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楓連忙起身,恭敬行禮:“學生蕭楓,見過火長老。”
火長老滿意地點頭:“不卑不亢,天賦異稟,還如此沉穩,不錯,不錯!”
蕭楓謙虛道:“多謝火長老夸獎。”
琥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道:“來學院感覺如何?可還習慣?”
蕭楓正色回答:“學院恢弘大氣,師資雄厚,學生一切都好。”
“你是我院百年來天賦最好的學生,”琥乾放下茶杯,目光炯炯,“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條件,有什么想要的嗎?”
蕭楓沉思片刻,抬起頭時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知學院可否為學生準備足夠藥材,助我突破四品煉藥師?”
琥乾與火長老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贊賞。院長點頭道:“自然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我給你五份藥材,你必須成功煉制一枚成品丹藥交給學院。若未成功,可用同等級丹藥替換,或用三枚低一階丹藥補充。如何?”
蕭楓眼中閃過喜色:“當然可以,多謝院長!”
“那好,就這么定了。”琥乾從抽屜取出一塊玉牌放在桌上。
這時火長老搓了搓手,有些期待地問道:“蕭楓,不知你是否有師承?若沒有,可愿拜老夫為師?”問完又連忙補充,“老夫知道以你的天賦,恐怕我也教不了你多少,但老夫也會竭盡全力教導你”
蕭楓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多謝火長老厚愛。只是學生已有師傅,實在抱歉。”
火長老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好奇地問道:“不知令師尊姓大名,能培養出你怕也不是籍籍無名之人吧”。
蕭楓神色一黯,沉默片刻才低聲道:“師傅…已經仙逝。”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眼中浮現出一絲神傷。
火長老見狀,連忙拍了拍蕭楓的肩膀:“是老夫唐突了,提起你的傷心事。”
“無妨,”蕭楓勉強笑了笑,“是學生失態了。”
火長老思索片刻,又提議道:“那你可愿讓老夫做你的授課老師?這與拜師不同,只是尋常的師生關系。”他眼中滿是期待,“就當是老夫對你的補償。”
蕭楓認真考慮后,鄭重地行了一禮:“那就多謝老師了。”
“好!好!”火長老大喜過望,洪亮的笑聲震得書架上的書都微微顫動,“既然如此,老夫也讓你提一個要求,作為見面禮。”
蕭楓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可否請老師為學生尋一朵獸火?”
火長老一拍大腿:“沒問題!這事包在老夫身上!正好知道幾個地方可以為你尋找獸火”,說著火長老遞出了一塊令牌和一枚徽章,“這是煉藥系徽章和我的令牌,你前往煉藥系時拿出這個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甲字號煉藥室”
蕭楓深深行禮,鄭重接過:“多謝老師。”
接下來的時間里,琥乾又詢問了蕭楓一些修煉上的問題。蕭楓對答如流,時不時還能提出一些獨到見解,讓兩位長者頻頻點頭。談話結束時,琥乾將桌上的玉牌遞給蕭楓:“這是藥材庫的通行令,需要什么盡管去取。”
蕭楓雙手接過,恭敬地向兩位長者各行一禮:“學生告退。”他倒退著走到門口,這才轉身輕輕帶上門離去。
望著蕭楓離去的背影,火長老感嘆道:“此子天賦異稟卻謙遜有禮,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琥乾望著緊閉的房門,蒼老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慮:“火老頭,你說…這孩子當真沒問題嗎?如此天賦,即便放在中州也屬罕見。”
火長老正把玩著桌上的茶盞,聞言抬頭,赤紅的眉毛微微挑起:“你不是已經派人查過了?”茶盞在他掌心緩緩旋轉,映出一圈圈細碎的光影。
“查是查了…”琥乾從抽屜取出一卷羊皮紙,緩緩展開,“蕭楓三歲入蕭家,九歲突破斗者,之后…”他的手指在某處停頓,眉頭緊鎖,“消失了整整三年,毫無蹤跡可尋。再出現時,已在加瑪帝國帝都一劍成名。”
火長老接過羊皮紙,熾熱的斗氣在指尖流轉,將紙上的墨跡映得發亮:“這三年確實蹊蹺。不過…”他突然咧嘴一笑,將羊皮紙拍在桌上,“老夫敢用這身煉藥術打賭,這小子絕不會危害學院!”
“哦?”琥乾雪白的長眉動了動,“何以如此篤定?”
“哈哈哈!”火長老大笑著站起身,紅袍無風自動,“哪個勢力會蠢到把這樣的妖孽天才派來當臥底?十二歲的九星斗師兼三品煉藥師,放在哪家不是當寶貝供著?”
琥乾撫須沉思,窗外的陽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良久,他輕嘆一聲:“也罷,那就…再觀察些時日。”說著,他手中的羊皮紙緩緩靠近燭臺,不多時一陣火光將那羊皮紙焚為灰燼。
火長老滿意地點頭,轉身走向門口,在推門前忽然回頭:“對了,那朵答應給他的獸火,你可要替我出出力呀”
“知道啦,”琥乾無奈擺手,“要是他沒問題,藏寶閣里那朵‘隕落心炎’的子火,就便宜這小子了,不過能不能獲得到時就看他的本事了”
火長老眼中精光一閃,大笑著推門而去,洪亮的笑聲在走廊上回蕩。留下琥乾一人站在窗前,望著遠處似是迷路的蕭楓,蒼老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笑意。
蕭楓穿過林蔭小道,全然不知自己已成為院長重點觀察的對象。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他白色的衣袍上投下斑駁光點。
轉過最后一個彎,一座巍峨的樓閣赫然矗立眼前。通體由白玉石砌成的藥材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飛檐翹角上雕刻著精美的藥草紋樣。正門處“萬藥閣”三個鎏金大字在日光下閃耀,門前九級臺階被打磨得光可鑒人。
臺階下,一位灰袍老者正仰躺在藤椅上打盹。草帽蓋住半張臉,露出花白的胡須。藤椅旁的小幾上擺著茶壺,還冒著絲絲熱氣。最引人注目的是老者腰間掛著的一串玉牌,隨著他的鼾聲輕輕晃動。
蕭楓放輕腳步上前,躬身行禮:“長老,學生蕭楓,奉院長特許前來取藥。”
藤椅上的身影紋絲不動,只有鼾聲依舊。
蕭楓稍提高聲音:“長老?”
“聽見了聽見了…”草帽下傳來含糊的嘟囔聲。一只布滿皺紋的手慢悠悠地伸出,勾了勾手指。
蕭楓連忙將院長令牌雙手奉上。那手接過令牌,在草帽下晃了晃,突然一頓。
藤椅發出吱呀聲響,草帽被頂起一角,露出一雙渾濁卻精光內蘊的眼睛:“你就是那個…十二歲的三品煉藥師?”
不等蕭楓回答,老者已拋回兩塊令牌——院長的黑玉令和一塊白玉令。“三號區隨意取,四號區…”他打了個哈欠,“深處莫入。”說完草帽一蓋,又恢復了鼾聲陣陣。
蕭楓握緊令牌,抬頭望向藥材庫的大門。隱約可見內部錯落的藥架,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他整了整衣袍,邁步踏入這片煉藥師夢寐以求的寶地。
蕭楓鄭重地向長老點頭示意明白,隨即推開了藥材庫厚重的檀木大門。門軸轉動時發出低沉的吱呀聲,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頓時撲面而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由瑩白玉石鋪就的寬闊走廊,盡頭處一道淡藍色的能量屏障如水波般微微蕩漾。蕭楓取出那枚白玉令牌,小心翼翼地將其貼在屏障旁的凹槽處。令牌與凹槽嚴絲合縫,頓時綻放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嗡”
隨著一陣細微的能量波動,面前的屏障如同退潮般緩緩消散。蕭楓收回令牌,迫不及待地邁步而入,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屏住了呼吸。
整個藥材庫內部通體由乳白色的靈玉構筑而成,地面鋪就的玉磚嚴絲合縫,光可鑒人。穹頂上鑲嵌著數百顆月光石,將室內映照得如同白晝。四壁陳列著數以千計的水晶藥柜,每個柜子都散發著淡淡的元素光芒,火屬性的藥材柜泛著紅光,冰屬性的則泛著藍光。
“這…簡直是煉藥師的天堂。”蕭楓忍不住輕聲贊嘆,指尖撫過身旁的藥柜,觸感溫潤如玉。
他首先來到三號區域,將令牌貼在入口處的感應石上。隨著“咔嗒”一聲輕響,藥柜的防護結界解除。蕭楓目光如電,迅速鎖定了自己需要的藥材:
“三階紫靈果…”
“百年血參…”
“地心火芝…”
他的動作又快又準,每一株藥材都經過仔細甄選。取藥時,蕭楓特意挑選那些品相上乘但又不是最極品的藥材——既不會浪費學院的資源,又能保證煉制效果。
“先穩固三品巔峰,再沖擊四品…”蕭楓喃喃自語,將一株通體晶瑩的藥材收入納戒。這株藥材在三品中堪稱極品,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突破三品巔峰的關鍵。
轉戰四號區域時,蕭楓的動作更加謹慎。這里的每一株藥材都價值連城,他只在必要的四品丹方所需藥材上停留:
“天翡果…”
“火靈根…”
“青靈藤…”
當納戒中已裝入小半個空間的藥材后,蕭楓果斷停手。他深知貪多嚼不爛的道理,這些材料足夠他練習兩月有余。
退出藥材庫時,守閣長老依舊躺在藤椅上假寐。蕭楓雙手奉還白玉令牌,恭敬道:“學生以取好藥材,多謝長老。”
草帽微微抬起一角,渾濁的目光掃過蕭楓鼓鼓的納戒:“小子,拿得倒不少。”語氣雖淡,卻帶著幾分告誡之意。
蕭楓面色一肅,鄭重抱拳:“學生定當珍而重之,不負所托。”
守閣長老輕哼一聲,草帽又蓋了回去,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
轉身之際,蕭楓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摸了摸納戒,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接下來在煉藥系的閉關計劃。陽光照在他離去的背影上,在地上拖出一道修長的影子,朝著煉藥系的方向漸行漸遠。
蕭楓站在學院交叉路口,望著四通八達的青石小道,略一遲疑,攔下一位匆匆走過的灰袍學員。
“這位學長請留步。”蕭楓拱手一禮,“不知煉藥系該往哪個方向走?”
那學員腳步一頓,轉過身來。蕭楓這才注意到他胸前別著煉藥系的青銅徽章,袖口還沾著些許藥漬。
“巧了,我正要回煉藥系。”學員露出友善的笑容,拍了拍腰間鼓鼓的藥囊,“剛采完晨露回來。學弟若不嫌棄,可隨我同行。”
蕭楓眼前一亮:“那便有勞學長了。”
兩人沿著東側小徑前行,路旁栽種的靈藥散發著淡淡清香。學員邊走邊介紹:“這條路我們叫‘藥師徑’,直通煉藥系后門,比走正門近得多。”
轉過一片紫竹林,前方豁然開朗。赤紅色的煉藥系主樓巍然矗立,樓頂丹爐造型的裝飾在朝陽下熠熠生輝。
“到了。”學員指著左側偏門,“從這進去就是煉丹區。師弟第一次來?”
蕭楓點頭致謝,目光已忍不住往門內飄去。那學員會意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還要去藥房處理藥材,就此別過。祝師弟煉丹順利。”
蕭楓剛踏入煉藥系大門,兩名身著赤紅長袍的老生立即橫跨一步,將他攔在門外。其中一人冷著臉道:“站住!煉藥系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另一人打量著蕭楓年輕的面容,語氣稍緩:“這位師弟,若是要領取丹藥,需去前廳登記,若是新加入的學員也需去前廳登記領取身份牌”
蕭楓不慌不忙,從納戒中取出一枚赤玉令牌。令牌正面雕刻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紋路,背面赫然是“火”字。
“火長老的令牌!”兩名老生同時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倨傲瞬間化為惶恐。持令者如見長老本人,這是煉藥系鐵律。
“學…學弟請進!”兩人慌忙讓開道路,腰都不自覺地彎了幾分。其中一人甚至殷勤地指向內廳:“需要我帶路嗎?”
蕭楓溫和地擺擺手:“不必,我自己轉轉。”說罷信步而入,留下兩名老生面面相覷。
煉藥系內部比想象中還要熱鬧。走廊兩側的討論室里,三五成群的學員正激烈爭辯著丹方配比;休息區的長桌上散落著各種藥材標本,幾個學員正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甚至走廊拐角處,都有人捧著藥典念念有詞。
蕭楓循著指示牌來到煉丹區,隨意選了間門上亮著綠燈的煉丹室。推門而入,室內陳設簡潔卻齊全:中央是連接地火的青銅丹爐,墻角擺放著藥材處理臺,墻上還掛著《煉丹注意事項》。
反鎖房門后,蕭楓深吸一口氣。他先取出自己特制的安神香點燃,清幽的香氣很快彌漫開來。接著從納戒中取出剛領取的藥材,在處理臺上分門別類擺好。
蕭楓盤坐在丹室中央,指尖輕撫過整齊排列的藥材,粗略清點出百余份三品低階材料。他深吸一口氣,掌心向上翻起,一團紫紅色獸火“噗”地躍出,在藥鼎下方歡快跳動。
鼎身很快泛起溫潤的紅光,蕭楓看準時機,信手拈起一株“靈赤果”投入鼎中。獸火瞬間化作靈蛇,纏繞著藥材輕輕舔舐。藥材在火焰中舒展翻卷,漸漸析出晶瑩的紫色液滴,雜質則被精準地分離出來,化作青煙消散。
“凝!”
蕭楓手印突變,靈魂力如潮水般涌入鼎中。三團不同藥材提煉出的精華在火焰中旋轉融合,漸漸形成一枚渾圓的丹胚。他雙眸微瞇,指尖輕彈,火焰溫度驟然變化三次。每一次變化,丹胚表面就多出一道清晰的紋路。
“嗡”
隨著一聲清鳴,丹藥破鼎而出,穩穩落在蕭楓掌心。三道丹紋如同天然生成,在火光映照下流轉著奇異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