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狗奴才!跪下!”一聲如洪鐘般的怒吼,在雕梁畫棟、古色古香的屋子里轟然炸開。怒吼的對象,是一個身材單薄的年輕少年。少年雙眼空洞無神,蒼白蠟黃的臉色,更襯得他虛弱不堪。
這聲怒吼,不僅沒讓少年眼中泛起一絲生機,反而讓他的眼神愈發空洞。誰能想到,眼前這個木訥的少年,此刻的靈魂竟已徹底更換。就連占據這具肉身的葉空,都覺得恍若置身夢境—般,他居然借尸還魂了!葉空還記得,那道本該劈向南邊的雷電,卻詭異至極地轉向,劈中了他手中的石頭,緊接著,一朵妖異的紫色雷花浮現,將他的靈魂化作點點光點。再一睜眼,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雖說已在此處過了幾個時辰,葉空卻仍處于恍惚之中,總覺得一切都不真實夢幻般。直到這聲怒吼震得他耳膜生疼,他才不得不接受這個荒誕的現實。當他讀取腦海中殘留的記憶后,更是忍不住在心底痛罵蒼天。他借尸還魂的對象,竟是個家丁,而且這個家丁剛剛干了件“大事”——偷窺非禮了一個美女!也就是說,葉空重獲新生,卻成了人人唾棄的猥瑣偷窺男。
對于家丁這個身份,葉空倒不怎么在意,前世的他也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可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這種事本就該偷偷摸摸地干,怎么能被人抓個現行?更倒霉的是,被偷窺的女子身份尊貴,就連府邸的主人都對她客客氣氣。這意味著,葉空一穿越就惹上了大麻煩。也正是因為這個麻煩,原主被人幾掌打死,這才給了他穿越附體的機會。
老天啊,你既然大發慈悲讓我借尸還魂,好歹讓我轉世成個世家子弟啊!每天帶著一群跟班,游手好閑、惹是生非、調戲美人,那才叫幸福生活!葉空在心底瘋狂吐槽,但他很清楚,當務之急是先渡過眼前這一關,他可不想剛死而復生,又稀里糊涂地丟了性命。
緩過神來,葉空抬頭打量著大廳。廳內人影攢動,丫鬟、家丁站在一旁,還有一群衣著鮮亮的公子小姐,他們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他,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嫉妒。這陣仗,就像是電視劇里面的三堂會審一樣,看得葉空頭疼不已。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大廳中央的女孩身上。
這一看,葉空瞬間明白了原主為何會鋌而走險去偷窺。女孩不過十六七歲,唇紅齒白,身著格子長裙,清麗脫俗的模樣宛如畫中仙。精致的臉蛋晶瑩如玉,身材高挑挺拔,胸部微微隆起,渾圓修長的雙腿更是吸睛。雖說還帶著幾分青澀,卻已隱隱透出日后的性感妖嬈。這種青澀又魅惑的氣質,對于十六歲的少年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葉空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原主記憶里女孩裸露的畫面,那完美的曲線、如藕般嫩白的肌膚,僅僅是一閃而過,就讓他心頭猛地一顫。
大廳里的眾人見葉空竟敢直勾勾地盯著女孩,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嘴巴都能堵進拳頭。那些身著華服的少年更是怒目圓睜,其中一個跳出來,怒喝道:狗奴才,往哪里看?過來跪下!”
葉空這才收回目光,雖說女孩確實驚艷,但有著二十多年閱歷的他,還不至于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狗奴才叫誰呢?他扭頭朝華服少年怒喝道,雙眼瞪得渾圓,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撲面而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認識原主的人都驚掉了下巴。在他們的印象里,原主性格懦弱,平日里就連面對地位低下的家丁,都唯唯諾諾,如今怎么敢跟貴族叫板?
葉空這一聲喝問,不僅讓華服少年愣住了,就連許家少主人許霖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許霖對葉空還算了解,知道他家道中落,為了生計才淪為家丁。平日里,葉空在府中規規矩矩,總是被人欺負,可現在,不僅大膽偷窺夏妃涵,還敢頂撞呂偉,這轉變也太大了!
呂偉反應過來后,瞬間暴怒。一個小小的家丁,竟敢頂撞他?讓這一向都順風順水的他如何能忍?狗奴才就叫你!給本公子跪下!一個廢物,也敢對我大呼小叫!呂偉瞪著葉空,眼神兇狠得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葉空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前世的他天不怕地不怕,豈會被這兩句話嚇住?他看都不看呂偉,而是將目光轉向夏妃涵,直視著她問道:我偷窺你了?偷窺哪里了?難不成你們這些公子小姐,就喜歡仗勢欺人?還是說,根本不把家丁當人,打算顛倒黑白?
夏妃涵被這么一問,臉“唰”地一下紅透了。這問題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怎么回答?難道要說“你看了我的腿、我的胸,看了我全身”?她一時羞得說不出話來。
還沒等夏妃涵開口,呂偉就氣得暴跳如雷:我不把你當人看又如何?說著,他握緊拳頭,帶著凌厲的風聲,朝著葉空狠狠砸來。這一拳的力量大得驚人,葉空心中一驚,沒想到呂偉看似瘦弱,竟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呂偉!住手!關鍵時刻,呂鶴軒伸手攔住了呂偉。他瞥了一眼臉色不悅的許霖,在心里暗暗嘆氣,弟弟還是這么沖動。這葉空雖然只是個家丁,但畢竟是許家的人,這里又是許家的地盤,呂偉這么做,讓許霖面子往哪擱?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許霖還沒發話,呂偉就先動手了。不過呂鶴軒也明白,呂偉是為了幫自己出頭,畢竟他一直在追求夏妃涵。
葉空看向呂鶴軒,只見他表面上風度翩翩,一副紳士模樣,可眼中偶爾閃過的陰沉與嫉妒,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本性。呂鶴軒深吸一口氣,語氣冷淡地問葉空:既然你說我們仗勢欺人,那我倒要問問,你躲在后山水池干什么?
笑話!葉空冷笑一聲,我比這位小姐先到水池,這點她應該不會否認吧?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夏妃涵,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點了點頭。想起之前看到葉空裸露的身體,她的臉頰又泛起紅暈,模樣嬌俏動人。
既然她承認了,那就好說了。我先到的,到底是誰偷看誰?你們這些富家子弟,就只會顛倒黑白?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紳士風度?葉空冷冷地掃視著呂鶴軒等人。
許霖聽了葉空的話,暗暗松了口氣,眼中滿是驚訝。這個家丁不僅膽子大,口才還這么厲害。誰都知道,呂鶴軒最愛裝成翩翩君子,葉空這話,直接戳中了他的痛處。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葉空又慢悠悠地說道:要說偷窺,你們不如問問這位小姐,她去水池的動機是什么。男孩子的清白,同樣重要。
這話一出,眾人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就連許霖都忍不住想踹葉空一腳。這小子,占了便宜還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簡直欠揍!
呂鶴軒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冷哼一聲:到底是不是你偷窺,我們自會查清楚。
隨你!葉空滿不在乎地說,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還得去打理花花草草呢。
許霖在心里暗罵,葉空哪會打理花草,不把花草糟蹋了就不錯了。想到自家妹妹許依琳要是知道花草被葉空禍害了,不知道會怎么大鬧,他就頭疼。但葉空畢竟是許家的人,就算要處罰,也輪不到外人動手。
嗯,你下去吧。不用打理花草了,澆澆水就行。要是真做了有辱門風的事,我絕不會輕饒你。許霖板著臉說道。
葉空看出許霖表面嚴厲,實則在維護自己,心中對他的好感不禁多了幾分,恭敬地應道:“是!少爺!”說完,便邁步離開。
呂鶴軒和呂偉盯著葉空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許霖,終究沒再阻攔,只是眼神中滿是陰沉。
走到門口,葉空突然轉過身,看著羞紅著臉的夏妃涵,大聲說道:喂!雖然你看光了我,但我不用你負責。這話一出口,夏妃涵的臉更紅了,她眼神躲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草……呂偉第一個忍不住罵出聲來,心里直罵葉空囂張。這臭家丁,還不要負責?真把自己當香餑餑了,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