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血刀寨大寨主“血手人屠”趙鐵柱領著五十號土匪殺到村口。
此人身高九尺,渾身橫肉,練氣五重的修為在第一荒界邊緣已算頂尖。他扛著磨盤大的開山刀,刀刃上還串著三顆人頭,正是鄰村前來報信的村民。
“周坑!給老子滾出來!”趙鐵柱一腳踹翻村口石磨,碎石飛濺間,幾個膽小的村民已嚇得癱坐在地。
周坑不慌不忙地從屋里走出,身后跟著六個少年——都是村里年輕力壯的小伙,此刻每人腰間都別著一把新打制的短刀。
“鐵大寨主,來者是客,怎么動起手來?”周坑笑容和煦,仿佛眼前不是來尋仇的土匪,而是上門做客的老友。
趙鐵柱怒目圓睜:“少廢話!你殺了我二弟,今天要么拿命來償,要么讓全村人給我二弟陪葬!”
“哦?”周坑挑眉,指尖悄悄捏碎一枚“坑神令”碎片。紅光閃過,趙鐵柱的身體被密密麻麻的紅線覆蓋,弱點部位標注得清清楚楚:膻中穴有暗傷,丹田處靈氣紊亂,顯然修煉時曾強行突破。
“這樣吧,我給大寨主看個寶貝。”周坑側身讓開,身后少年們抬出一個三丈見方的木箱。箱子打開的瞬間,趙鐵柱瞳孔驟縮——里面竟堆滿了一階魔獸晶核,粗略一數足有三百顆!
“這些晶核,換我全村人性命,夠不夠?”周坑淡笑。
趙鐵柱喉頭滾動。三百顆一階晶核,足夠他突破到練氣六重,但若就這么放過周坑,以后血刀寨在這一帶還如何立足?他眼珠一轉,突然獰笑道:“不夠!除非你跪下來給我二弟磕三個響頭,再自斷一臂!”
人群中響起抽氣聲。張叔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周坑卻依然笑意吟吟:“大寨主非要逼人太甚?”
“老子就逼人太甚了,你能怎——”
趙鐵柱的話戛然而止。他突然感覺腳底一空,身體急速下墜!原來周坑早在村口埋下陷阱,表面用雜草和浮土偽裝,此刻觸發機關,整個地面竟如活板門般翻開。
“砰!”
趙鐵柱重重摔進坑底,不等起身,頭頂突然砸下無數石塊。周坑站在坑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大寨主可知,這陷阱叫‘天地囚籠’?四周石壁刻了困靈符,任你修為再高,一時半刻也別想出來。”
“你……你敢算計老子!”趙鐵柱怒吼,揮動開山刀劈向石壁,卻只濺起幾點火星。
周坑拍了拍手,六個少年抬著另一口木箱走來:“大寨主,我這人最講道理。你看,這箱子里裝的是‘爆裂符’,一共五十張。”他頓了頓,笑容漸冷,“只要我一聲令下,這些符就會扔進坑里,屆時……大寨主怕是要變成‘血手人泥’了。”
趙鐵柱臉色劇變。爆裂符雖是最低階的靈符,五十張同時引爆,足以將練氣五重的修士炸成碎末。他額角冷汗直冒,終于服軟:“周坑,你想怎樣?”
“很簡單。”周坑蹲下身,指尖挑起趙鐵柱的下巴,“血刀寨從此退出這一帶,永不踏入十里之內。另外……”他指了指趙鐵柱腰間的令牌,“把大寨主之位傳給我。”
“你!”
“不愿意?”周坑作勢要抬手,“那咱們就同歸于盡——我死之前,至少能拉你墊背。”
趙鐵柱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從腰間扯下令牌,扔給周坑。周坑接過令牌,隨手拋給身后少年:“從今天起,血刀寨改名為‘坑門’,我乃坑門門主周坑。”他環視一眾土匪,“不服者,現在可以滾;愿留者,以后跟著我挖坑致富。”
土匪們面面相覷,想起剛才周坑的手段,紛紛跪下磕頭。趙鐵柱癱坐在坑底,望著夜空中的彎月,終于明白自己栽在了一個怎樣的狠人手里——這小子哪里是挖坑,分明是在給自己挖一條稱帝之路!
深夜,周坑坐在山寨大廳,手里把玩著趙鐵柱的開山刀。系統提示音適時響起:“叮!宿主完成‘坑門立威’任務,獲得獎勵‘荒古推演術’!可逆向解析任何功法武技,消耗靈氣值即可領悟。”
周坑眼睛一亮。他翻開從血刀寨搜來的《血刀決》,運轉推演術,只見功法上的晦澀文字竟自動重組,化作一幅幅清晰的修煉畫面。片刻后,他閉目凝神,體內靈氣突然躁動,沿著一條從未走過的經脈奔騰——竟是直接跳過練氣二重,直達練氣三重!
“這系統,果然是個坑人的神器。”他喃喃自語,望向窗外漆黑的群山。此刻,坑神令正在他掌心發燙,隱隱指向北方——那里,是第一荒界最危險的“亂葬崗”,據說埋藏著上古荒帝的一縷殘魂。
周坑站起身,將開山刀插入腰間:“坑門已立,接下來……該去更大的坑里撈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