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 重生修仙:從徒手搭建系統開始
- 人生一只雞
- 2209字
- 2025-05-28 19:07:52
黑袍幫,何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死敵。
聽見這三個字,本能握緊了拳頭。
悄悄探頭查看,果然和自己記憶中的黑袍一樣。
上極宗長老的牢房外竟然有黑袍人看守。
拽著耳垂,何雨做出了一個違背本性的決定。
拍拍了雙手還在滴血的卜睿聰。
“你跑吧,我不跑了。”
“什么?這不是已經出來了?”
帶著卜睿聰的不解,何雨決絕的轉身離開。
卻沒有原路返回,而是捏了個隱身訣,跟在剛巡邏過去的黑袍人身后。
若是能探聽到更多有關這長老的秘密,兩方對弈之中更有勝算。
卜睿聰壓低的呼喊在潮濕的山洞未泛起任何漣漪,何雨頭也不回地隱入陰影。
黑袍與地面摩擦的細微聲響成了引路的絲線。
山洞中蜿蜒曲折,如同螞蟻巢穴,五六步就一個岔路口。
何雨不敢跟的太近,也不敢跟的太遠。
只覺得一直在走上坡。
在兩人身后,何雨也算是大致明白了這上極宗長老和黑袍幫的瓜葛。
上極宗所收供奉由外門弟子開始,一層一層往上交。
累積下來,所收最多的自然是掌門。
所以便有長老利用一些不入流的弟子或犯過宗門律法的弟子,扶持自己的勢力。
將他們所收供奉直接收到自己手中。
至于掌門對這事也不是完全不知曉,不過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還沒尋到好時機罷了。
或許這次招婿大會,便有掌門的算計在里頭。
探聽到所用消息,何雨本想就此離開。
可見前面道路越來越寬,所用火把、熒光石也越來越多。
便知前面定然有重要的東西。
但越重要,就代表越受重視,看守的人更多。
何雨沒有輕舉妄動,貼著巖壁停在岔口。
細聽里面的動靜。
“可有異常?”
“無異常,九重山門大陣未觸發,無囚犯逃脫。”
里面人剛匯報完畢,便響起一陣蜂鳴聲。
探頭往里面看去,何雨瞥見后面黑袍人腰間鐵牌閃爍紫色光輝。
“這就是你們說的無異常?還好只到第一重,你們都去把人抓回來!”
十個黑袍人匆忙從寬廣岔路跑出。
何雨趁亂往前走了兩步。
看清了里面藏著的東西。
竟是許多個老頭,個個被鎖在案幾后面,面前放著簽卦、銅錢、羅盤。
還有一些何雨叫不出名字的東西。
粗略查了一下,總共五行六排,足足三十個老頭。
“算到了!算到了!”
邊上一老頭突然舉著一卦簽大喊,方才訓斥巡邏黑袍的面具人立刻上前查看。
“算到了什么?”
“算到了明天早上還是吃海參炒面。”
面具人手部青筋暴起,鐵制護腕狠狠砸在老頭面門。
老頭悶哼一聲栽倒,帶翻滿桌卦具,沾染血點的卦簽骨碌碌滾到何雨腳邊苔蘚前。
血濺三尺向西偏,苔痕九轉無風簾,莫疑此途多兇險,近前自有破局言。
何雨默念一遍,心中一驚。
血跡三尺西方正是被打老頭方向,而后面兩句疑似暗示自己過去,有話要說。
何雨正心中猶疑,面具人朝掛簽走來。
轉身與他錯開,正好站在寬路中央。
側身站立。
左邊是返回牢房熟悉的道路,向右看恰好對上老頭泣血般眼神。
看這面具人還是未發現自己,何雨心一橫。
走到老頭身邊,單膝跪下,將耳朵貼近伏在案幾上咳血不止的頭顱。
巖縫滲出的水珠砸在卦簽上,將凝固的血跡洇成紫紅色花瓣。
何雨屏息看著老者渾濁的眼球在深陷的眼窩里顫動。
那瞳孔分明朝著自己隱身的位置偏了半寸,又硬生生轉向石壁上扭曲的苔蘚紋路。
染血的卦簽被黑袍面具人“當啷“一聲扔回龜裂的柏木案幾,驚得隔壁老頭手里銅錢撒落滿地。
“快算!廢物東西!”
在面具呵斥下,老頭雙手忙亂起來。
從眾多卜算工具下,掏出一本藍色封皮的手記。
一頁一頁翻起。
三月十六,測過資質成為外門弟子。
……
四月二十,因卜算方面頗有天賦被戒律長老賞識,升為內門弟子。
……
四月二十七,因飯堂斗毆被逐出宗門。
五月十六,這是我被戒律長老關起來的第十九天,每天都被要燃燒性命精血卜算天機。
今天喝補血參湯時,從湯面看見我的頭發已經花白。
當機立斷,不顧他人眼光嘲笑,我擼了一次,已經廢了。
舔舐筆尖黑墨,老頭嘿嘿低笑。
翻開新的一頁,寫下日期。
七月十三,我馬上就要死了。
但是沒關系,我早就算過了,今天會來一個人,將來會替我報仇。
他今天的運氣很好,好到足夠來到我身邊。
但除了一些消息我竟沒什么能幫他的,那我便用最后這口性命精血助你一臂之力。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切記!
熒光石幽光里,老者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死死扣住羅盤邊緣。
龜甲紋路滲出猩紅血珠,沿著盤面溝壑匯聚成詭異的星圖。
“噗!”
血霧噴濺在墨跡未干的手記上,黑袍人剛轉身便見老者踉蹌站起。
鐵鏈嘩啦作響,混著硯臺翻倒的悶響,墨汁瞬間淹沒了泛黃的紙頁。
“發什么瘋!”面具人一腳踹向石案。
老者佝僂的身軀突然繃直,染血的牙齒咬破舌尖,在滿室熒光里噴出一道金紅血箭。
何雨只覺得眉心滾燙,頭頂仿若有什么東西被遮蓋住了。
眼前夜變得混沌不明,模糊中只見他沾滿墨汁的臉轉向何雨藏身處。
干裂的嘴唇在血污間緩慢張合。
何雨盯著他翕動的口型,冷汗浸透后背——是“快走”。
何雨強撐著混沌的視線,借著隱身訣跌跌撞撞原路折返。
潮濕巖壁剮蹭著衣袖,他的指尖還殘留著老者染血的溫度。
洞穴岔路如同迷宮,記憶中的路徑在眼前扭曲成漩渦,每一次轉彎都像是賭命。
終于跌坐回牢房角落時,粗糲的石壁硌得后背生疼。
喘息未平,監獄外的紅燭驟然亮起,猩紅光暈穿透鐵欄,在地面投下蛛網般的紋路。
戒律長老黑袍翻飛,再度降臨。
“怎么不逃?“
何雨背抵濕壁,喉間還殘留地牢血腥味。
“小子相信前輩的能耐,不會這么輕易的讓人逃走。”
柏恒志短須顫動,甩下一身上極宗弟子衣袍。
“花言巧語!”柏恒志站在坐著暗暗調息的身前,投下一片陰翳。
“本座再問你一次,之前所說有關移植靈根,是否屬實?”
“當然,小子哪敢騙前輩您呢?”
“好!”
寬袍廣袖揮動,轉瞬間。
何雨和身穿弟子外袍出現上極宗內,抬頭向上望去,三個大字浮在半空中。
問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