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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靈契共生夜

  • 卿心照劍明
  • 挖野菜的阿希
  • 5062字
  • 2025-06-26 23:02:49

蘇清硯的太陽穴一個勁兒地突突跳,就好像有把燒得通紅的劍在鑿她的靈海呢。

顧九淵的手掌還貼在她的后心給她輸送靈力,就瞧見她的睫毛抖得厲害,冷汗順著脖子流進衣領里,本來抓著他衣袖的手指一下子攥得緊緊的,感覺都快把布料弄出褶子來了。“清硯?”他小聲地叫著,聲音里滿是從來沒有過的慌亂。守了千年的墓,他見過太多人在契靈陣臺發瘋了,可現在疼的是她呀,是剛剛還說要“引著天地走自己的路”的那個姑娘啊。

在劇痛當中,蘇清硯的意識被拉進了一片混沌之中。

最先感覺到的就是冷。

那種冷啊,冷到骨頭里去了,就像青鋒山血夜的雪一樣,可又比那雪更讓人覺得沉重。

她看到顧九淵了,不是穿著現在這件月白色守墓袍的樣子,而是一身玄色的勁裝,頭發上還扎著紅繩呢。

他正握著一把斷劍,劍尖抵在石臺上,對面是個穿著杏黃色裙子的女子,腰間掛著和黑鱗項圈紋路一樣的銀鈴。“阿淵,地脈要反噬了!”女子帶著哭腔說道,指尖都掐進他的手背了,“你答應過我,等出了九淵墓就去看桃林的……”

顧九淵的喉結動了動,忽然就扣住她的后頸親了上去。

銀鈴在碰撞的時候發出了細碎的響聲,女子的眼淚都沾濕他的臉了。就這一下,地脈那青幽幽的光啊,一下子就從四處全涌過來了,就跟數不清的毒蛇似的,一下子就纏到女子的腳踝上了。

她害怕得不行,趕忙伸手去抓顧九淵的手腕。可那些青光呢,順著顧九淵的手指頭就往她身子里鉆。這可不是顧九淵在推她呀,是地脈在使勁兒拖呢,顧九淵這半人半靈的身體,就成了最穩當的引橋了。

“不啊!”蘇清硯一下子就喊出了聲,猛地就朝著顧九淵懷里撞了過去。

她的額頭緊緊貼著顧九淵的心口,都能清楚地聽到顧九淵那亂得不行的心跳聲。哎呀,原來在他的記憶里頭,還藏著這么讓人揪心的痛呢。

顧九淵的身子先是一僵,緊接著就輕輕地摟住了她。

他的手掌心里啊,還留著剛剛給她擦血時候的溫度呢,可這時候卻涼得跟塊玉似的。他就問:“你……你看到了?”

蘇清硯抬起頭來,正好就對上他眼睛里那翻涌著的復雜情緒。

那千年的平淡孤寂啊,就像被撕開了一道縫兒似的,下面藏著的懊悔和痛苦就全露出來了。

她突然就想起契靈說過的“千年守墓的宿命”,原來在這個宿命里頭,壓著沒來得及綻放的杏黃色的裙角,還有那沒赴的桃林之約呢。

“顧九淵。”她伸出手碰了碰顧九淵的眉骨,那兒還凝著一層薄薄的汗呢,“你給她守了一千年的墓,可她要是在九泉之下知道了……”

“她會怪我的。”顧九淵把她的話給打斷了,那聲音輕得就跟嘆息似的,說:“以前啊,我以為拿自己的靈體去換她一條命,這就是做了件好事呢。可到后來我才明白,地脈吞掉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她的魂啊。”他低著腦袋瞅了一眼兩人在腰間交疊著的手,接著說:“清硯啊,所以我再也不會用什么‘為你好’這種借口,去替你做任何決定了。”

他這話還沒說完呢,蘇清硯一下子就把手給抽回去了。

她的手指尖在腰間青鋒劍的劍穗上輕輕滑過,突然就那么手腕一抖——劍發出清脆的鳴聲,一道寒光就像閃電似的朝著顧九淵的左肩刺了過去。

顧九淵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呢,身體就已經先側轉過去了,左手掌像刀一樣架住了劍刃。

他看著離自己近得不能再近的劍尖,又抬起頭瞧了瞧蘇清硯那閃閃發亮的眼睛,突然就笑了,說道:“咱們之間有契約,這就讓咱倆心思都能互相知道。你拔劍的那一瞬間,我連你想把劍刺偏三寸的想法都能感覺得到呢。”

蘇清硯說:“那這樣呢?”說完,她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就跳起來了,青鋒劍在空中劃了一道很是怪異的弧線,竟然從他的胳肢窩底下反過來往上挑。

顧九淵身子一轉就躲開了,袖子里突然彈出一根細細的鐵絲——這鐵絲啊,就是剛剛拆解陣臺機關的時候藏起來的。

那鐵絲一下子就纏到了她的劍鞘上,輕輕這么一拉,蘇清硯就順著這股勁兒直接落到他懷里去了。

這時候,兩人額頭上的雙生劍印同時變得滾燙滾燙的,就好像兩小團火焰貼在皮膚上似的。黑鱗在腳邊急得團團轉,尾巴一個勁兒地拍打地面,“啪嗒啪嗒”響個不停。直到蘇清硯彎下腰把它抱起來,它這才用濕乎乎的鼻子蹭蘇清硯的下巴,喉嚨里還發出那種委屈巴巴的嗚咽聲。

“瞅這樣子,連它都吃醋嘍。”顧九淵伸手揉了揉黑鱗的耳朵,可眼睛突然就定在石門那個方向了。

幽藍的石壁傳來一陣悶響,比之前動靜可大多了。原本透著的幽光里,開始有星星點點冒出來,就好像有人把銀河給弄碎了撒進去似的。蘇清硯順著他看的方向望過去,就瞧見一道身影在光里慢慢變得清晰起來——是只鳥,不過這鳥可比世上任何神鳥都要讓人驚艷。

它把翅膀一展開,整個墓道就像被星星填滿了一樣。尾巴上的羽毛是從銀到藍的漸變,每一根羽毛尖兒上都掛著細碎的光,就像墜著數不清還沒掉下來的流星。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左邊是金色,右邊是銀色,把兩人眉心的契印照得微微發熱。

“雙生靈契已經成了。”它一開口,聲音就像玉珠子落在盤子里似的,“你們倆得一起走向命運的最后結局了。”蘇清硯想都沒想就要拔劍,結果被顧九淵一把按住了手腕。他看著青鸞,眼睛里突然閃過一絲明白過來的神情,說道:“是你啊……以前阿阮就講過,她在劍冢的最里面看到過特別通人性的神鳥呢,那鳥的羽毛就像星星似的……”

青鸞腦袋歪了一下,銀色的羽毛從顧九淵的手背掃過,嘿,居然在他的手心里留下了一點像星星一樣的光輝。青鸞撲棱著翅膀飛起來了,身后拉出一道光帶,就像星星的光芒似的,還說:“宿命可不是困住人的籠子。”然后又喊了句:“跟我來。”

這時候,黑鱗一下子從蘇清硯的懷里躥了出去,撒丫子就追著那道光跑。

蘇清硯正想追呢,就被顧九淵給拉住了。

顧九淵用手指肚輕輕摩挲著掌心里的星輝,抬起頭的時候,眼睛里那種暗暗涌動的情緒沒了,就剩下像清澈的潭水一樣的溫柔,他說:“咱們走吧。它要帶咱們去的地兒……”他稍微停了一下,接著說:“說不定就藏著能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東西呢。”

這兩人就順著星輝一直往前走,走過了三道石門以后,幽藍色的光暈一下子變得特別亮。

蘇清硯眼睛瞇起來了,就瞧見前面的石壁上刻著兩個古老的字。

“星……痕?”她把這兩個字念了出來,手指頭剛要碰到那字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青鸞清脆響亮的叫聲。

等她回頭看的時候,神鳥已經沒影了,就剩下星輝在頭頂上轉圈圈,就好像在催著他們接著往前走呢。

再看那石壁上的“星痕”兩個字,在幽光里泛著淡淡的金色,感覺就像是藏著什么特別古老的秘密,正等著人去揭開呢。星輝在石壁上晃悠著,就跟活物似的。蘇清硯的手指尖都快要碰到“星痕”這倆字的時候,嘿,那金漆突然就像水面似的泛起了漣漪。

顧九淵伸手就把自己的手掌蓋了上去,手指肚在石頭紋路凹下去的地方一按,就聽那石門“轟”的一聲發出沉悶的響聲,然后順著星軌的紋路慢慢就裂開了,里面露出一個黑乎乎的密室。

“這是啥呀……”蘇清硯往后退了小半步,她那青鋒劍自己就從劍鞘里出來了三寸長,那寒光把石壁都映得冷颼颼的。

顧九淵眼睛盯著密室里頭,喉嚨那兒動了動,說:“以前我和阿阮去探墓的時候啊,阿阮就說在劍冢最里頭看到過星紋刻痕。后來我才曉得,那是他留下來的記號呢。”說著,他還拿指尖輕輕點了點眉心的契印,又接著說:“他啊,是我千年前就認識的人,還幫我完成了守墓的誓言。”

蘇清硯的瞳孔一下子就縮了縮。

千年前就認識的人?顧九淵守墓守了一千年的秘密,竟然還跟另外一個人有關系?

她剛想張嘴說話呢,密室里突然就傳來那種機關轉動的聲音。緊接著,八具青銅做的傀儡就從暗格里蹦了出來,那些傀儡的關節地方還泛著幽藍色的磷火呢,六把淬了毒的短刀就指著他們兩個人。

“這是守墓的機關。”顧九淵麻溜地就把蘇清硯拉到自己身邊,袖子里的鐵絲就像靈蛇一樣竄了出去,一下子就纏到離得最近的那具傀儡的脖子上了,還對蘇清硯說:“清硯啊,這些傀儡的弱點就在脊椎那兒的星紋鎖上!”

蘇清硯腳尖一點地就跳起來了,青鋒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破風的弧線。她本來是想直接刺向那傀儡的心口的,可就在劍快要刺到的時候,她后脖子那兒突然有了一種熟悉的熱乎乎的感覺。這感覺她可太熟了,是顧九淵的靈契共感。

她趕緊手腕一轉,劍就擦著那青銅做的護甲刺向傀儡的脊椎骨了。就聽“當”的一聲,星紋鎖一下子就裂了。

“好啊!”顧九淵低聲喊了一句。他手里的鐵絲猛地收緊,那被弄掉鎖扣的傀儡一下子就散架了。

可剩下的七具傀儡這時候一塊兒發出那種特別尖的叫聲,它們手里的短刃就像織網似的朝著蘇清硯刺過來了。

蘇清硯身子一轉就揮劍去擋,這時候她眼角瞥見顧九淵的影子晃了一下。嘿,他居然用靈體的身子穿過了兩具傀儡,手指還按在第三具傀儡的機關關鍵地方呢。

“清硯啊!左后方!”顧九淵大喊。

蘇清硯還沒來得及轉頭呢,就憑著直覺往旁邊側身一滾。

一把短刃擦著她的鬢角就飛過去了,“嗤”的一聲悶響,就釘到石壁上了。這短刃可不得了,上面竟然淬了腐骨的毒呢。

她一抬頭,正好就和顧九淵的視線對上了。他倆眉心的契印這時候同時變得特別亮,就好像有一股熱流順著靈脈在兩人之間相通了似的,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剛剛……”蘇清硯一邊揮劍挑飛朝著自己來的短刃,一邊問,“是不是提前就看到這一下了?”

“靈契能讓我感覺到你靈海的波動。”顧九淵扔出去三枚星紋釘,特別準,一下子就射到三具傀儡的眼洞里了,“你剛有躲避念頭的那一瞬間,我連你要滾多遠都能‘看’到呢。”他話還沒說完呢,最后那兩具傀儡一下子就合到一塊兒,變成了個超級大的家伙。那青銅手臂“呼”地掄起個石墩子,朝著蘇清硯的腦袋就砸過去了。

蘇清硯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瞳孔猛地一縮。這要是硬生生地接下這一下啊,她雖說能擋住,可經脈肯定得受傷。想往后退?這密室窄巴巴的,根本就沒地方躲啊。

就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候,顧九淵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子,一下子就把她拉到自己懷里來了。然后啊,他倆就背靠著背站好了,蘇清硯的劍和顧九淵的鐵絲在周圍弄出了一張光網。

顧九淵喊了句:“清硯,劍心!”

蘇清硯一下子就明白了。在靈契共感的作用下,顧九淵的劍意就像潮水一樣,“嘩”地涌進了她的靈海。這劍意不是用來防守的,而是要去沖破什么東西。

蘇清硯把青鋒劍朝著天空一指,玄霜境的劍氣從身體里沖了出來,在他倆頭頂上居然凝結成了一個半透明的劍盾。

那青銅石墩砸到劍盾上的時候,震得地面都裂了,可那劍盾呢,動都沒動一下。不但沒動,還順著石墩子往下落的勁兒,把力量引到傀儡的關節那兒去了。

就聽“咔——”的一聲,那個龐然大物的膝蓋就斷了。

蘇清硯身子一轉,劍就刺出去了,劍尖特別準地就刺進了最后一道星紋鎖里。

等到青銅碎片像下雨似的落下來的時候,蘇清硯才發覺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給濕透了。這時候顧九淵的手掌正貼在她的后背上呢,慢慢地給她輸送著靈力。

蘇清硯心想:“這靈契啊,比我之前想的要厲害多了。”她喘著氣,指尖輕輕摸了摸眉心那燙乎乎的契印。

顧九淵低下頭,幫她把亂亂的頭發理了理,手指擦過她耳尖上那細細的汗珠,說道:“是你太厲害了。要是剛剛換了別人,早就被那些機關攪成一堆碎塊啦。”

他話還沒說完呢,星芒一下子就變得特別亮。

青鸞從那些碎銅片中撲棱著翅膀飛起來了,它的尾羽掃過蘇清硯的手背,就留下了一道像星輝一樣的烙痕,還說道:“有星痕的地方,就是真相開始的地方。”它圍著顧九淵和蘇清硯飛了三圈,它銀色羽毛上的那些小星星就紛紛落下來了,在地上拼成了一幅星圖,又說:“他最后掉下去的地方,就在星圖里最亮的那個點上。”

顧九淵盯著那星圖,眼睛里就泛起了痛苦的神色,說:“那是……劍冢最里面的無妄崖啊。”

蘇清硯順著他看的方向望過去,星圖最末尾的那些小星星正在慢慢地流動呢,就好像是在給人指方向一樣。

她緊緊握住青鋒劍,劍發出清脆的鳴聲,這聲音和顧九淵眉心的契印還產生了共鳴,她就問:“無妄崖?那咱們就去唄。”她轉過頭看著顧九淵,眼睛里閃著光,又說:“不管那里藏著啥,咱們倆一塊兒去把它弄明白。”

顧九淵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喉嚨里就感覺熱乎乎的。

在這一千年的孤獨日子里,他曾經以為自己的心早就隨著阿阮的魂魄一起沉到地脈里去了呢。可是現在,因為她,自己又有了活著的感覺,那脈搏一下下撞擊著胸腔。

他伸出手,放在她拿著劍的手上,手指肚就貼在她手心里長著劍繭的地方,說:“好,一塊兒去。”黑鱗啥時候跳到蘇清硯肩膀上的都不知道呢,它的尾巴一繞,就把蘇清硯的發繩給卷住了,喉嚨里還發出那種特別歡快的嗚嗚聲,就像小娃娃得了糖似的。

青鸞呢,最后長長地啼叫了一聲,然后撲棱著翅膀朝著密室頂上的裂縫就沖過去了。

星星的光輝就像銀河里的水嘩地一下倒下來似的,在他們三個人的腳邊鋪出了一條光溜溜的小路。

順著這條光路往遠處看呀,模模糊糊能瞧見有個廢墟的大概樣子。那斷墻上的星星紋路和青鸞尾巴上的羽毛是一個顏色的,在黑夜里一閃一閃的,就好像在講著一個被時間給藏起來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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