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來了？”

紫薇星上紫薇帝宮內，紫薇大帝打量著卞莊，頗為欣賞道：“不愧是玄都弟子，果真是少年英杰！”

隨后撇了眼辰星，罷了罷手道：“沒你的事兒了，自個兒去玩兒吧！”

辰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頂不住紫薇大帝的眼神壓迫，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消散身形。

做完這一切后，紫薇大帝也是個豁達人，抬手漫天星光聚斂，凝煉一位置道：“坐！”

卞莊也沒畏畏縮縮，大大方方地落座。

“這性子，確實桀驁，不過也有桀驁的本事！”

紫薇大帝注視著卞莊，下了個判斷，饒有興趣道：“愛卿，這次，還打算翹了本帝的元帥大位否？”

“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帝君提起來，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卞莊露出一抹羞澀神情，嗯，渾然天成，屬實是讓紫薇大帝沒眼看。

“無怪乎能和辰星打成一片，這小子，底線靈活得很吶！”

嘖嘖一聲，紫薇大帝面色一凝，聚斂大勢淡淡道：“現在這里也沒別人，愛卿大可放肆些。”

“朕全力支持你，可有這個信心！”

過去有玄都大法師做中間人，著還是第一次，紫薇大帝正式與卞莊開誠布公。

“帝君有這份野心，晚輩自當輔佐！此行，必然功成！”

卞莊這時候，也是顯露本性，目光中的桀驁神色，好似將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少年天驕，求證大羅，玩弄心計不過是他給予世人的假象罷了，能夠掃平稷下學宮年輕一代，就該知道，這是一個不差猴子分毫的愛搞事兒的主。

“好！”

紫薇大帝依舊溫文爾雅，但露出的情緒中，卻也夾雜激動道：“朕，期待那天！”

“不過，現在，正式接任天蓬元帥的位置，該改口了！”

說著，紫薇大帝毫無保留將天河水軍的元帥之位交付與卞莊。

與仙秦伐天只是借調不同，這次，卞莊接過后，可就正式意味著上了紫薇大帝這條船，可沒機會逃票了。

一枚兵符，一道權柄，被紫薇大帝施展大法力，盤旋于卞莊身前。

卞莊目色中全然沒有猶豫，上紫薇大帝這條船，本就是他自己的選擇，既然如此，何須猶豫！

“末將，拜見帝君！”

接過天河權柄，執掌元帥之位，卞莊身上，悄然間浮現肅殺之勢。

“天河水軍的情況，你也清楚，朕替你攔下來自母親還有二弟的壓力，但其他，就得靠你自己了。”

悉數放權的紫薇大帝，帶著些許無奈道：“神道，已經腐朽太久歲月，哪怕是朕，想要改變這一切，都是阻力重重。

你，真的做好這份覺悟了？”

這一次的紫薇大帝，是真的抱著天下皆敵，不成則身死道消的覺悟，因此，他不會允許一切開場后，有人斷了這過程。

這算是紫薇大帝給予卞莊最后的后悔機會，接下來，一旦帷幕拉開，想要退出，哪怕是太清的弟子，紫薇都不會再允了。

“帝君，末將是年輕人！是這個時代應運而生的天之驕子！

帝君昔年應該也曾見過楊戩，哪吒等人，可曾見過楊戩，哪吒踏上道途后后悔的么？”

卞莊露出一抹燦然的笑容，眼底盡是冰冷的殺意，淡淡道：“末將，如他們一般！”

楊戩，哪吒，乃是封神時代誕生的，最為杰出的人杰。

尋常大羅如此自比，紫薇大帝自然不信。

但卞莊，紫薇大帝卻是愿意給予這一份信任。

“好志氣！”

贊譽一句，紫薇大帝頷首道：“那愛卿，這第一步，當如何？”

“尸位素餐者，殺！”

“不服軍令者，殺！”

“敗壞軍紀者，殺！”

進入狀態的卞莊，全然沒有藏拙的打算，冷冰冰批判道：“天河水軍從根子上就已經壞掉了，如今的風氣，唯有以殺道奠定威勢，方能止住！”

“這一步后，才有談及塑造軍魂，百戰不敗的資格。”

卞莊全然沒給紫薇大帝留面子，可謂是將天河水軍從上到下數落一遍。

不過紫薇大帝是個成大器的主，沒有半點不耐，全是聽進了耳朵。

幽幽道：“以殺入手，可曾想過，嘩變之事！”

這考教，卞莊只是攤攤手，瞇著眼睛森然道：“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唯有將隱藏其中的推手釣出來，天河水軍，才真正有蛻變的可能。”

“不怕玩脫了？”

紫薇大帝眸子中，并沒有任何不忍，甚至饒有興趣地調笑道：“雖然朕也承認，他們中大多沒什么本事，但終歸熬資歷也熬了幾個時代，境界，未必遜色于愛卿。”

“不存在！”

卞莊的回復斬釘截鐵，口吻中，盡是自信道：“境界歸境界，戰力歸戰力，末將不認為一群只知道熬資歷的酒囊飯袋會是對手。”

“那，可有什么，需要朕提供支持？”

卞莊是紫薇大帝看好的人才，只要沒有失敗，紫薇大帝就不會去干預對方的做法。

什么人，做什么事，這算是紫薇大帝這些時代和昊天等人博弈中，領悟的最為深刻的道理。

而能夠碾壓稷下學宮年輕一輩，逼得兵家亞圣吳起親自調整試煉秘境的卞莊，毫無疑問，在練兵打仗上，當是人杰。

他需要做的，就是給予足夠的舞臺，任由對方施展才情。

“嗯！”

沉默半晌，卞莊幽幽道：“若是有可能，還望帝君提供個對手！”

再好的軍紀，再好的素質，都需要經歷戰場的檢驗，也唯有在戰場廝殺之中，卞莊才能重塑天河水軍的軍魂。

某種意義上，卞莊其實挺希望紫薇大帝能夠爭取到討伐七大圣這一調令。

牛魔王，鵬魔王，孫悟空等七大圣麾下的妖族精銳，最適合不過拿來作為磨刀石了。

但這話，卞莊不能說。

“嗯？”

紫薇大帝亦是沉默片刻，翻找著記憶道：“按理來說，西牛賀洲妖族叛亂，最為合適。

但終歸這是昊天負責的主場，其中的水分更是足以淹死人，朕若是也下場，難免壞了規矩。”

“魔界，如何？”

舍棄了西牛賀洲后，紫薇大帝盤算一番道：“時代交替之機，災劫氣息蔓延，魔界有些不太安穩。

玉清真王提議六御出兵，由其率領，絞殺魔族以維持穩定，也算是個大戰場，想來是符合愛卿練兵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