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無態的空氣像紙一樣皺成一團，連帶將散落在周圍萬里的虛空法則碎片吸收起來，化為一片真空，與整個天空格格不入。
“被保護起來了。”
真空地帶似乎有一層無形屏障，讓牧川無法再往里面輸送絲毫道氣，眉頭微皺，對同他并肩懸于空中，負手默默觀察他的貓祖解釋道，
“此處空氣已空，吾與虛空的聯系被阻斷，無法穿過虛膜試探內部。”
“難不成虛空之中有生靈存在？”
貓祖聽著牧川的解釋，有些驚訝的想到一種可能。
“不會。”
牧川思索一陣，虛空無法容納道體真身，只有元神才能進入其中。
理論上講，只要元神精煉到萬劫不滅的境界，就能脫離道體真身單獨存在于虛空。
而元神萬劫不滅，是修為達到大羅金仙的標志。而這個時間節點絕不可能有洪荒生靈突破到大羅金仙。
牧川知道他前世的信息可能是混亂不全的，畢竟后世對兇獸量劫的記載比較稀少，而且還有很多惑處疑點。
但牧川是與魔祖羅睺交過手的，哪怕過去三千元會，對方如今最多是太乙金仙后期修為，想要突破大羅他還得潛修萬千元會。
洪荒中有哪位大能，修為進度能領先魔祖一個大境界？
除非對方是孕育自混沌之中的混沌神魔本尊轉世，比如后世記載的那尊神秘的空間神魔揚眉老祖。
不過那等大能潛修的道場都極為隱蔽神秘，而且真要是揚眉當面，以牧川先前行徑怕是早已被打殺了。
牧川衍算一番，發現自己雖無危險，但是原本自己將要獲取的機緣也漸漸隱匿。
明悟緣由后，牧川望著貓祖說道，“此地合該有吾二人的機緣，不過時機未至，待星移千次后吾再尋道友共探此地吧。”
虛空裂縫就在此地，雖然被無形屏障給保護住了，但又不可能跑掉，待到時間一到，無形屏障消散，他自然可以一窺究竟，何必急于一時。
“善。”貓祖點點頭，算是應下約定，隨后有些好奇的問道，“吾觀道兄先前之道氣，是否是殺戮法則所化？”
“正是。”牧川點頭說道，“吾雖主修虛空法則，但對殺戮法則也通曉一二。”
“道兄才情絕世！”貓祖表面不顯，但內心頗為震驚。
要知道感悟法則貴精不貴多，牧川在單法則的造詣上不弱于她，在貓祖看來，牧川既然能將法則之力濃縮成道氣，顯然其在殺戮法則上的造詣未必遜于虛空法則。
這意味著牧川的天資才情遠勝于她。
“哈哈，道友謬贊了。”牧川擺了擺手，沒把此事當真。
自己人知道自家事，他身上的殺戮道氣可不是靠自己領悟，而是煉化的【混元創戮盞】所給予。
同時，牧川想起貓祖曾說過她外出游歷過洪荒，于是問道，“道友此前游歷洪荒時可曾遇到什么趣事？”
“并無。”貓祖搖了搖頭，“洪荒之中除了河海便是山石，沒有絲毫生機，在這地方游歷遠不如修煉有趣。”
“確實。”牧川表示贊同，他外出游歷洪荒那時生靈還很少，能夠吸引他的唯有對先天寶物的渴望。如今雖說有些生機，然而確實毫無靈智，只曉破壞與毀滅的兇獸。
而且以如今形式來看，最多一兩萬元會，兇獸量劫的大幕就要拉開。同時，牧川也非常疑惑，作為兇獸之對手的那些皇朝到底何時出現，要知道洪荒生靈少之又少，何來那么多生靈加入皇朝呢。
“既然機緣未知，不如道兄同吾論道一番，自數千元會前一別之后，吾與道兄還未曾論過大道。”貓祖抬頭看了一眼牧川，詢問道。
“可。”牧川沒有拒絕，他也想和一個同位格的求道者論道一番，理一理自身這些元會對大道的感悟。
于是兩人懸空相對盤坐，周身道韻流轉，道音渺渺，相互論述著各自對所修煉法則的感悟。
如此三個元會過去，周圍百里除卻無形屏障所覆蓋的范圍外，且皆被仙霧靈光環繞。
“多謝道兄指點。”
貓祖的道音從仙霧中央響起，隨后她站起身，對著牧川作揖一禮。
“道友自身領悟，何需謝吾。”牧川微笑搖頭，“倒要吾得提前賀喜道友凝聚自在花。”
玄仙境界，需要凝聚三花，分別為天花，地花和人花，一花一個境界。這三花中，看似天花最難凝聚，實則不然，最難凝聚的明悟道我的人花，其又被稱為自在花，一旦凝聚成功，便意味著元神修為達到玄仙后期。
而在凝聚三花之后，便是嘗試將三花聚于元神上頂，一旦完成三花聚頂，便意味著修為達到玄仙圓滿，這也是牧川目前正在追求的境界修為。
“若非道兄幫助，吾想要領悟人花怕是還得上千元會。”
貓祖看得很明白，自己這次論道得了便宜，算是欠下了牧川因果，念及此處，貓祖彎眉一抬，靈動的眼睛望著牧川，
“道兄以后如有需要，還望告知與吾，只要吾能做到，定盡全力。”
“道友客氣了。”牧川淡淡一笑，沒有把此話當真，況且這三個元會的論道，他也所獲不小。
隨后牧川目光往東方探去，對貓祖說道，“時間過去不短了，吾要回去了，道友接下來是何計劃。”
“同往。”離開了這么久，貓祖也有點擔心自己的種族。
這次與牧川的論道讓她忘乎外物，完全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此前她雖說也游歷過洪荒，但不過在外游歷萬載歲月便回往族地了，何曾在洪荒之外待過這么久。
兩人說罷，喚出兩團云霧，乘駕上面往東方飄去。
飛往族地的路上，牧川心中規算起來，第一次游歷洪荒所花的時間完全超出他的意料。
族內已經孕化出了百余三代族人，讓那么多族人堆在在山石外面也不好，自己歸族之后該圍繞淵軒山脈核心一帶開辟出足夠族人居住修行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