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福兮禍之所伏
- 戰錘40K左道生存指南
- 那女孩靠的太近了
- 2022字
- 2025-05-29 09:00:00
或許是今天變種人都窩在老巢里懶得出門,奧幫車隊安然無恙地駛出最危險的交界地帶,順利抵達下巢外圍城區。
到了這里,幫眾們明顯收斂了許多,至少不會再明目張膽地揮舞著武器招搖過市。
李唯已經換乘到了奧蘿拉的指揮車上,方便隨時交流。
“我們先去圣維爾福的哈夫萊夫街。”奧蘿拉指著地圖講解道:“那里有我們的倉庫。隔壁就是國教神棍舉辦豐饒慶典的中城區。”
“你看著安排吧。”別看李唯在下巢住了好幾個月,其實對這里并不算熟。
隨著車隊駛入主干道,前進速度愈發緩慢,遠超平時的車流將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兩側人行道上更是人頭攢動。
李唯透過車窗望去,感覺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底層工人行尸走肉般在人潮中浮沉,渾濁的眼球被推搡得只剩眼白;平時酷愛打人的工頭此刻卡在墻角動彈不得,臉被頂得青一塊紫一塊;商販的吆喝聲剛出喉嚨就被無數肩膀撞碎,只能把商品高舉過頭頂;中產市民精心打理的發型與胡須,在一次次磕碰中面目全非。
所有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今天人真多!”奧蘿拉咋舌道:“看來都是去參加慶典的。”
“確實很多。”李唯自穿越以來,第一次如此直觀感受到巢都人口的稠密程度。
這時,本該在前方開路的亨利居然徒步折返,止不住的汗水浸透了衣衫:“頭兒,前面戒嚴了,我們得繞路。”
“怎么回事?”奧蘿拉問。
亨利無奈地攤手:“根據密探傳回來的消息,國教在免費發放圣餐,結果造成了嚴重的擁堵。”
“發吃的!給所有人?!”奧蘿拉驚的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吝嗇鬼們轉性了?還是準備散伙不干了?”
亨利尷尬地回:“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因為...因為密探也去排隊了。”
“沒出息的家伙,老娘平時餓著他了?”奧蘿拉不想在李唯面前丟面子,立刻吩咐道:“把那個丟人現眼的混蛋給我揪回來,我倒要看看那幫神棍到底施了什么迷魂湯!”
“遵命,頭兒!”亨利長吸一口氣,蒙頭擠進人潮,片刻間便徹底融入,再難分辨彼此。
車隊繼續如蹣跚的老人般一點點向前挪動,即便繞道,也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到達目的地。
圣維爾福是下巢有名的老牌工業區,歷史上曾經發生過多次叛亂事件,其名字的來源便是某任死于叛亂的行星總督。雖然冠以“圣”的前綴,可此人在民間風評不是很好,大家都說他既貪婪又愚蠢,數數只能數到2,智商不如一個歐格林。
奧幫的倉庫位于其中的哈夫萊夫街第997號。
這是棟窗戶全被封死的火柴盒式建筑,奧幫專屬的箭形標志堂而皇之的印在外墻,只是換了個新名頭“曙光貨物運輸”。
亨利早已在倉庫門口等候多時,他不僅將密探帶了回來,還提前打開了大門。
密探的名字就叫密探,據說是他沒什么文化的父親隨手從字典里翻出來的名字,而他也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在化妝潛入、打探消息方面是一把好手。
“頭兒,您找我。”
密探長相其貌不揚,毫無特點,可一見到奧蘿拉,那張溝壑縱橫老臉猶如綻放的花,褶子里都寫滿了諂媚。
奧蘿拉卻不吃他這套,等安排好卸貨人手才開口問:“又發現什么了?”
“請允許我先贊美您的智慧!”密探習慣性奉承了一句,接著從隨身的挎包里掏一只布袋:“頭兒,您瞧,這就是國教剛發的圣餐,半月量的尸體淀粉,還有五磅大麥!”
他抓起一把麥粒在掌心碾了碾:“新鮮的,連殼都沒來得及去!”
奧蘿拉見狀也抓了一把,分給李唯一些后,又用鼻子聞了聞,谷物剛成熟的清香直沖大腦。
密探隨手扔了幾顆麥粒在嘴里嚼著,感慨道:“咱們上次搞這種成色的貨是什么時候?幾年前了吧?即使價格再貴,那幫上巢佬都搶著買!現在?呵呵,白送!”
“說重點。”奧蘿拉本來也想嘗嘗,卻被及時攔住。
“有問題,吃了會死。”李唯的解釋總是一針見血。
話音未落,他掌心瞬間騰起烈焰,熾白的火輪在空氣中嗡嗡旋轉,邊緣迸濺著火星。
將大麥放于火中炙烤,不消片刻便顯露出“真實”,一粒粒好似蛆蟲般扭曲蠕動,伴隨著刺啦刺啦的異響,氣味也從剛開始誘人的烘焙麥香,轉為濃烈的腐朽惡臭。
幾人眼睜睜地看著蛆蟲變成一灘冒著綠泡的濃水,徹底灰飛煙滅。
邪物退散,火輪自熄,縮成一只圓環套進李唯手腕,環上雷部密紋光華流轉。
王善王靈官,護法大神,執雷火之威,主掌糾察善惡,焚邪破穢!
密探盯著李唯的手腕發愣,最終意識到什么的他,立刻跑到角落里猛扣自己的喉嚨。
干噦聲不絕于耳,奧蘿拉皺著眉頭,渾身寫滿嫌棄:“去給他灌藥!”
亨利如何折騰密探暫且不提,李唯掐指算了算,說:“走,去慶典現場看看。”
老君曾言“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句話所蘊含的大道之理,此刻在巢都世界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福與禍相互依存,互相轉化,壞事可能導致好結果,而看似美好的東西也可能暗藏災厄。
李唯步履如風,青碧道袍在身后翻飛,眼底是少見的焦灼。他心知局勢恐怕已然難以挽回,可仍然想去阻止,哪怕明知道這不可能。
“走慢點兒!”奧蘿拉廢了好大力氣才勉強跟上他的腳步。
后方傳來密探帶著藥味的喊叫:“什一稅!他們要用拿這批糧食...嗝...抵什一稅!”
聲嘶力竭的呼喊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卻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沒能激起半點漣漪,前方兩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拐角處,只余下腳步聲在鋼鐵廊道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