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凌軒朗聲道：“高木秀，當著我們云州城百姓和眾多讀書人的面，煩請把你的上聯重新說一次吧！”

“好，沒問題。”

高木秀說道：“我的上聯是：騎奇馬，張長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單戈成戰。”

“我對：偽為人，襲龍衣，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居邊，合手即拿！”凌軒立即回應。

話音一落，高木秀臉色大變，稍作思考后又面露幾分惱怒之色，以他對人族文化的研究，自是能夠聽出下聯對他們倭寇的譏諷之意。

旁邊的山本矢倒是一知半解的表情，雖然不是很懂，但是聽凌軒所言卻是挺工整。

“區區秀才口出狂言，你敢用魑魅魍魎來羞辱我們？”高木秀惡狠狠道。

“是你在挑釁我們。”凌軒說道。

高木秀面色一沉，“敢問足下可是江陽府大名鼎鼎的凌軒公子？”

“明知故問，你們不是派藏忍刺殺我嗎？連我的畫像都有，你又何必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凌軒譏笑道。

“什么！這群倭寇居然出動藏忍刺殺凌公子？”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若是凌公子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云州顏面何存！”

云州眾人怒不可遏。

岳星河看向山本矢的眼神格外寒冷。

“畫像？難道他們都……”高木秀忽然間變得緊張起來。

“你猜測得不錯，他們全部都死了。”凌軒如此回答。

“巴嘎！”

山本矢勃然大怒，那三十多名藏忍可都是精英，居然就這么全軍覆沒，這對山本矢而言可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啊。

“是你殺了他們？”

山本矢目光兇狠，“不對！我觀你的修為還只是秀才，就算你使用《前出塞》也殺不了他們。”

“這重要么？”

凌軒反問，這句話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因為就算凌軒否認，山本矢也不會相信，模棱兩可充滿神秘才是最好，能夠給山本矢造成一定程度的心理壓力。

聽到凌軒這句話，山本矢頓時語塞，那些藏忍既然全部犧牲，現在自然是說什么也沒用了。

“好好好，我小瞧你了。”山本矢惡狠狠道。

凌軒微微昂首，說道：“我當著你們的面對出了高木秀的下聯，現在你們也該遵守自己的承諾釋放一半的人質了吧？”

“這……”

山本矢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高木秀卻大聲道：“不可能！我的上聯精妙非常，豈是你區區秀才能夠對出？這一定不是你自己對出的下聯，我不服！”

“下聯是誰對的重要么？”

凌軒緩緩道：“只要這下聯是我們云州讀書人回敬你們倭寇，這就足夠了。”

“哼！你們人族如此羞辱我們，我們豈能輕易釋放人質？”高木秀義正嚴辭道。

“出爾反爾，難道山本矢身為堂堂倭寇領袖，說話猶如放屁？”凌軒譏笑出聲。

“你……”

高木秀頓時臉色漲紅。

“要么釋放人質，要么承認你們說話猶如放屁，你們選一個吧！”凌軒冷漠道。

“不是我們不信守承諾，而是你們人族戲耍我們在前，我高木秀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那下聯當真是你對出。”

高木秀大聲道：“除非你我文比一場，只要你能夠勝過我，我就承認那下聯是你所對，必定遵守承諾釋放人質。”

“好。”

凌軒毫不猶豫地同意道：“我答應你的挑戰。”

身為人族讀書人，豈能在文斗方面怕了倭寇？凌軒早就有所預料高木秀會找借口，但凡他有半點猶豫，就對不起他名揚一國的文名。

“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如果是你輸了，你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自裁。”高木秀冷笑道。

話音一落，整個云州的百姓和讀書人都勃然大怒。

“豈有此理！區區倭寇竟敢如此得寸進尺，真是可惡至極！”

“出爾反爾也就罷了，既然還提出這么過分你的要求，真以為我們人族好欺負嗎！”

“凌公子，不要答應他，千萬不要中了他的計！”

“對！有岳大人他們保護你，你不同意，山本矢他們也拿你沒有辦法的！”

在場云州百姓和讀書人都不愿意凌軒以身犯險。

高木秀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了一絲譏嘲之色來。

誰知凌軒毫不示弱道：“那我也要加一個條件，如果我勝過你，你們不僅要遵守承諾釋放人質，我還要你高木秀原地自裁謝罪！”

“你說什么？”高木秀臉色大變。

“什么！凌公子居然答應了，還額外加了條件！”

“好！不愧是江陽府的府爵！此等膽量和氣魄非常人可及！”

“凌公子實在是太沖動了！”

云州的百姓們和讀書人都熱血沸騰。

“凌兄，你……”

陸子遠猛然扭頭看向凌軒。

“我意已決。”凌軒堅定道。

岳星河拳頭緊握，心中怒意升騰，第一次感覺自己身為州牧居然如此無用，竟讓一個新晉秀才與高木秀賭命！

“凌公子，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

高木秀惡狠狠道：“你用一個人的性命來賭我和人質的性命，你不覺得你的條件有點過分了嗎？”

“原本我已經對出了下聯，你們應該遵守承諾釋放人質，是你出爾反爾找借口想要殺我，而我也給你一個殺我的機會。”

凌軒輕蔑道：“但是讓我失望的是，你高木秀居然怕了。”

“可笑，我會怕你？”高木秀惱羞成怒。

“你若不怕，何懼一戰？”

凌軒指著高木秀的鼻子說道：“想要殺我，就用你的性命來賭，若是不敢就立即釋放人質，我們人族還能高看你一眼。”

“你……你……”

高木秀這一次真的被凌軒激怒了，扭頭對山本矢說道：“山本閣下，這廝欺人太甚，請允許我與凌軒對賭。”

“高木君，你有把握么？”山本矢問道。

“我自認對人族文化的研究不會輸給大學士，豈能輸給他區區一個秀才？”高木秀說道。

“好。”

山本矢說道：“你若能贏，我為你慶功，若是你輸了，就遵守約定自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