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金,哦!不!
預定保證金還交了5金,還有打碎的兩瓶價值10金4銀2銅的矮人烈酒!
所以,他現在只剩下了47金1銀6銅...
摸著深陷下去一個凹槽的錢袋,羅文感覺心在滴血。
就這點錢,想都不用想,壓根不夠支付瑪爾妲的工費。
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羅文無助的走在夜晚的小鎮街道上。
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他才處理好身為一個底邊冒險者該干的事情。
至于以后會不會去冒險,羅文感覺沒那個必要,就住在埃塞爾小鎮也蠻不錯的。
這里有家,有帕里斯特爺爺,有戴夫夫婦,還有他所熟悉的一切...
小鎮內的普通居民很多,他們過得也很幸福。
即便不是冒險者,普通人的每一天也很精彩。
就比如現在!
羅文走在熙熙攘攘的小鎮主街上,看著絡繹不絕的人群,與現代生活中的場景一樣。
他們也是在閑逛,也是在游玩,也是在歡樂的笑...
沿著街道邊,羅文一個人穿梭在過往的人煙中。
下一秒。
砰——
醉酒的大叔被商鋪的保衛提溜著扔到了街上。
“唰”一個閃身,羅文躲了過去。
只聽得,大叔的嘴里仍不忘吐著污言穢語,門扉間依稀還能看見里面嘈雜嬉鬧的閑漢。
街邊,衣著華麗的富態女人跟隨在滿臉油膩的禿頭大叔身旁,周遭還有護衛著他們安全的彪壯漢子。
不得不說,即便是在異世界,夜晚也是如此的熱鬧。
從未見過異域風情的羅文深陷其中,他邊走著邊欣賞這獨特的美景。
正當羅文癡迷于街邊的各種美味時,一道甜到發膩的嬌軟女聲自耳邊傳來。
“小哥,住一晚吧~”
酥軟的觸感直沖心扉,兩個身材火辣,穿著大膽的美婦人環在了羅文胳膊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濃郁的劣質香水混著常年混跡在歌舞場所里的怪味。
羞紅著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羅文,微笑著頷首打了聲招呼。
下一刻。
沒有明顯拒絕的羅文被當成了一位客人,穿著大膽的美婦人嬌笑著牽著他的手就往另一邊的店里走。
即便是對方的年齡看起來不是很大,在她們的眼里也都一樣,都是喜歡女人的男人。
“別...”
掙扎著的羅文從她們的包圍中逃脫了出來。
見狀,兩個女人便也不再纏著羅文,又轉頭去招攬別的路人。
她們的目標并不唯一,過路的羅文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呼——”
逐漸走遠,空氣中的怪味也被清新的空氣和美食的軟香所替代。
羅文長呼一口氣后,在街邊的幾家鋪子里面轉悠了起來。
不同于白天的忙碌,現在他要為家里購置一些必需品了。
艾爾基不在,平時這些物品都是他的叔叔準備的。
如今,輪到了羅文。
艾爾基去哪了,沒人知道,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沒...
“吧嗒吧嗒...”
猶如背上了千斤重擔,羅文走的每一步都會發出響聲。
他的腰間跨著一連串的小物件,手里還拎著大包小包。
其中有蠟燭、火柴、火鏟等生活必需品,也有別的一些其他物品。
如同在現實生活中陪同家人逛街,在擁擠的人群中來回穿梭,來往于各個商鋪之中。
半個小時后。
劃去腦海里購物清單的最后一列,羅文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此刻。
突然有一種處在現實生活中的感覺,類似于父母讓你回家的時候順便帶點東西的既視感。
可惜,回不去了...
就算回去,他的家也沒了。
空落落的房子,冰涼涼的水泥板,哪里有一點家的樣子。
還不如留在這里,最起碼那也是獨屬于羅文的家...
不知不覺間,他便穿過了小鎮,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家的方向。
“回家了!”
嘀咕著的羅文,感覺心里暖暖的,步子也不自覺的邁得快了起來。
月影婆娑,斑駁的形狀打在田野間的小道上。
雖是夜晚,也沒有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腳下的路依稀還能看見,羅文沿著小道,腳下踏著茂盛的花花草草。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一間木屋前。
“到了!”
輕推開房門,屋內昏暗的看不清人影。
放下大包小包后,羅文取出幾只蠟燭,圍著屋內依次放置好它們。
隨后。
點燃的燭光逐漸蓋過房間內的陰影。
輕微的鼾聲從一邊的床上傳來,帕里斯特側臥在榻上睡得很沉。
沒有去打攪老人的美夢,羅文把一瓶他最愛喝的酒放在了桌上。
旁邊的小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大字:“一天只能喝一杯。”
按照記憶中的做法,羅文熟練的做著前身,亦或者是艾爾基經常做的事。
放置好那些物品之后,他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床邊。
緊挨著床的還有一張小桌上,它的上面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陶罐。
翻開上面的蓋子,里面有一杯溫熱的牛奶,還有幾張烤得焦黃酥脆的大餅。
與往常一樣,帕里斯特給羅文準備好了晚飯。
即便是羅文不回來,這個陶罐每天都會出現在他床邊的小桌上。
吱嗡——
徹底推開陶罐上的大蓋。
熱氣升騰,食物的香味涌入鼻孔。
“咕嚕——”
不爭氣的肚子,板鴨鴨的叫喚著。
依舊是牛奶和大餅的搭配,卷著大餅吸滿稠香味的牛奶。
一口下去。
“咔嚓。”
被包裹住的大餅松軟的不成樣子,經不住咀嚼便與稠香味的牛奶吞入腹中。
羅文頗為享受地瞇起了雙眼。
哪成想。
不爭氣的眼眶頃刻間變得濕漉漉的,嘴里也涌現出咸滋滋的味蕾。
他想家了。
身處在異世界的家里,羅文想起了他在現實生活中曾經的家。
思念無聲,不知如何表達。
飽餐一頓后,他蜷縮著身子躺在了床上。
窗外,圓如玉盤狀的明月敞開心扉,直勾勾的盯著屋內包蓋住腦袋的羅文。
同外出工作,異地上學的人們一樣。
每到深夜,亦或者看到別人的家人團聚時,都會想起自己的家。
家,這個詞,不知如何解釋,也不知如何表達。
可它,確確實實就在那里。
摸不著、說不準、看不清...
......
......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