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在了蕭落塵的身上,葛衛在此時點出蕭落塵,莫非蕭落塵有什么千古絕對能夠難倒江陽文院眾學子,從而一錘定音獲得勝利么?
蕭落塵緩緩起身,對著眾人一拱手,說道:“蕭某不才,前段時間寫了一首上聯,至今沒有適合的對句,還請諸位不吝賜教。”
說完后在紙頁上書寫,片刻即成,并將上聯展示給眾人觀看。
半壁起危樓,嶺如屏,海如鏡,我如葉。
城廓村落如畫,況四時風月,朝暮睛陰。
試問古今游人,誰領略萬千氣象?
此聯一出,在場許多讀書人臉色大變,就連原本都靜坐觀看的大學士都忍不住站起來。
“這是什么上聯?怎么會有如此長的字數?這還是上聯嗎?莫不是故意刁難?”
“這看起來怎么有一種散文的味道?”
“不錯!這就是以散文為主體所形成的上聯,也就是散文聯。”
“散文聯?不是吧!那蕭落塵只是新晉舉人而已,竟能將散文與對仗融會貫通,簡直匪夷所思!”
“哼!蕭落塵畢竟是半圣弟子,自有其所長,說不定散文和對仗都是蕭落塵的強項,再有就是大慶半圣的言傳身教,能夠寫出散文聯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竟然以散文聯來出題,我大乾危矣啊!”
許多大乾人臉色難看得要死,尤其是岳星河與范鴻,他們著實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蕭落塵竟然能夠寫出散文聯,這簡直就是大殺招啊!
就連云州文院的院君楊修遠也都有些保持不住冷靜,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蕭落塵,此人竟然以散文作聯,這實在是太震撼了。
這樣的對聯可不僅僅只是字數長那么簡單,其中的意境更是猶如詩詞一般唯美,讓人如癡如醉。
“不愧是蕭兄,想不到你居然還準備了一首散文聯,有你這首散文聯在,我們大慶文宮必然勝過江陽文院。”
“哈哈……我等不僅是大慶學宮讀書人,也是來自大慶京城的名門與豪門,豈能輸給大乾云州的江陽文院?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果然還得是蕭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大慶學宮的秀才們紛紛面露大喜之色,他們一個個都昂首挺胸,猶如是居高臨下一般看著江陽文院眾學子,這種驕傲,這種自信,仿佛是他們自己寫出來的散文聯似的。
“老夫斗膽一問,這散文聯當真是出自蕭公子之手么?”楊修遠問道。
蕭落塵微微一笑,緩緩注入幾分才氣,頓時呈現出了一道原作寶光,說明蕭落塵確實是散文聯的原作者,否則絕對無法呈現原作寶光來。
“蕭公子奇才啊!”
楊修遠心悅誠服地說道:“能夠見到如此精妙的散文聯,就算是輸了《山岳賦》也沒有遺憾了。”
“哈哈……”
葛文放聲大笑道:“楊院君這是要認輸了么?您不愧是一院之君,果然是有自知之明。”
楊修遠當即神色一正,“我只說輸了《山岳賦》沒有遺憾,但沒有說我們一定會輸,你怎么知道凌公子就無法答出此聯?”
“呵呵……此等散文聯的精妙程度已經不亞于鎮國詩詞,可是據我所知,凌公子刊登《文以載道》的非戰詩詞作品最多也只是鳴州之才罷了,豈能對得出散文聯?”
葛衛譏笑道:“況且就算凌公子能夠勉強對出散文聯,若是意境有所欠佳的話就會落了下乘,勝方也必然是我們大慶學宮。”
“當然了,我并不是看不起凌軒,也沒有任何嘲諷他的意思,只是根據已知的信息進行分析而已,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凌公子能夠多多包涵。”
許多大乾人頓時大怒,這葛衛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反話,嘴上說沒有嘲諷和瞧不起凌軒,實則就是在告大家他就是在嘲諷和瞧不起凌軒,間接性影響凌軒的心態,從而造成一定程度的壓力。
“大慶萬勝!大慶萬勝!”
眾多大慶人吶喊起來,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反觀陸子遠和寧俊還有蘇尚文等人,一個個都苦笑不已,像散文聯這種更為高深的上聯,根本就不是他們尋常秀才能夠對上來的。
“凌公子,你不僅是我們江陽文院的學子,也是我們大乾王朝的天才,值此之際,我相信以你的才能一定能夠對出蕭落塵的散文聯為我大乾文壇正名,絕對不會輸給半圣弟子讓我大乾文壇蒙羞,凌公子絕對不會成為我們大乾文壇的罪人!”
人群中一道聲音響起,乃是一個坐著輪椅讀書人。
此人竟然是韋云逍!
許多大乾人勃然大怒,韋云逍的話看似在為凌軒加油,實則暗罵凌軒一旦對不出散文聯就會讓大乾文壇蒙羞,成為大乾文壇的罪人。
這樣的言語實在是太惡毒了,不管是任何讀書人都難以承受如此壓力。
韋云逍卻不以為然,如果不是因為凌軒,他不會被家族執行戒鞭,至今出行還只能坐在輪椅上。
現在見到這么好的一個機會,自然是要出聲捧殺凌軒,一旦凌軒失敗,足以打擊到凌軒的文宮。
韋云逍看向凌軒的眼神無比怨毒,心中則是暗爽不已,他很期待看到凌軒文比失敗后文宮出現問題的情景,到時候他一定會趁勢追擊攻擊凌軒的文名,讓凌軒付出代價。
此時此刻,在場許多大乾人看向韋云逍的眼神無比寒冷。
一些知曉內情的讀書人更是迅速遠離韋云逍,不敢靠韋云逍太近。
韋云逍可以用許多手段報復凌軒,但千不該萬不該在這種時候給予凌軒壓力,這不是希望凌軒能夠對出散文聯,而是認定凌軒對不出散文聯而幸災樂禍。
身為大乾人士,居然渴望凌軒文比失敗,簡直可恨。
“犬子放肆!”
只見一道身影閃到韋云逍面前,抬腿便是對著韋云逍的腦門一腳。
“砰!”
只聽一道慘叫,韋云逍的輪椅碎裂,整個人更是摔倒在地上抱頭呻吟,頭上鮮血淋漓。
出腳之人正是韋漢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