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別說是柳湘依了,就連柳詩韻、沈月華都是微微一驚。
秦牧區(qū)區(qū)三品血脈,要求他在五年內(nèi)從凝丹境初期修煉到地煞境,這簡直是強人所難。
別說是秦牧了,就算是身懷五品血脈、已然是凝丹境四重的柳詩韻,都未必能在五年內(nèi)成就地煞境。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柳詩韻才明白,柳鎮(zhèn)國壓根沒想讓妹妹嫁給秦牧,先前的兩個要求只是為了穩(wěn)住秦牧,這第三個要求才是圖窮匕見。
“爹!你這是誠心刁難秦牧!你明明答應(yīng)過我的!”柳湘依忍著劇痛,近乎淚崩。
柳鎮(zhèn)國面色一沉,“為父是答應(yīng)過你,但沒說過不能跟他提要求,他若是做不到,那便是他沒本事!”
柳湘依氣得嬌軀亂顫,她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兩年!”
就在柳湘依準(zhǔn)備和柳鎮(zhèn)國撕破臉皮之際,秦牧滿含自信的話語聲響起。
“你說什么?”
柳鎮(zhèn)國愣了一下,追問。
“無需五年,我會在兩年內(nèi)成就地煞境,如若不然,我會離開湘依。”
秦牧斬釘截鐵道。
“秦牧,你瘋了吧?你以為地煞境是什么,街面上的大白菜嗎?兩年內(nèi)成就地煞,你怎么不說你要上天啊!”
柳詩韻一臉不可置信。
柳鎮(zhèn)國也懵了,難不成秦牧被自己刺激到,已經(jīng)語無倫次了?
但他巴不得秦牧給自己挖坑,連忙確認(rèn)道:“秦牧,你是認(rèn)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秦牧斬釘截鐵。
“說兩年,就是兩年!”
有鴻蒙塔這等至寶在,兩年內(nèi)成就地煞境不難,運氣好一年也不是不可能!
“好!你果真有骨氣!”
柳鎮(zhèn)國面露喜色。
柳湘依此時也平靜了下來,她看著一臉自信的秦牧,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股暖流,她深深相信著秦牧,他既然當(dāng)眾說出了這番話,那就絕對不是虛言,就像他當(dāng)初說會在一個月后戰(zhàn)勝李天龍一樣!
“柳伯父,你提出的三個要求,無論過分與否,我可都答應(yīng)你了。但有些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否則就算你是湘依的父親,我也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然而,就在柳鎮(zhèn)國得意洋洋的時候,秦牧的臉色卻是突然冷了下來。
李天龍那回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倘若兩年后柳鎮(zhèn)國依舊出爾反爾,那他可就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了。
“秦牧!你敢威脅自己未來的岳父?”柳詩韻一臉驕橫道。
秦牧冷笑,“他若不是湘依的生身父親,我就算不把他當(dāng)人又如何?”
“你!”
柳詩韻氣得咬牙切齒,不過她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反正自己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秦牧和柳鎮(zhèn)國的關(guān)系如何,也不關(guān)她的事。
沈月華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秦牧,“這小子,不知道他是真有骨氣,還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子,我這人實在,你要是真能在兩年內(nèi)成就地煞境,我讓你抽兩耳光都可以啊!”
柳鎮(zhèn)國絲毫不將秦牧的威脅放在心上,甚至還笑著開起了玩笑。
“你這張臉,我抽定了!”
秦牧亦是咧嘴一笑。
柳鎮(zhèn)國擺了擺手,道:“既然兩年之約已定,明天我就送湘依去萬法門,你二人珍惜最后的時光吧。”
秦牧沒有繼續(xù)搭理這道貌岸然的小人,微笑著朝柳湘依伸出右手。
柳湘依再也按耐不住興奮,當(dāng)即小跑過去,抓著秦牧的手離開了會客廳。
看著跟秦牧離開的柳湘依,柳詩韻眸中浮現(xiàn)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沈長老,若是不嫌棄柳府簡陋,可否賞臉在此暫住幾日?”
柳鎮(zhèn)國問沈月華。
沈月華笑著說道:“賢弟如此盛情,那我就在柳府暫住一夜吧,讓詩韻有時間和家里人好好道個別,明日再帶她回玄道宗。”
“好。”柳鎮(zhèn)國連忙起身大聲喊道:“來人,將最好的雅間給沈長老理出來!”
……
柳家花園,溪畔。
秦牧與柳湘依并肩而坐。
“秦牧,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打敗李天龍,我今后的人生可能會完全不同。”
柳湘依靠在秦牧肩膀上,緩緩開口,第一次覺得疼痛也是一種幸福。
秦牧?xí)囊恍Γ跋嬉溃闶俏仪啬恋呐耍也粫寗e人把你搶走的。還有,你不要再開口啦,怪疼的。等你去了萬法門習(xí)得念術(shù),以后你想跟我怎么說話就可以怎么說話。”
聞言,柳湘依俏臉一紅,很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她伸出潔白無瑕的纖細(xì)玉手,在身前比劃起來,“也不知道去了萬法門以后,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
“玄道宗和萬法門都在晉南,彼此相距不遠(yuǎn),弟子之間也經(jīng)常有交流切磋的機會,我們沒準(zhǔn)每年都能見次面。”秦牧憧憬道。
“你也打算去玄道宗嗎?”
柳湘依好奇地問道。
秦牧笑著解釋道:“當(dāng)然,我可要抓緊突破到地煞境才行,否則你爹可不讓我們成婚。”
“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實在不行,兩年后我跟你私奔便是。”柳湘依羞紅著臉,鼓起勇氣許諾道。
“放心,武道宗門天地靈氣雄厚,修煉資材豐富,兩年內(nèi)我必定成就地煞境,要是運氣好,一年足矣!”
秦牧保證道。
言罷,他的神情忽然凝重起來,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
“而且……我父親失蹤前是玄道宗的外門長老,那里或許會有他和秦家被滅門的線索。”
聽聞這話,柳湘依才明白秦牧身上的擔(dān)子有多重,“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秦叔叔的。”
“當(dāng)然,到時候他肯定會中意你這個兒媳婦的!”秦牧釋懷一笑,打趣起柳湘依。
柳湘依本就羞紅的臉更紅了,嬌嗔一聲,深深埋進(jìn)秦牧的肩膀。
秦牧沒有再說話,伸手將柳湘依摟入懷中,享受這短暫的溫馨。
直到月明星稀,秦牧才依依不舍地將柳湘依送到閨房前,柔聲道:“明早我來送你。”
“嗯。”
柳湘依點了點頭,目送著秦牧離開院落,才是一臉幸福地回了房間。
不多時,柳湘依抱著一個盒子走出閨房,走到柳詩韻房門前敲了敲。
柳詩韻打開房門,見是柳湘依,不悅地問道:“你來干什么?我忙著收拾行李呢。”
柳湘依手拿一個餐盒,將一張紙遞給柳詩韻,紙上面寫著:“姐,這里面是我自己做的蜜餞,你在玄道宗修行乏味的時候,可以嘗嘗看。”
柳詩韻柳眉微蹙,接過餐盒,挑眉道:“你有這么好心,沒給我下毒吧?”
柳湘依心中一寒,拿著筆紙寫道:“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其實我對你也沒有多少好感,但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就算再討厭我,明日起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你又何必如此刻薄呢?”
直至聽到這話,柳詩韻的眼眸中才浮現(xiàn)出一絲動容,但依舊不冷不熱道:“謝了。”
她轉(zhuǎn)身想要回房,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轉(zhuǎn)身對柳湘依說道:“小妹,你仗著美貌從小就比我更惹人喜歡,所以我一直不希望你過得比我好,更不希望你重新壓我一頭。
但今天我得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啊,人不傻,就是眼界太窄,秦牧區(qū)區(qū)三品血脈,能給你帶來什么呢?
等你去了萬法門,見識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肯定會后悔的。”
也是直到這時,柳湘依面上才是浮現(xiàn)倔強和不滿之色,忍著劇痛反駁道:“我喜歡秦牧,不是為了得到什么,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他,你這種人是理解不了的!而且有朝一日,后悔的人也許是你!”
“切,那走著瞧唄!”
柳詩韻也不屑于跟柳湘依講什么大道理,冷哼一聲后就關(guān)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