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寧昊抬起大腦袋，無神的雙眼看著前方：“我單知道婁化、賈科長這樣的會被審核，沒想到我這樣濃眉大眼的也會被審核...”

賈科長聞言轉身走了，順手還拿走了一瓶酒。

“我一清早起來就去了相關部門，還拿了煙給他們抽，叫他們能高抬貴手。

他把煙接了，我的話也聽了，我以為事情過去了，卻沒想到他遞給我張紙說讓我回去休息一下，我心里一慌，把紙打開看，果然沒有通過。”

寧昊茫然四顧：“你們說這是為什么？”

沒有回答他，孟嘗正夸夸炫果盤，岳小軍正摟著一個小妹子唱大花轎。

“別吃了，我是讓你來安慰我的，你怎么就知道吃。”

孟嘗看他一眼，抽張紙擦擦嘴，端著盤子走了。

“還有你，你唱什么唱？難聽！還摟著妹子，你不知道塞我懷里？”

岳小軍冷笑一聲，摸出手機：“喂，嫂子，我哥要我把妹子給...”

寧昊一把按住岳小軍的嘴：“軍，我錯了，你摟著吧，不夠我再給你點一個。”

岳小軍把根本沒打開的手機塞進兜里，冷哼一聲：“我去上個廁所。”

寧昊咧著嘴撓頭，我在相關部門受欺負，到這了還受欺負？

他越想越氣，趁著岳小軍還沒回來，拔腿就走，門口的服務員還沒等開口，他就說道：“我有事先走，里面的人付錢。”

終于坑了別人一次，寧昊開心得不得了，腳步都輕快了，眼瞅就要出大門，被一服務員攔住了：“先生，你還沒結賬。”

“不是說了嘛，包間里面有人結賬。”

“先生，包間已經空了，他們剛才走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

寧昊一愣，明白過來，這幫孫子早都跑了，眼看不付錢出不了門，他認命的走到收銀臺付錢，一看賬單：“多少？！就幾瓶啤酒、幾個果盤這么貴！”

服務員擦擦臉上的唾沫：“沒錯的先生，包間、酒水、餐食不貴，但是他們叫了三個妹妹出去...”

“多少！三個！”

寧昊驚詫，叫了三個，我怎么一個也沒分到？

我要讓你們死！

他怒氣沖沖的給錢走人，剛走到停車場就聽見有人叫他：“走這么快干嘛？”

寧昊回身，就見兩個人影撲了過來，他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是兩個濃妝艷抹的大熊女人，倆女人拉著他的胳膊走到旁邊臺階上，第三個大熊女人捏著一顆葡萄要喂寧昊。

他下意識張嘴吃了下去，沒明白怎么回事，啤酒、飲料、花生米被三個女人紛紛投喂給他，把寧昊一會就喂飽了，他左右看看，這會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錯怪你們了，你們是我的真兄弟！”寧昊左摟右抱的說道。

孟嘗和岳小軍、賈科長各自偷摸收起拍照的手機，互相看了看：“這都是兄弟應該做的！”

終究寧昊也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吃完喝完就讓三女的走了。

他這會的郁結之氣消散了一些，起碼不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了。

“你準備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繼續修改唄，這么多人的心血，投資人這么多錢，不能打水漂啊！”

寧昊確實也是個漢子，要是換別人被審核打回來兩次，估計就認命了，直接放棄了，他不，他要剛到底。

“韓董跟我交了個底，他說這段時間有社會不安全因素，等過段時間說不定就好了，讓我先緩一緩。”寧昊點燃一根北戴河：“我想這段時間先弄程爾的項目，等弄完了以后，再弄無人區的重剪。”

這個確實是不可抗力，著急也沒用，先放放確實比較明智。

“明天我要去跟投資人吃飯，你們誰陪我去？”

賈科長抬頭看天，岳小軍低頭玩手機，孟嘗左右看看，沖寧昊鄭重的說：“我不去。”

你以為跟投資人見面是建立良好的關系，可以擁有自己的人脈，從此以后再也不用為錢發愁，實際上和剛走人的三個妹子是一個樣子，都是出來賣的。

還要捧他們的臭腳，大聲附和+全程倒酒，說不得還要受到歧視和出賣色相，你是陪酒的妹子，未必有人歧視你，但是你作為陪酒的小演員，那是真會被歧視，起碼孟嘗上輩子作為短劇演員去這種飯局就是這個待遇。

男投資人只會盛氣凌人，而女投資人還不如男投資人，她們有的真會上手，從了，那你以后就完了，每次都要從，而且還臭，一個俏阿姨都不會有的，你要是不從，你一個戲子裝什么大尾巴狼？

像寧昊這樣相對地位比較高的，不受這種氣了，但是需要投資的時候，也會發現人脈沒什么屁用，要不然小馬蹦跶直接全資出了不就完了，還不是都有自己的考量。

能讓他們賺錢，不認識他們，他們也會來，不能讓他們賺錢的時候，親兄弟也沒用。

“你們就忍心讓我一個人去受罪？”

“忍心的。”

“你是導演，你不受罪誰受罪？我是編劇，我能受這個罪？”

寧昊小眼珠子轉了一下：“程爾這邊其實也不太用我管，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我想著要不要也開個項目，這不順道能跟投資人聊一聊。”

孟嘗瞅了他一眼，這孫子是拿話點我呢，但是他還是不為所動，上輩子我沒什么依仗，要去當孫子，這輩子我有系統，還去當孫子，我不白重生了嗎。

寧昊見狀也是沒奈何，他只能第二天自己去跟投資人吃飯，然后帶來了好消息，那些老板們對于碼出來的演員陣容還是比較滿意的，很痛快的就掏了錢，總共拿到了1500萬的制片成本，和800萬的宣發預算，比一開始的承諾的上限比，少了，不過也沒到下限，湊合吧。

老板對演員陣容滿意，但是也不會多掏錢，就這么多錢，能找到有名氣演員出演是你們的本事，但是讓我追加預算，不可能，能花小錢辦大事，憑什么花大錢？

拿到錢以后，程爾馬上投入工作狀態，先跟演員們簽了正式合同，孟嘗也如愿拿到警察的角色，為了把成本都用在拍攝上，片酬就很低了，只給了15萬，相比之前還是大大的提升了的，他也沒什么不滿意的。

除了說好的孫漂亮、王洛丹、倪大洪，鑫寶源那邊塞了個新簽的男演員，叫孟浩強，82年中戲的，程爾這部戲是他的出道作。

這哥們生活很低調，也不紅，就拍戲掙點錢，但是他有一個好老婆，就是顏丹辰，寶蓮燈里的嫦娥，后來他倆合作拍戲的時候，產生感情結婚了。

孟嘗在戲中的妹妹，還有他預備籌拍的新片中的角色沒有定下來，寧昊這人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一拍大腦袋，決定搞個海選，辦個培訓班自己培養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