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胖修士失聲，“尋常極品凝神丹才一百下品靈石，你這……”

秦牧淡淡道：“那你便去買尋常極品凝神丹吧，別耽誤我做生意。”

胖修士猶豫片刻，咬牙道：“我要了！”

他生怕被別人搶去，連忙付了靈石，捧著丹藥如獲至寶般離去。

有了第一筆交易，攤位前很快排起長隊。極品丹藥本就稀缺，更何況價格如此公道？

不到一個時辰，儲物袋中的丹藥便賣出大半，換來近萬下品靈石，還有不少修士用靈草、礦石甚至功法玉簡來換，其中甚至還有和幽藍星石一樣蘊含星辰之力的靈草、靈礦，讓秦牧倍感驚喜。

秦牧的丹藥攤前，人流如織。

一枚枚泛著瑩潤光澤的極品丹藥擺在粗布上，與周圍攤位的普通貨色形成鮮明對比，引得路過的修士頻頻駐足。

他剛將最后一瓶“破障丹”賣出，就聽身后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冷笑。

“秦師弟的丹藥，倒是賣得紅火。只是不知，這些極品丹藥是用什么靈植煉的？莫不是走了什么旁門左道？”

秦牧回頭一看，發現來者是他在劍道院的一位師兄，名為錢通。

他是大乾皇朝第一豪門錢家的子弟，也是坊市春丹樓的管事。

錢通狹長的眼睛瞇起，目光在玉瓶上打轉，語氣里的酸味幾乎要溢出來。

他身后的跟班立刻接話：“春丹樓的丹藥都未必有這品質，你一個天罡境，哪來的本事？”

另一個跟班則踹了踹攤位的木樁：“在坊市做生意，總得懂點規矩吧？像你這樣擾亂市價，讓我們春丹樓的生意怎么做？”

周圍的修士紛紛后退，沒人敢出聲，錢家家大業大、手眼通天，誰也不想惹禍上身。

秦牧淡淡道：“我賣我的藥，你做你的生意，互不相干。”

“互不相干？”錢通嗤笑一聲，俯身拿起一瓶“劍髓丹”，瓶蓋打開的瞬間，清冽的藥香引得周圍人驚呼，“這種品質的丹藥，只賣五百下品靈石？秦師弟是故意砸春丹樓的招牌吧？”

他身后的矮個跟班跳出來，對著周圍喊道：“大家看看！這小子用低價傾銷，就是想搞垮坊市的丹藥生意！”

秦牧眼神一冷：“我定價多少，是我的自由，而且我自認我定的價格公道，絕沒有低價傾銷！”

“放肆！”

錢通猛地將玉瓶砸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極品丹藥摔得粉碎。

“在我錢家的地盤，還輪得到你定規矩？”

矮個跟班立刻附和：“識相的，就把剩下的丹藥全交出來，再給春丹樓磕三個頭，這事就算了。不然……”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另一個高個跟班則獰笑道：“我們也不難為你，每月交三成利潤給春丹樓，保你在坊市平安無事，怎么樣？”

這話一出，周圍修士都露出了然的神色，說到底，錢通幾人就是來敲竹杠的。

秦牧看著地上的碎丹，心中怒火漸起：“我要是不交呢？”

“不交？”錢通臉色一沉，君王境二重的威壓朝著秦牧壓來，“那就別怪我們動手掀你的攤子了！”

四個跟班立刻圍上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看就要動手。

秦牧體內九龍靈力悄然運轉，天焰劍雖未出鞘，但入微劍意已彌漫開來，逼得跟班們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錢通，你仗著錢家的勢，欺壓同門，就不怕執法堂追究？”

“追究？”

錢通像是聽到了笑話。

“執法堂的劉執事，是我三叔的把兄弟。你覺得，他會幫你一個野修，還是幫我錢家？再者說了，就算真有人追究下來，我讓你擺幾天的攤不就行了，執法堂還能為了你的事天天來？”

他上前一步，幾乎貼到秦牧臉上。

“我勸你識相點，你一個沒背景的小國修士，能在武府立足就該燒高香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自身后傳來：“錢通，你錢家的規矩，倒是比武府的門規還大。”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蘇明玉負手走來，青衫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他身后跟著王鐵柱和陳青，兩人皆是一臉怒容。

錢通看到蘇明玉，臉色頓時變了：“蘇師兄？這事與你無關！”

“秦師弟是我明玉盟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蘇明玉走到秦牧身邊，目光掃過地上的碎丹。

“錢通，你砸了秦師弟的藥，還想敲他竹杠，未免太霸道了。”

錢通強笑道：“蘇師兄誤會了，我只是想請秦師弟去春丹樓坐坐，商量合作的事。”

“合作？”蘇明玉瞥了眼他的跟班，“我看是逼他給你們春丹樓當狗吧？”

錢通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蘇師兄，我敬你有幾分實力，才對你客氣。但你別忘了，你蘇家早就不是曾經的第一豪門了，在我錢家面前，你根本就沒有排面！”

“我蘇家如何，輪不到你來置喙。”蘇明玉打斷他，語氣轉冷。

“今天這攤子，你們要是敢動一下，我不保證你們能完好無缺地離開！”

錢通的跟班嚇得臉色發白，其中一個拉了拉錢通的衣袖。

“通哥，蘇師兄是君王境后期，要不我們還是算了……”

錢通咬牙切齒，他知道蘇明玉說得出做得到。但就這么退縮，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他怨毒地瞪了秦牧一眼：“蘇師兄，今日之事，我記下了，咱們來日方長！”

“你還不夠格。”

蘇明玉淡淡道。

錢通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帶著跟班悻悻離去。

路過蘇明玉身邊時，他低聲道：“蘇家早就沒落了，你愛多管閑事，小心惹火燒身！”

蘇明玉沒理他，轉身對秦牧笑道：“秦師弟，你沒事吧？”

“多謝蘇師兄解圍。”秦牧拱手道，心中有些復雜。

他本不想欠人情，卻還是被明玉盟的人幫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他拜入大乾武府的那天起，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世上總有一些人會仗著有權有勢，欺壓無權無勢之人，秦牧只怪自己實力不夠，若他是君王境，若他煉成了古神軀，放眼整個大乾武府內門，又有幾個人還敢在他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