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閃開！”

見那泄歸泥答應了自己條件之后。

張遼也不再猶豫。

他徑直來到那烈馬身前，對著其他幾名依舊在拉扯著韁繩不讓烈馬傷人的鮮卑人大手一揮。

而那幾名鮮卑人本就不喜歡漢人，此刻見張遼如此自大，紛紛冷笑著對視一眼之后，立即一把松開韁繩。

那烈馬終于失去了束縛，興奮的嘶鳴一聲高高揚起馬蹄。

而它的落蹄地點，竟然是擋在眼前這個小不點人類。

野獸自帶的敏感第六感，本能的讓它可以感受出眼前這個人類雖然身軀不如自己，但是危險性卻遠勝草原上的虎狼，于是本能的便要消滅危險，發動攻擊。

“好畜生！”

“果然是野性難馴！”

張遼見狀不驚反喜，他與呂布一樣一直沒有適合的坐騎，自己一身武藝在馬上并不能完全發揮出來。

而好的戰馬更是武將的第二條生命。

因此，他早有心收服此馬作為自己的坐騎。

不然也不用費力氣和那泄歸泥扯上半天了。

眼下見這烈馬如此性烈，也從側方面體現出了這匹馬的素質，不由讓他喜出望外。

“這野馬連我都馴服不了，尋常人若是對上斷條腿都是輕的。”

“這漢人卻這么不知死活，我倒要看看要如何收場！”

泄歸泥見狀反而饒有興趣的露出笑容。

而一旁主持的扶羅韓也不由集中注意力。

至于其他鮮卑人也都一副等待著張遼如何受傷丟臉的興奮神色。

“文遠，快閃開呀！”

唯一關心張遼的卻是他的族叔張商。

張商平時只是知道張遼厲害，但是卻不如呂布和高順一般知曉張遼到底有多厲害，見那野馬瘋狂踩踏而來，卻是緊張到連連大喊。

可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

張遼卻根本不見絲毫驚慌。

只見他腳步一移，便側身閃過一旁，讓那野馬踩踏了個空，將原本站立的草地都生生壓下兩個深深的馬蹄凹陷。

“你這孽畜，真想踩死我不成？”

“找打！”

張遼卻趁著那野馬踏空四足站立的短暫空檔，只是一扶馬脖便輕松跳上馬背。

而等他剛剛騎在馬背之上，便夾緊雙腿，將自己穩穩立在馬背之上。

任憑這野馬感覺到背后有人，無論如何瘋狂跳躍掙扎，都無法將張遼甩下馬背。

如此騎術和穩定性，卻是讓周圍原本準備看好戲的一眾鮮卑人驚掉了下巴。

“這一會功夫已經二十息不止了……”

“怪不得這漢人如此自信，幸好我方才答應了新的賭約，不然此刻我已經輸了……”

泄歸泥忍不住擦拭了一番額頭的冷汗，有些慶幸的感慨一聲后，忍不住又露出惱恨的冷笑。

“哼！”

“上馬容易下馬難！”

“光靠上馬可不能馴服如此烈馬。”

“我倒要看看你這漢人能堅持多久！”

可是。

張遼接下來的舉動不僅出乎這泄歸泥的預料，就連他父親扶羅韓也被嚇了一跳。

只見張遼坐穩身形之后，并未選擇如大多人選擇的那樣和烈馬僵持，消耗野馬的體力和精力，再緩緩馴服。

而是左手緊緊抓緊韁繩，用力一拉將那烈馬拉的頭偏向一邊，而后再舉起右手攢成拳頭，直接照著那烈馬的腦袋照頭就打。

雖然馬匹皮糙肉厚骨骼堅硬。

但是張遼的拳頭卻更硬！

只是幾拳下去便打的那馬匹吃痛嘶吼不停。

而張遼卻不管不顧，眼神之中只有兇狠。

“你這畜生，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脾氣硬，還是老子的拳頭硬！”

好馬雖然難求，但是前提是馴服后的好馬。

一匹野馬，即便再是強健，可一日奔襲千里，不能被人所用，依舊只是一頭畜生。

泄歸泥愛惜好馬，不舍得如此摧殘。

但是張遼卻不管你這許多。

因此，他毫不留情，不顧那馬匹的瘋狂掙扎，連連重擊。

一旁的泄歸泥和其他鮮卑人見狀雖然傻了眼，但是礙于方才的承諾也不好出手干預。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遼痛毆這野馬。

只十幾拳之后，那馬匹受此重創，身軀已經有些不穩。

又是二十幾圈之后，那馬匹甚至開始搖搖晃晃，顯然是被打蒙了，而連帶的掙扎和跳躍的幅度也在漸漸變小。

終于，當張遼連續痛毆馬首百余拳，就連自己的拳頭都是血肉模糊疼痛難忍之際。

他胯下原本性烈難馴的野馬終于抗不住打，搖搖晃晃的垂下了馬首，任憑張遼騎在它背上也不再掙扎。

張遼稍事喘息，等這野馬也恢復了一點體力之后，再拉扯韁繩。

這匹灰色毛發的野馬卻已經變成了一匹良駒，按照張遼心意任意轉向，顯然是被馴服了。

“哈哈哈哈！”

“這才是我的好坐騎！”

“既然你毛發灰暗，我便叫你灰影。”

“以后你作我我的戰馬，隨我為大哥效力吧！”

張遼這時也收起拳頭，用自己血肉模糊一片的右手掌輕輕撫摸安撫著灰影。

而灰影也似乎真正認可了自己的主人，晃了晃腦袋打了一聲響鼻。

“如何？”

“不知道此馬是否算是被吾馴服了？”

待安撫好灰影之后，張遼自然沒有忘記一旁的泄歸泥，竟然十分張揚的騎著灰影來到泄歸泥身前就是一揚馬蹄。

“哼！”

“沒想到竟然如此不愛惜良馬。”

“竟然用這種方法虐待馬匹，漢人，你贏得一點也不光彩！”

泄歸泥礙于規則，只能咬牙承認下來，但是這卻不代表他心中徹底服氣。

“哈哈哈哈！”

“方才此馬本不為我所有，我為何要愛惜？”

“我倒是要感謝少族長割愛。”

“如今此馬已經歸我所有，今后我自當珍愛有加，不勞少族長牽掛！”

張遼幫助兄長贏下賭斗，又收獲好馬，進入草原以來的心中郁氣一朝而散，簡直是暢快到無以復加。

“少族長，既然我商隊已經贏下兩陣。”

“再有扶羅韓族長與數萬人見證。”

“還請少族長信守諾言，完成賭約！”

一旁的張商此刻見族侄張遼獲勝，終于放下心來，連忙上前將泄歸泥架住。

一想到他之前承諾的賭約，商人出身的張商那心中簡直火熱飛起。

不說交易，光是泄歸泥要賠付給商隊的賭約就足有近五百匹戰馬。

幸好呂布先前不放心胡屠族，堅持返程交易。

不然的話，按照貨物的價值，少了一百五十石食鹽，商隊自然也要少贏一百五十匹戰馬。

“區區幾百匹戰馬，我身為扶羅韓部少族長自然不會賴賬！”

“說賠給你們，就是會賠給你們！”

“你們商隊的貨物我也照價，照單全收！”

“只是方才比武，我還算心服口服，可是這第二陣馴馬，你們漢人卻是取巧獲勝，勝之不武！”

“若是不愛惜良馬，此馬我早就馴服了，還能輪得到你們？”

泄歸泥雖然答應下來，但是心中依舊憤憤不平。

“哦？”

“不知道少族長此話是何意？”

聽出泄歸泥語中不同尋常的味道，呂布推開張商，上前一步。

“這第一場比斗就算我輸了。”

“不過我卻輸的并不服氣。”

“你我親自比試一輪箭術！”

“若是你贏了，我便再奉上一千匹戰馬。”

“若是你敗了，不要說方才贏得五百匹戰馬。”

“就連你們車隊的貨物都要全部輸給我！”

“呂布，你可有膽量應戰？”

泄歸泥聞言，這才露出自信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