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身后站著四名黑衣人，個個氣息沉穩，都達到了君王境六重巔峰，顯然是黑煞堂的精銳。
“你是何人？”秦牧握緊天焰劍，警惕地打量著青年。
他能感覺到，這青年氣息異常詭異，身上的煞氣更是濃郁得化不開。
青年微微一笑，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在下黑煞堂少堂主，夜殤。
早就聽說鐵血關出了個厲害的角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是你設下的殺陣？”
秦牧問道。
“不錯。”
夜殤點了點頭。
“你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了我軍的士氣，幾位都統都對你很頭疼。所以，我主動請命，來取你的狗命。”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秦牧手中的天焰劍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你的劍不錯，還有你身上的那股劍意，若是能煉化，定能讓我的修為再進一步。”
“就憑你們五個？”秦牧冷哼一聲，天焰劍上的烈陽靈火燃燒得更旺。
“恐怕還不夠！”
“夠不夠，試過就知道了。”夜殤嘴角的笑容愈發陰冷，“動手！”
隨著他一聲令下，四名黑衣人瞬間動了。
他們呈四角站位，身上的黑色長袍無風自動，無數黑色的符文從長袍上亮起，融入周圍的煞氣之中。
剎那間，整個殺陣內的煞氣變得如同實質，形成無數道黑色的長矛，朝著秦牧射來。
同時，夜殤也動了。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色的彎刀，刀身上刻滿了扭曲的符文，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秦牧身后，彎刀帶著一道黑色的弧線，直取秦牧的后心。
秦牧不敢大意，生死劍意全力運轉，天焰劍舞成一團黑紅交織的光輪，將射來的黑色長矛盡數擋下。
同時，他腳下的步法變幻，險之又險地避開夜無殤的彎刀，反手一劍，刺向夜殤的咽喉。
“有點意思。”
夜殤輕笑一聲，身形如同煙霧般散開，輕易避開了秦牧的攻擊。
“你被困在我的‘萬煞陣’中，靈力會不斷被煞氣侵蝕，而我卻能借助煞氣恢復靈力。你覺得，你能撐多久？”
“撐到殺了你為止！”
秦牧怒吼一聲，天焰劍上的烈陽靈火暴漲，黑紅劍意如同兩道龍影，朝著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沖去。他知道，想要破陣，必須先除掉這四名黑衣人。
“不知死活。”
那名黑衣人冷笑一聲，雙手結印，無數道黑色的鎖鏈從地面鉆出，將秦牧纏繞住。
同時，其他三名黑衣人的攻擊也接踵而至，黑色長矛如同暴雨般射來。
秦牧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體內的吞噬祖龍血脈突然爆發，一股霸道的吞噬之力從他掌心涌出，將纏繞在身上的黑色鎖鏈盡數吞噬。
噬靈寶術！
“就是現在！”
秦牧抓住這個機會，天焰劍一揮，一道黑紅劍氣破空而出，瞬間洞穿那名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當場暴死，殺陣一角頓時出現了一絲松動。
夜殤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彎刀一揮，無數道黑色的刀氣如同潮水般涌向秦牧。
“給我死！”
秦牧連忙抵擋，卻被刀氣震得連連后退，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能感覺到，夜無殤的實力比他想象中還要強，君王境七重的修為，配合上那把詭異的彎刀，竟讓他有些難以招架。
更麻煩的是，剩下的三名黑衣人迅速補上了缺口，殺陣再次穩固，煞氣變得更加濃郁。
秦牧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天焰劍，感受著體內不斷流失的九龍靈力和愈發凝練的生死劍意，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生死之間，或許正是突破的契機！”秦牧不再保留，將體內的九龍靈力全部注入天焰劍中，黑紅交織的劍意如同兩顆不斷旋轉的星球，在劍尖匯聚。
“焚天劍法，焰燼！”
這一劍凝聚了秦牧全部的精氣神，天罡境六重巔峰的九龍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烈陽靈火與吞噬祖龍血脈的力量在劍尖交織，黑紅兩色的氣流如同兩顆即將碰撞的星辰，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劍勢不再追求剛猛，反而帶著一種近乎死寂的沉靜，仿佛將所有的生機都壓縮到了極致，只待最后一刻的爆發。
“不知所謂！”
夜殤冷笑一聲，手中彎刀劃出一道完美的黑色弧線，刀氣中蘊含著濃郁的死寂之力，竟與秦牧劍勢中的死寂隱隱呼應，卻又更加陰邪詭譎。
“鐺！”
刀劍碰撞的剎那，沒有驚天動地的轟鳴，只有一聲沉悶的震顫。
黑紅與黑色的光芒如同水墨交融，瞬間彌漫了整個殺陣。
秦牧只覺一股陰寒刺骨的力量順著劍身涌入體內，所過之處，經脈仿佛被冰封，九龍靈力都變得滯澀。
這股力量并非單純的攻擊，更像是一種能夠吞噬生機的詛咒，與他生死劍意中的“死”截然不同，卻同樣霸道絕倫。
“噗！”
秦牧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形被震得連連后退，手臂上的玄鐵鎧甲寸寸碎裂，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傷口。
傷口處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顯然是被那陰邪的刀氣所傷。
夜殤也不好受，被劍上傳來的反震之力震得氣血翻涌，嘴角溢出一絲黑血。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色，秦牧明明只是天罡境六重巔峰，怎么可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就在這時，秦牧眼中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在那陰邪刀氣侵入體內，生死一線的剎那，他仿佛看到了無數生命的輪回。
誕生、成長、衰老、死亡……然后在死亡的灰燼中，又孕育出新的生機！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生死本就是一體兩面，并非相互對立，而是相互依存，循環往復。
“原來如此……這才是真正的生死劍意！”
秦牧心中豁然開朗，之前的生死劍意雛形，不過是將生之劍意與死之劍意簡單疊加，而此刻，他終于領悟到了生死劍意的真諦。
體內的黑紅劍意驟然發生變化，不再是涇渭分明的兩色，而是化作一道不斷旋轉的太極圖案，黑中帶紅，紅中帶黑，生生不息，循環往復。
真正的生死劍意，終于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