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聽到最好的朋友，公園之類的關鍵詞之后，加上黑色的火焰也讓見過萊爾附骨之焰的修斯，將這個馬臉男人與記憶中的萊爾重合。

小心的試探著他的身份。

“你難道真的是他嗎，你最喜歡一周中的哪一天？”

“星期天。”

“你最喜歡的雜志是什么？”

“血池女郎。”

“最愛吃的食堂套餐是？”

“牛排套餐。”

看到修斯不想泄露他的名字，在用猜謎跟他確認身份，他也能猜到他可能是害怕萊爾身份暴露，現在雖然空間里面是兩個人，但是恩斯特隨時有可能回歸。

萊爾也將馬臉狀態的眼睛，短暫的變回了原來的眼睛。

修斯看到所有的問題都被答對，加上萊爾熟悉的雙眼，也終于將手中的匕首放下。

“真的是你，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趕緊離開這個交易所你會死在這里的。”

聽到修斯用慌張的語氣說出對他的警告，萊爾心中的猜測也被驗證了一部分。

一開始萊爾就覺得修斯憑空消失不跟周圍的朋友聯系，可能就是想要與他們劃開界線，不想因為他連累周圍的朋友，現在聽到修斯的話讓他更加確信。

可是修斯又怎么會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呢。

之前雖然因為那個同鄉黛妮爾招惹到了不少麻煩，但也都不是難以解決的問題，現在卷入到涉及‘黑水’和‘拼接’的漩渦之中，才是真的自身難保了。

最開始那個給他建議，讓他低調發育小心畸變的修斯，沒想到自己走上了最危險的道路。

“你不覺得還有太多的問題需要解釋嗎，比如你和哈里斯的關系，和黑水藥劑背后的那些人的關系，這個進行偽裝的男人又是什么人。”

聽到萊爾的問題，修斯也陷入了沉默，萊爾對于他的調查遠比他想的要深入太多，已經差不多要涉及到事件的核心。

接觸到的事件已經不是巫師學徒該參與的領域。

“不要再查了我的朋友，就算再深入下去也只會讓你陷入危險，你完全可以脫離這個事件。”

“現在托馬斯家族那邊自顧不暇，你只需要安靜的修煉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參與到這些麻煩之中，也不要想著來幫我或者救我，我有必須要參與的理由，不管是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他堅定的拒絕也讓萊爾不知道該怎么勸修斯，現在的局勢也不是能讓萊爾和修斯再繼續聊天的場合。

修斯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當謎語人，并沒有告訴萊爾更多的信息只是讓他遠離，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修斯是主動參與到事件之中的，并且有一個讓他不能放棄的理由。

看著露出堅毅眼神的修斯，萊爾也只能做出最后的忠告。

“你知道拼接會造成靈魂異常吧。”

“當然知道。。。這全都是我的選擇，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有得到自然就有失去。”

修斯低沉而堅定的聲音也讓萊爾明白，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一條路走到黑，而就在萊爾想要深入了解他必須參與到這些陰謀里的原因時。

兩人的旁邊卻突然出現了其他人的聲音。

“二哥是對的，我就該投入神明的懷抱，我就是神選之人。。。”

意義不明的囈語從弗萊明的無頭尸體那邊傳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弗萊明的焦黑的身體竟然站了起來。

一把將巫師袍撕開，露出了袍子下赤裸的身體，接著就將背后面向兩人的方向。

一張扭曲的人面竟然長在他的屁股之上，在瘋狂的囈語。

“二哥說的對，二哥永遠是對的。”

“敵人不會攻擊屁股，所以你這個沒腦子的人，干脆把腦子接到屁股上就好。”

“二哥是為了我好，才會將我的大腦縫合在這里的，大家都是愛我的，就像大家都愛二哥一樣。”

在這之后弗萊明的囈語，也讓萊爾也知道他已經徹底進入了瘋狂。

“我沒有死，我升華了，這是夢渦之主的聲音，我聽到祂的神諭了。”

“我要前往深海，前往那夢境中的拉萊耶。。。”

一個熟悉的名字‘夢渦之主’，竟然也出現在了弗萊明的囈語之中。

黑皮書中靈魂碎片里的記憶，在進行儀式的時候就是向‘夢渦之主’祈禱。

用附骨之焰將他的頭顱融化，加上天賦對靈魂的燃燒，竟然沒有徹底殺死弗萊明，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夢渦之主帶來的能力嗎。

發現詭異的無頭身體甚至還能夠說話，萊爾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弗萊明的下身。

這才發現他的排泄系統竟然被改造到泌尿系統上方，而原來的大裂谷竟然被改造成嘴巴。

之前從皮爾口中知道弗雷德擅長腦域改造，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無情而變態。

還同時有著支撐他變態想法的技術，竟然對他的弟弟弗萊明進行了這樣腦域改造。

他的二哥也就是弗雷德，竟然將屁股的脂肪掏空，把他的大腦移植到了屁股之中。

從弗萊明囈語中弗雷德的那些話分析，這應該是他對弗萊明的懲罰吧。

因為他和皮爾的沖突，大腦被皮爾奪走一部分，之后托馬斯家族就被皮爾盯上。

在不知道是萊爾通過記憶碎片將他們抓出來的情況下，弗萊明被皮爾奪去的大腦，很可能就被他們認為是暴露的原因，于是才有了弗雷德在修復他大腦的時進行的變態懲罰。

但是對于自己的弟弟進行這樣變態懲罰，這就是米羅口中墮落家族嗎，也不知道托馬斯家族是原來就是這樣一群瘋子，還是因為在和夢渦之主產生聯系之后，才徹底的墜入瘋狂。

之前還覺得弗萊明只是個廢物巫二代，看到現在眼前瘋狂的弗萊明，萊爾也在對他的印象上加一個可憐。

他這樣的怯懦且無能的人，生在這樣的家族大概也是一種悲哀吧。

在萊爾用帶著憐憫的目光看向瘋狂的弗萊明時，突然他也像是跟萊爾對話一樣的呢喃。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母親，你不是把我們拋棄了嗎，為什么又回來看我。。。”

萊爾也沒有去再去思考更多，比他要更加不幸的人這個世界上不知道還存在多少，埋葬在時光之中的更是不計其數。

而且從萊爾的角度來看，他連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都算不上，要是能夠因為他這個陌生人的經歷而共情，那萊爾都可以自稱圣人轉世了

萊爾也準備幫這個可憐的敵人趕緊前往彼岸了。

對于他來說離開了這個世界是一種解脫，對于萊爾來說也是少了一份危險。

附骨之焰產生黑煙纏繞在弗萊明的身旁，化作無數的黑手向著他的體內鉆去。

無數的紅色絲線在弗萊明的體表浮現，陷入瘋狂的弗萊明在站在原地沒有反應，全身再次燃燒起黑色的火焰。

無頭的身體被徹底的焚燒成焦尸，可是萊爾卻露出意外而嚴肅的表情，視野中弗萊明的身上正在發生著什么未知變化。

弗萊明的靈魂在發生變形，原來漆黑的靈魂光暈竟然化作漩渦，無盡的黑水從靈魂的中心涌出，讓靈魂變成漆黑的渦流不再是模糊的光暈。

排泄系統被改造成的嘴巴中，兩只帶著蹼的雙手將其撕開，粘稠的液體和顆粒物殘留在鱗片之上，一具魚人的身體從黑洞中爬出。

弗萊明竟然變為了一只魚人重獲新生，或者說是深潛者更為合適。

身上密布的特殊骨刺和頭頂上骨質的冠冕，都和萊爾在實驗室中看到的深潛者尸體非常相似。

比之前在生命之家中看到的老波利要更加完整。

看著弗萊明發生的變化，萊爾也感覺到了不妙，就在萊爾再次用附骨之焰向弗萊明攻擊之時。

大量的黑水從弗萊明的身體孔竅中涌出，將萊爾的附骨之焰包裹讓黑霧溶于水中。

一種古老扭曲，像是喉嚨里塞滿了粘液的非人類語言，從弗萊明的口中說出。

“我已經掙脫人的軀殼，蛻變成為神的使徒。”

而萊爾卻驚訝的發現，他竟然也能聽懂弗萊明這種特殊語言。

雖然無法使用同種語言，但是弗萊明使用的非人語言，在萊爾的腦海中會自動轉換翻譯。

這難道是黑皮書為他帶來的能力嗎，萊爾瞬間找到了這種特殊能力的來源，這也是萊爾唯一和夢渦之主有關聯的地方。

沒想到黑皮書的融合不止是給他帶來了夢境的權柄，竟然連這古老者的語言都一并教給了他。

而驚喜也不止是這個，弗萊明在受到萊爾的攻擊之后，竟然就站在原地沒有反擊，而是一直在凝視著萊爾，口中說著奇怪的話。

“是母親，你為什么會攻擊我。”

“是我做錯了什么讓你不高興了嗎。”

就像弗萊明在轉換成深潛者前最后的呢喃，不知道他為何將自己的母親與萊爾重疊，讓被動成為男媽媽的萊爾都覺得意義不明。

難道是因為他的長相和弗萊明的母親很像嗎。

雖然有女人男相這種說法，要是他是平常貌比潘安的臉龐還能理解，但是他現在可是馬臉狀態。

以巫師家族的地位什么容貌的女人都能找到，他父親竟然是選了一個大馬臉嗎？

同時一個意外的系統提示出現在萊爾的面前。

【天賦進化圖錄發動】

【是否將此生物錄入圖錄】

巨大的問號出現在萊爾的腦中，進化圖錄竟然發生了反應，是和誰產生了反應，不會是和眼前變成了深潛者的弗萊明吧。

想著反正不會有損失，在進行綁定之后，果然從進化圖錄中收集到的信息也印證了萊爾的猜測。

【物種：深潛者】

【異種血脈：人類（15%）】

【異化度：50%】

【可進行血脈適配度檢測】

化作深潛者的弗萊明竟然真的被進化圖錄記錄，作為進化圖錄收錄的三物種中魚類的一種。

一道靈魂鏈接也在萊爾和弗萊明之間誕生，萊爾甚至能感覺到魂所竟然也對這個靈魂鏈接產生反應。

弗萊明那邊在靈魂鏈接建立之后，激動的古老者語言也從他的口中發出。

“母親果然是你，我感受到了我們靈魂之間的聯系，果然不管發生了什么，我們都是永遠相連在一起的。”

弗萊明說出來的話也讓萊爾越來越難繃，他這是被弗萊明確定是他的母親了？

難道他瘋狂之后連男女都認不清了嗎，至少也該是認爹而不是該認媽吧。

不過如果弗萊明陷入瘋狂之后，不知道他們是敵人那倒也是個好事。

在他轉換為深潛者之后，萊爾對他現在的戰斗力也無法估計，只從他現在帶來的壓迫感來說，要比之前的巫師形態要強太多。

能這樣保持著和平狀態，等待外部支援到來也不錯。

但是剛剛還一直佇立在原地盯著萊爾的弗萊明，在確定萊爾的身份之后，也開始有了動作。

弗萊明轉換為深潛者之后，從鱗片中不斷滲出的黑水，已經在他的腳下形成了不小的水泊。

之前弗萊明使用的黃金手杖被他重新拿出，在他的控制下腳下黑水形成的水泊竟然全部漂浮起來，在空中凝聚變形。

“有敵人在母親身邊，我要把敵人殺死，我要永遠待在母親的身邊，我們要一起去拉萊耶，在夢境中永眠。”

黑水化作一道環流在圍繞著弗萊明流動，隨著他口中發出奇怪的音節，在空中轉向向著修斯沖去。

沒想到在弗萊明錯誤的將萊爾認作母親之后，能正確的將修斯認作了敵人。

果然他只是個特例。

對于修斯就算是弗萊明發瘋了，也還是能分清他就是敵人的。

想到剛剛的附骨之焰被黑水熄滅，萊爾也知道不能再用這個火焰法術來和弗萊明對抗。

用真理之眼在黑水前進的路線上打開了一道空間裂縫，嘗試著將黑水送入空間袋之中，卻發現黑水竟然像是有意識一樣，主動的在空中轉彎，繞過了前方的空間裂縫。

果然在深潛者的驅動下，不管是威力、靈活性、法術的規模都要比巫師形態下強化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