為什么不徹底一點？就像威爾森那樣？”

“這......”格羅姆粗獷的臉上有些扭捏，“我不會制止族內(nèi)的小伙子們加入您的隊伍，可這場戰(zhàn)爭...我們畢竟沒有輸！”

李炎看著這家伙扭捏的神態(tài)，倒也明白了過來。

族長的尊嚴(yán)吶......

格羅姆也是剛成年而已。

年輕人嘛。

不年輕氣盛怎么叫能年輕人呢！？

按對方的說法，這場戰(zhàn)爭他們也的確是屬于獲勝方。

輸了可是要像那群暗影矮人一樣躺板板的！

而想要細究下去，又得是一場新的火并，李炎暫時不想再多付出更多傷亡。

他瞥了眼跟前的矮人，又回望一眼被身后密林遮掩大半的矮人營地，心中若有所思。

“你們的庇護之地有多大面積？”

“百來米長寬吧。”

“你們怎么選了個這樣的地方？”李炎有些好奇，“不是說林子里有個漁獲很是豐富的大湖嗎？”

“先后問題，大人。我們是先發(fā)現(xiàn)了煤礦選定了地址，再發(fā)現(xiàn)的那個大湖。”

格羅姆想了想，又補充說道：

“那里距離這有點距離，平時也不止我們在那捕魚。”

他倒是沒有想過隱瞞。

對方本來是位領(lǐng)主，而一處偏遠密林中的庇護之地，在雙方眼中的價值是不對等的。

不用擔(dān)心晚上睡覺時篝火突然熄滅，這就是庇護之地的最大價值。

相比林子里其余的自然生靈部族，搞了個什么號稱永不熄滅的火炬，又得時時刻刻添柴護火的情況，矮人們覺得自己的營地已經(jīng)是世外桃源。

他們本來的計劃，是讓庇護之地慢慢擴大，直至覆蓋整個礦場，這樣自己挖起礦就毫無顧忌，甚至能在那座不斷擴大的礦坑中構(gòu)建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