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室內,蘇蝶望著逼近的三名血影門高手,當機立斷地開口道:“凌道友,快啟動九曲連環陣!杜泉,你跟我對付那灰袍老鬼!方峰、殷承,你們負責對付血矛壯漢!金魁,盯著那血幡瘦高個!”
三名血影門高手特征鮮明。
灰袍老者手持雙鐮,鐮刃流轉著嗜血紅光,顯然是三人中的頭領;血矛壯漢赤裸上身,古銅色皮膚布滿猙獰疤痕,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震顫;瘦高個搖晃著漆黑血幡,幡上冤魂虛影不斷嘶吼,陰氣幾乎凝成實質。
“小丫頭片子們,找死!”
灰袍老者獰笑一聲,雙鐮交叉成十字,血色鐮影瞬間將蘇蝶籠罩。
他的鐮法刁鉆狠辣,竟能繞過蘇蝶的雙劍防御,在她肩頭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青色裙衫。
“蘇師姐!”
杜泉怒吼著揮出巨劍,土黃色靈力化作盾牌擋在蘇蝶身前,卻被老者一腳踹在胸口。
“咔嚓”一聲脆響,肋骨斷裂的劇痛讓他悶哼出聲,噴出的鮮血濺在劍身上,卻依舊死死頂住攻勢。
凌青雪此刻已撲到一個青銅轉盤前,靈力瘋狂注入,年久失修的陣法終于發出“咔咔”聲響,地面裂開數十道縫隙,幽藍色的劍氣稀疏地竄出,雖不足以傷敵,卻也逼得血矛壯漢連連抬腳閃避。
“什么破爛陣法!”
血矛壯漢怒吼,血矛突然暴漲三尺,矛尖毒霧繚繞,直刺方峰心口。
方峰操控三柄短劍組成劍網,卻被矛尖輕易撕裂,短劍“哐當”落地,胸口被矛風掃中,頓時凹陷下去一塊,噴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襟。
“方峰!”
殷承見狀,猛地將半瓶粉末撒向壯漢,淡紫色粉末遇風而散,卻被壯漢護體血氣震開,只在他手臂上留下幾片潰爛的傷痕。
“沒用的!老子的血煞體刀槍難入!”
壯漢狂笑,血矛橫掃,逼得殷承連連后退,腰間不慎被劃破,傷口瞬間泛起黑紫。
最兇險的莫過于金魁與瘦高個的纏斗。瘦高個血幡猛搖,無數冤魂虛影如潮水般撲向金魁,這些冤魂并非實體,卻能直接啃噬神魂。
金魁雖為中期妖王,神魂防御卻非強項,雙眼漸漸赤紅,動作越發狂躁,前爪被血幡纏住的剎那,瘦高個突然抽出一柄骨刃,狠狠刺入金魁腹部,帶出一串滾燙的血珠。
“吼!可惡!”
金魁劇痛之下兇性暴漲,竟不顧骨刃深嵌腹中,猛地撲向瘦高個,將其死死按在地上。
烈焰從口中噴涌而出,連自身傷口也一同灼燒,以自殘之法驅散幡上冤魂,瘦高個被烈焰燒得慘叫連連,血幡脫手飛出。
此時,凌青雪終于將九曲連環陣催動至三成威力,穹頂降下一道青藍色劍網,雖稀薄卻蘊含凈化之力,將血幡上的冤魂瞬間驅散大半。
金魁趁機咬碎瘦高個的喉嚨,自己也因力竭癱倒在地,腹部傷口冒著黑煙,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
主墓室另一側,蘇蝶肩頭的傷口不斷滲血,她望著步步緊逼的灰袍老者,眼中閃過決絕。
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雙劍上,劍身瞬間亮起璀璨青光,背后浮現出一只巨大的青色蝴蝶虛影。
血脈寶術,流螢千轉!
這是蘇家祖傳的血脈寶術,以精血為引,劍法靈動陡增十倍。
青色劍光如漫天流螢,繞過雙鐮防御,竟在灰袍老者手臂上留下數十道細密傷口。
老者怒吼一聲,雙鐮突然合二為一,化作一柄血色長鐮,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劈向蘇蝶天靈蓋。
“蘇師姐!”杜泉拖著斷骨之痛,猛地撲上前,用后背硬生生抗住這一擊。
“噗——”
他噴出一大口鮮血,后背血肉模糊,卻死死抓住長鐮刃口,為蘇蝶爭取一線生機。
“杜泉!”
蘇蝶眼中含淚,雙劍交叉成十字,青色靈力與凌青雪引動的陣法劍氣交織,終于在灰袍老者胸口刺出一個血洞。
老者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傷口,最終頹然倒地,氣息斷絕。
解決掉頭領,蘇蝶立刻馳援方峰與殷承。
此時方峰已被血矛壯漢踩在腳下,手中靈劍碎裂,口中不斷吐血;殷承則被毒霧熏得意識模糊,全靠最后一絲意志支撐。
蘇蝶雙劍齊出,青色劍光直刺壯漢雙目,逼得他下意識后退。
“爆炎粉!”
殷承用盡最后力氣將瓷瓶擲向壯漢,方峰指尖殘存的靈力點燃粉末。
“轟隆!——”
一聲巨響,火光中傳來壯漢的慘嚎。
趁此間隙,蘇蝶雙劍穿透壯漢咽喉,這場耗時近半個時辰的苦戰,終于以慘勝告終。
主墓室內一片狼藉,石壁布滿劍痕與焦黑印記,地面流淌著暗紅血水。
蘇蝶拄著雙劍,肩頭與手臂的傷口不斷滲血;杜泉靠在石壁上,斷骨處傳來陣陣劇痛;方峰臉色慘白,本命靈劍碎裂讓他元氣大傷;殷承嘴唇發紫,顯然中了不少毒;金魁趴在地上,腹部的骨刃仍未拔出,氣息微弱得幾乎不可聞。
“對不起諸位,我沒料到這陣法竟破敗到此等境地,害得你們受傷了。”
凌青雪一臉自責。
“無妨。”
殷承搖搖頭,連忙拿出一把療傷丹藥,分給眾人和金魁服下。
“也不知道秦師弟怎么樣了,他把最危險的血屠引走了……”
蘇蝶一臉擔憂。
如果血屠留在這里,他們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生還的可能性。
“放心吧,主人沒問題的,我們在這里等他回來便是。”
金魁化為人形,篤定道。
蘇蝶幾人不知道秦牧的打算,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幾人聽到金魁這般說,也只能先行療傷,等待秦牧回來。
……
陵寢外的山林上,秦牧身形如電,借著夜色與地形不斷變換方向。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那道血色身影如影隨形,血屠的氣息如跗骨之蛆,帶著貓戲老鼠般的戲謔。
“小崽子,跑啊!怎么不跑了?”血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刺耳的狂笑,“剛才不是挺硬氣嗎?說要跟本座單挑,現在卻像條喪家之犬!”
秦牧充耳不聞,將凌空寶術催動到極致,朝著前方飛掠而去。
他在計算距離,從青冥劍皇陵墓到預定的地點,還差最后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