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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回歸

次日,清晨,仙符衛御車而出,停在金霞山山腳。

衛府中專設一些侍奉修士的仙符衛,他們看守洞天福地,同時也會擔任御手職務,之前闕深云去炮灰營地測試資質,御車的便是個仙符衛。

宋沉笑笑道:“我自己騎馬吧,我家那匹馬應該還在吧?”

仙符衛的御手職務并非強制,一切聽憑修士吩咐,此時那仙符衛聞言,便迅速去將宋沉之前的馬牽了出來。

馬,是黃棕馬,這大半年里被養的越發彪壯。

宋沉翻跨而上,雙腿一踩馬鐙,稍稍理了理包裹,又將金霞山派發的長劍負好,繼而扯起韁繩,掃了眼一旁為他送行的同門。

張翼笑道:“宋師弟可要早點回來,晚了可要被某追上了!”

鐘旭道:“宋師兄應該已經掌握了太白劍意吧?我聽家中長輩說,此劍意著實了得,不如施展給張師兄看看,好讓他知道差距。”

宋沉笑道:“大家都能掌握,到時候再比比看。”

張翼豪氣道:“好啊!這回我可不會輸了!”

說罷,這粗豪的憨漢子有些依依不舍地看向宋沉,然后拍了拍那黃棕馬肥彪的腿臀,道:“我是真羨慕宋師弟。”

幾人相處久了,宋沉自然了解這漢子,于是看向一旁的鐘旭,道:“鐘大公子,有機會為你的張師兄介紹位賢惠的良人,讓他別一邊拍著馬屁股,一邊說羨慕我了。”

鐘旭哈哈大笑,道:“自然,自然。”

張翼黑臉泛紅,連連擺手道:“滾滾滾,早點滾。”

旁邊的闕檀兒揮手道:“宋師兄,此番回去,你當有個驚喜。”

宋沉神色一動,又掃了掃旁邊的鐘旭。

鐘旭道:“宋兄就是聰明,什么都不問,就已經知道了。”

宋沉道:“要來賀?那可莫要喧賓奪主了,鶴府那孩子可是個小心眼兒。”

鐘旭“呵”的笑了下,淡淡道:“十六了,不是孩子了。自認了宋兄做兄弟后,我在家書里也讓族中稍稍了解了一下宋兄過往,知道宋兄口中的那孩子在換匾立府之日是何等態度,就連鶴府產業的下人們都知道。哼,他若聰明,最好早點拎清楚鶴府誰才能真正說了算。”

宋沉道:“我可不想當鳩占鵲巢之人。”

鐘旭笑笑,上前拍了拍宋沉肩膀,道:“宋兄品性,我豈會不知?可以宋兄能力和潛力,這些都是應得的,莫要委屈自己。”

宋沉感受著同門語氣中的真誠與不平,他閉上眼,深深拍了拍鐘旭肩膀,又笑道:“修道之路,無常才是正常,師弟保重。”

鐘旭道:“宋兄要回去很久?”

宋沉道:“新婚沒兩天就來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些成就,自想著多和娘子待些日子。”

鐘旭笑道:“宋兄灑脫。”

他微微退后,和張翼、闕檀兒站在一處,拱手道了聲:“珍重。”

宋沉回禮:“珍重。”

他轉過頭,看向遠方,一拉韁繩,喊了聲“駕”。

黃馬遠去,闖入蕭瑟的秋風,轉過道,便沒了影。

經過一夜調理,太白劍意已經被封印的很好了...

沒人懷疑,也沒人多問,因為幕后者也沒想過有初入門修士能逃開“太白劍意”的束縛。

......

......

玄袍烈烈,衣角五行之上金色蝌蚪明亮無比。

宋沉背劍,稍彎腰背,一路疾馳,又放開感知一路觀察著四周,若是遇到岔路了,他會稍稍停下,略作觀察,卻不深入,只是記下周邊環境和地形。

他縱然看過輿圖,可輿圖卻只是標注了大概山體、河流、官道,至于內里究竟如何卻根本未曾繪出。縱然有人想畫,但山林一來危險,二來多變,縱是真成功了,卻也有著時效性,也許今年畫的過一兩年就完全不能用了。

午后,天色陰沉下來。

須臾,陰冷的秋雨就從高空拋灑,落入人間。

宋沉也不避雨,也不匆忙,繼續如常。

雨天,是食髓鶴妖的主場。

再一次,他翻身下馬,來到一處岔道口。

金霞山與皇都之間的官道并非直線,而是彎彎曲曲,宋沉在腦海中與輿圖稍作比對,發現輿圖上此處官道應該是一個拱起之處,朝向是北,但輿圖并沒有標注這一條岔道。

他感知放開,又發現這岔道竟然頗深,內里地形復雜。

再一掃四周,大體明白:應該是山洪暴發,將這里的樹林沖垮,又鏈接到了深處原本就有的什么路。待到春日,這沖垮的泥路上花草繁茂,兩邊樹林卻還在,林中野獸之類啃食花草,來回踩踏,便形成了這么一條岔道。

宋沉記下這岔道,然后翻身上馬,夾了夾馬腹,喊了聲:“駕!”

馬兒往前。

片刻后,宋沉瞇起了眼。

因為他回到了原地。

“駕!”

他再度喊了聲。

這一次,黃馬沒有跑,而是雙腿打顫,邊往后退邊發出“嘶嘶”的聲音,像哀求,像恐懼。

岔道方向不知何時變得霧氣騰騰,緊接著,一道詭異的白影疾風般地掠出,宋沉看去,那白影于半空顯出模樣:披頭散發,慘白的臉上鮮血淋漓,怨毒的眸子直勾勾盯了過來,但周身卻顯得透明,穿林過樹,像是一陣陰風。

見此白影,黃馬駭得直接跪了下來。

“鬼?”

宋沉瞳孔緊縮,雙指微并,金鋒鍍長劍,一指點出。

刷!!

長劍穿過白影。

轟!

白影發出凄厲地叫聲,在半空炸開,散成碎片,然后又恍若受了漩渦吸引,而往岔道深處而去。

可霧氣還沒散...

再接著,又是一道鬼影掠出。

宋沉繼續運劍,一劍一個。

他連斬四個。

這時,霧氣中傳出一股壓迫感。

那壓迫飛速靠近,卻是個怪異扭曲的爬行女子,慘白,怨毒,比起之前透明的鬼影,它的身形已經很凝實了,它邊走邊搖著身子,而搖頭晃腦之間,它的身上又浮出一道道詭譎的身影,在某一瞬間,宋沉甚至看到三顆頭顱出現在了那女鬼脖頸之上,畫面格外驚悚。

三頭女鬼見到宋沉,像是聞到了香味,爬行速度頓時快了起來。

黃馬嚇得狂嘶亂鳴,抽搐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蹄子亂踢。

宋沉心中也毛毛的。

忽的,他張開嘴巴,往外一吐。

金靈氣裹著這一口氣,這一口氣又含著他吐出的太白劍意。

他控制著封印的水靈氣裂開,那太白劍意沒了封印,頓時瘋了般亂動起來,就像水滴落入了滾油鍋,如此反倒是增強了這劍氣的威力。

在黃馬眼中,宋沉就是張口一吐,吐出一道金光。

金光當面刺去。

嘭!

三頭女鬼直接被穿透,僵直,粉碎,碎片又被某股引力牽動,往岔道深處而去。

太白劍意在半空繞了一圈,又飛速回到宋沉體內,宋沉趕緊將其重新封印。

本只是試試,卻發現這樣使用太白劍意居然意外的不錯。

隨著三頭女鬼死去,霧散了。

宋沉一把托起黃馬,往外跑去,重回官道。

......

片刻后。

馬,不行了...

鬼氣沖體,豈是凡馬能夠承受的?

宋沉深深看了眼岔道方向,腦海中將此處標注為“鬼林”。

再聯想到湯管事曾經說金霞山北部有鬼,有四名師兄弟就是因鬼而死。

“從金霞山以北到這兒,那這鬼域可真是太大了。”

“而且這里都已經快到官道了...這兒都能遇到鬼,皇都附近居然已經這么危險了嗎?”

“等等...”

宋沉陡然皺眉,他的力量加食髓妖鶴力量讓他更為敏銳。

這敏銳讓他隱約發現自己腳下大地的深處正有一股灰暗的陰森的氣流在繾綣潺潺,他只能感到這氣流的黑暗邪惡,卻無法感知其流向,也無法感知其廣度。

宋沉并不好奇,在感知到了這黑暗陰森的地下氣流后,他不再停留,也不再探查,而是沿著官道中央飛速掠行,在黃昏時分趕到了皇都東城門,出示身份令牌后直接入城。

......

宋沉并沒有直接回府,而是折道往外城南城,待到一條叮叮當當、氣溫比周邊高的鐵匠鋪子處才停了下來,他走到最外一個鐵匠鋪。

那鐵匠頭也不抬,問:“打什么?”

宋沉道:“我找鍛幫。”

那鐵匠停頓了下,然后不耐煩道:“什么鍛幫?聽都沒聽過。不打東西,就趕緊走。”

宋沉往里走。

那鐵匠頓時起身,皺眉道:“哎,你這人做什么?怎么亂闖?!”

宋沉翻手一亮,顯出之前王雄川贈予的令牌。

令牌邊緣時熊熊燃燒的爐火紋理,中央篆刻“鍛幫”二字。

那鐵匠愣了下,然后再道:“呵,哪兒找的令牌?”

宋沉道:“王雄川,不認識么?”

那鐵匠徹底沉默下來,良久問:“還有憑證么?”

宋沉取出書信,展開,同時注意著那鐵匠,以防其做出焚毀書信的意外舉動。

鐵匠湊近,看了半晌,退后一步,深深行禮,恭敬道:“拜見仙師!自王幫主領兵北去后,我鍛幫便是沒了背景,如今既然能得仙師到來,實是幸事。仙師,您稍等,我去把幫眾,管事都叫來。”

宋沉道:“我隨你去吧。”

......

......

一個時辰后...

宋沉掌控了鍛幫。

這幫派能鍛兵器的青壯上上下下加起來竟有千人。

只不過,這是個隱秘的幫派。

幫中大多人都以自身生計為主,形成幫派,是為抱團抵御外在危險。

同時,幫中青壯雖有千人,可專門為幫派對外做事,聽從幫主命令,可隨意調動的卻不過二十六人。

當然,這二十六人也是江湖練家子,之前為王雄川做了不少諸如“銷贓”、“殺人”之類的見不得人的事。

宋沉過問了一下王雄川家人,當眾說了句“我與王兄乃莫逆之交”,這句話就像護身符一樣貼在了王雄川家人身上。

......

兩個時辰后...

鍛幫設宴,算是迎接新幫主。

......

皇都無夜禁。

眾人酩酊大醉,待到寅時才散去,只剩下那二十六人還留著。

他們之前的背景是王將軍,現在...更換背景,且背景還是位仙師,他們自然想證明自己的作用。

宋沉倒是沒想當這個幫主,只不過如今他確實需要一些人去幫他做事而已。

此時,他招招手。

二十六人紛紛湊來。

宋沉道:“探一探闕府情況,順便幫我盯一個人。”

“闕氏鶴府情況倒是可以。只是盯人....”幫眾有些為難。

宋沉道:“普通人。”

幫眾立刻道:“沒問題!請幫主吩咐。”

宋沉緩緩道:“闕氏鶴府的主人,闕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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