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欽眠的這一聲怒斥嚇得城主渾身肥肉亂顫,兩腿一軟竟直接癱跪在地。
他額頭一次又一次重重磕在青磚上,肥厚的臉頰急得通紅,活像只被開水燙了的肥豬。
城主顫抖的聲音帶著哭腔:“仙師明鑒啊!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那些狼獸數(shù)量眾多……”
許欽眠冷哼一聲,抬手的瞬間袖中飛出一道青光,將他腰間的玉佩碾成齏粉。
“沒用的東西。”
城主見狀更是抖如篩糠,褲襠處竟?jié)u漸洇出一片深色水漬。
一旁見狀的兩個侍衛(wèi)連忙上前攙扶,卻被他渾身顫抖的肥肉帶得一同栽倒在地。
三人滾作一團(tuán)的模樣活像豬圈掉泥坑里掙扎的三頭豬。
酒足飯飽后,城主戰(zhàn)戰(zhàn)兢兢引著二人巡視城池,生怕惹得二位道爺不高興,被當(dāng)場斬殺。
陸昭蹲在城墻缺口處,指尖抹過一縷狼毫。通過望氣術(shù)觀察,上面并無御獸術(shù)殘留的氣機(jī)。也就是說,這群畜生并非受人操控襲擊城池。
“既然這樣,那怎么會集結(jié)大批狼群……”陸昭瞇起眼睛,隨后慢慢道:“也不對啊!這地方不至于饑不擇食到鋌而走險(xiǎn)過來吃人吧。”
畢竟野生的狼獸是非常惜命的,不到必要時刻它們是不會鋌而走險(xiǎn)地去攻擊人類來溫飽。
夜里,幾人回到府邸,陸昭剛推開雕花廂房門,一股甜膩脂粉味撲面而來。
抬頭望去,只見羅帳半垂的床榻上,跪著個僅著肚兜的少女,脖梗處還印著未消的勒痕。
“仙師.……”少女顫抖的聲音比蚊子還細(xì),脖頸上拴著的銀鏈隨著顫抖叮當(dāng)作響。
陸昭面色淡然,反手輕輕地關(guān)緊房門。
那丫鬟突然撲過來抱住陸昭的腿,眼淚將胭脂沖成淡紅色:“求仙師垂憐……若被趕出去,城主會打死奴婢的……”
陸昭陰鷙的眸子打量著她腕間淤青,忽然想起白日西街那個被拖走的少女。
他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感情:“
那丫鬟翻窗離開后,陸昭躺在床上,腦海里回憶起今日許欽眠對韭城城主的反應(yīng)時不禁覺得可笑。
魔道居然提倡以民為本,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對的,畢竟要是每個城池都是韭城這樣,那么宗門要煉制寶物、丹藥、勞動力要上哪找人材去?
目前為止,可還沒修士開出能人造人的先河,如果因?yàn)榄h(huán)境變差,百姓都活不下去,導(dǎo)致都死絕了,那宗門的新弟子要上哪收去?
所以歸根結(jié)底,以民為本,以百姓為本,正道如此,魔道亦是如此,正魔本不分家,只是觀念不同罷了。
前者追求仁至義盡,有理有據(jù),后者追求物盡其用,不留余地。
都是利用起來創(chuàng)造價(jià)值,只是創(chuàng)造的方式不同,途徑不同罷了,最終還不是為了增進(jìn)修為?
是正是魔,亦然不重要。
陸昭喃喃道:“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人材和前輩……”
夜色如墨,濃云遮蔽月光,整座韭城陷入一片死寂。
“嗷嗚——!”
凄厲的狼嚎自城外響起,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回應(yīng),如同奔涌而來的浪潮般迅速逼近。
城墻上的守衛(wèi)驚慌失措地敲響銅鑼,嘶啞的喊叫聲劃破夜空:“狼潮!狼潮來了!”
陸昭猛地睜開眼,便感知到城外密密麻麻的腥風(fēng)正瘋狂涌來。
與此同時,隔壁廂房傳來許欽眠的聲音:“陸師弟,有情況!”
兩人幾乎同時破窗而出,化作兩道流光沖向城頭的方向。
二人立于城頭上,狼群已如潮水般涌來,密密麻麻的一片。
它們雙眼泛著幽綠光芒,獠牙滴落腥臭涎水,前頭的幾只嘴里還叼著幾塊枯瘦的斷肢。
許欽眠袖袍一揮,數(shù)十道青芒如利刃般斬出,瞬間將前排狼群絞成碎肉。
他眼神冰冷,語氣森然:“真是不知死活的畜生。”
陸昭則站在城墻另一側(cè),雙手掐訣,腰間的鈴鐺頃刻化為一個猙獰鬼首朝著狼群襲去。
鬼首張開血盆大口,瞬間吞噬數(shù)十頭妖狼,連慘叫都未及發(fā)出,就化成了它嘴里稀碎的肉泥。
然而,奈何狼群數(shù)量眾多,即便兩人出手狠辣,仍有不少妖狼突破防線,沖入城中。
混亂之中,幾個黑影悄然靠近被狼獸包圍的兩人。
“老大,那兩個修士正在對付狼群,現(xiàn)在正是機(jī)會!”
“哼,真是不知死活了,敢在韭城耀武揚(yáng)威?真當(dāng)咱們黑虎幫是吃素的?”
為首的刀疤臉獰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劍符。
“這可是老子花大價(jià)錢從劍霄宗手里買的,就算是筑基修士,挨上一記也得脫層皮!”
幾人趁亂,借著夜色掩護(hù),悄悄摸向陸昭和許欽眠身后。
“嗯?”陸昭眉頭一皺,明顯是察覺到幾人的心懷不軌。
他嘴角微勾,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呵,自不量力。”
他佯裝未覺,依舊專注于斬殺狼群,暗中卻早已全神貫注,隨時準(zhǔn)備找機(jī)會一擊致命!
“動手!”刀疤臉低喝一聲,猛地甩出那道劍符!
“哐——!”
劍符炸開,幾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陸昭所在位置!
“哈哈哈!得手了!”黑虎幫眾人狂笑。
然而下一秒——
“就這?”
一道鬼首悍然出現(xiàn)一口吞下所有襲來的劍氣,陸昭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在幾人身后顯現(xiàn)!
“什……什么?!”
刀疤臉臉色驟變,瞪大的雙眼里透著不可置信。
陸昭眼神一厲,那鬼首張開血盆大口,猛地?fù)湎虻栋棠槨?
“噗!”
鮮血迸濺,一具無頭尸體,直挺挺倒下。
就這么死了?!老大就這么死了?!這……
恐懼和震驚充斥幾人的意識,他們已經(jīng)被被嚇得魂飛魄散,甚至現(xiàn)在沒反應(yīng)過來,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一切。
但身體求生的本能讓他們轉(zhuǎn)身拔腿就逃時,只能聽見身后陸昭的冷笑。
袖袍一揮,那鬼首撲向幾人,隨著幾聲凄厲的慘叫聲消失,只留下的滿地殘肢斷骸。
另一邊,許欽眠也察覺到了準(zhǔn)備出手的幾人,他連頭都懶得回,只是隨手一揮,青光閃過,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便身首異處。
“不知死活的螻蟻。”他冷冷吐出兩個字,隨即繼續(xù)斬殺狼群。
狼潮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時辰,最終幸存下來的一些老弱病殘?jiān)趦扇说耐缆鞠聺⑸ⅰ?
滿地皆是被撕碎切碎的狼獸殘骸,此刻的整座韭城已是一片狼藉,哀嚎遍野。
城主連滾帶爬地跑來,哭喪著臉道:“多謝二位仙師出手解決危難,二位仙師真是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許欽眠的眸子冷冷撇向他,突然抬腳,將眼前那顆滾圓的肉球狠狠踹翻在地,靴底碾上對方肥厚的肚皮猛然施力,像踩住一只翻了肚皮的癩蛤蟆。
“呃啊——!”肉球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油膩的臉漲成豬肝色,四肢在空中滑稽地?fù)潋v,胃里一陣翻涌差點(diǎn)將今晚的晚飯一并吐出來了。
許欽眠居高臨下地睨著,靴底紋路深深陷進(jìn)那團(tuán)軟肉里,能清晰感受到腳下人身體的顫動。
幾滴汗珠從肉球額角滾落,混著塵土在他肥膩的腮幫子上犁出幾道泥溝。
他的眼神充斥著恐懼和迷茫,哆嗦著嘴唇想要求饒,卻被靴底突然加重的力道碾得吐出一口酸水。
“你個肥如死豬,諂媚如狗的東西,豬爹狗娘養(yǎng)的玩樣,準(zhǔn)備買兇殺我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