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毒發(fā)
- 修仙:我靠信息差逐道長生
- 七個一啊
- 4081字
- 2025-07-25 20:58:40
白安長老,手捧金印玉冊,
立于承運堂高階之上,沐浴著無數(shù)目光,
真?zhèn)€是風光無限,意氣風發(fā)。
陽光灑落,玄青法袍上的爐鼎云紋仿佛活了過來,隱隱流轉著寶光。
臺下恭賀之聲如浪濤般此起彼伏,震得他手中金印都微微發(fā)燙。
突然。
“呃!”
白安喉間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悶哼,身形微不可查地一晃。
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由蒼白轉為一種病態(tài)的蠟黃。
牙關咯咯作響,捧著金印玉冊的雙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青筋暴起!
體內(nèi)那新生的筑基四層真元瘋狂運轉,死死壓制著這股暴走的邪力,
旁人只見白長老面色似乎更白了些,只道是重傷初愈又逢大典激動所致。
唯有近在咫尺的陳相明,眼中精光一閃,
察覺到了白安那一瞬間的僵硬。
他不動聲色,上前一步,
看似親熱地拍了拍白安的肩膀,一股溫厚純正的真元悄然渡入,口中朗聲道:
“哈哈哈!今日雙喜臨門!白長老入我陳家,實乃家族之幸!
諸位,今日大宴,不醉不歸!”
他這一拍一渡,如同雪中送炭,
那溫厚真元暫時撫平了邪力最兇猛的沖擊,
給了白安一絲喘息之機。
白安強忍著幾乎撕裂神魂的痛苦,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對著臺下眾人微微頷首,聲音略顯沙啞卻依舊沉穩(wěn):
“多謝家主,多謝諸位同族抬愛!白安…愧領了!”
他心中卻是警鐘大作:
“這邪力反噬竟如此猛烈,毫無征兆!
必須立刻覓地靜修壓制,否則當眾出丑事小,
暴露了這邪異力量的根底,后果不堪設想!”
大典之后,自是盛大的慶賀酒宴。
珍饈美饌流水般呈上,靈酒佳釀香氣四溢。
陳家堡內(nèi)張燈結彩,人人面上帶笑。
陳相明作為家主,自是意氣風發(fā),周旋于各席之間,
接受著族人和各方賓客的恭維敬酒。
白安身為新晉長老,又是此役“大功臣”,
自然也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不斷有本家子弟、管事、甚至是一些依附陳家的小家族代表上前敬酒道賀。
“恭賀白長老!
日后丹房之事,還請長老多多關照!”
“白長老丹術通神,修為更是突飛猛進,真乃我輩楷模!”
“敬白長老一杯!祝長老道途坦蕩,早證金丹!”
白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一面強顏歡笑,應付著各色人等,
一面分心內(nèi)守,以強橫的真元死死壓制著體內(nèi)翻江倒海的痛苦。
每一次舉杯,每一次微笑,都耗費著他巨大的心力。
那杯中之酒,飲下如同滾燙的巖漿,灼燒著五臟六腑,更助長了邪力的兇焰。
他額上的冷汗干了又濕,法袍下的身軀微微顫抖。
席間,亦有幾位氣息深沉、目光銳利的族老,
眼神似有意似無意地在白安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其中一位須發(fā)皆白、面如古銅的老者,
乃陳家執(zhí)法長老陳玄重,修為已至筑基后期。
他舉杯與白安相碰時,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低聲道:
“白長老,氣色…似乎仍有不足?
老夫觀你氣息,剛猛有余,卻隱有一絲…滯澀燥烈之意,
與我青云宗《青云訣》中正平和、生生不息之意,似有不同?
可是那毒澤邪氣尚未拔除干凈?
若有需要,老夫這里尚有幾味清心固元的丹藥…”
白安心中猛地一凜,這老家伙好毒的眼力!
他面上不動聲色,甚至露出一絲感激的苦笑,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借著酒意掩飾道:
“玄重長老法眼如炬!
那萬瘴毒澤深處的邪瘴,端的厲害!
侵入肺腑,如附骨之疽。
弟子雖僥幸突破,根基得以穩(wěn)固,但這邪氣盤踞,非一時之功可盡除。
正欲向長老請教些清心法門,待此間事了,定向長老討教!”
他故意將“邪瘴”與“根基突破”連在一起說,
陳玄重聞言,眼中疑慮稍減,捋須點頭:
“原來如此。毒澤兇險,白長老能生還已是萬幸。
清心固元乃根本,切莫操之過急,反傷道基。
待你安頓下來,可來尋老夫。”
好不容易應付過去,白安只覺得心力交瘁,愈發(fā)狂躁,
他尋了個由頭,正欲向陳相明告罪離席,覓地調(diào)息。
突然!
“唳——!”
一聲清越穿云的禽鳴,自九天之上傳來!
其聲蘊含沛然正大的威壓,瞬間壓過了宴席的喧囂!
眾人皆驚,紛紛抬頭望去。
只見天邊祥云朵朵,瑞氣千條。
一只通體青羽、神駿非凡、翼展足有三丈的巨大青鸞,正破開云層,
朝著陳家堡祖祠方向,緩緩降落!
青鸞背上,隱約可見一位身著青云宗核心弟子服飾、氣度不凡的青年修士端坐。
“是宗門的青鸞信使!”
“看那服飾…是掌門一脈的核心弟子!”
“定有宗門法旨降下!”
宴席上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包括陳相明在內(nèi),都肅然起身,
整理衣冠,望向那緩緩降落的青鸞。
青鸞輕盈地落在祖祠前的廣場上,羽翼收斂,神光內(nèi)蘊。
那位核心弟子飄然落地,面容俊朗,自帶一股久居高位的威嚴。
他目光掃過全場,在陳相明身上略一停留,隨即朗聲道:
“青云宗掌門法旨到!紫府陳家,陳相明、白安,接旨!”
陳相明與白安不敢怠慢,連忙越眾而出,
走到廣場中央,對著那核心弟子躬身行禮:
“弟子陳相明,恭聆法旨!”
家主陳相明,謀略深遠,統(tǒng)御有方,特賜‘紫霄云紋佩’一枚,上品靈石千顆,以示嘉勉!
“弟子白安,丹心赤忱,技藝超群。
為宗門尋藥,深入險地,九死一生,其志可嘉,其勇可欽!
更兼煉丹有功,助家族興盛,特擢升為宗門‘丹鼎閣’執(zhí)事弟子,享內(nèi)門精英弟子份例!
賜‘百草囊’一件,中品靈石五百顆!
“望爾等二人,戒驕戒躁,勤修不輟,再接再厲,為宗門再立新功!”
法旨宣讀完畢,清光內(nèi)斂。
那核心弟子將法旨合攏,遞向陳相明。
“弟子陳相明,謝掌門恩典!
定當鞠躬盡瘁,不負宗門厚望!”
兩人齊聲謝恩,陳相明恭敬接過法旨。
廣場上再次爆發(fā)出熱烈的恭賀聲。
宗門親自下旨嘉獎,并擢升白安為丹鼎閣執(zhí)事弟子,
這便是陳王兩家之爭的落幕,代表著陳家壯大的開始。
陳相明滿臉喜色,正欲邀請這位核心弟子入席。
然而,就在這萬眾矚目的時刻!
“噗——!”
一直強自支撐的白安,再也壓制不住體內(nèi)那狂暴反噬的邪力與翻騰的氣血!
他只覺喉頭一甜,一股帶著陰寒邪氣的黑血,猛地噴濺而出!
點點污血落在嶄新的玄青法袍和廣場潔凈的青石板上,顯得格外刺目!
他眼前一黑,身形劇烈搖晃,
如同風中殘燭,直直地向后倒去!
“白師弟!”
“白長老!”
驚呼聲四起!
離得最近的陳相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白安軟倒的身體。
入手只覺白安身體滾燙如火炭,又有一股陰寒刺骨的邪氣透體而出,
兩股截然相反的氣息在他體內(nèi)瘋狂沖突!
陳相明臉色驟變,渡入的真元如同泥牛入海,竟被那混亂狂暴的力量攪得難以深入!
那位宣讀法旨的核心弟子也瞬間出現(xiàn)在白安身旁,
他眉頭緊鎖,伸指搭在白安腕脈上,一絲精純浩大的真元探入。
片刻后,他臉上露出極度震驚和凝重之色,失聲道:
“好霸道的邪毒!好混亂的力量!這絕非尋常毒澤瘴氣!
他體內(nèi)…怎會有如此邪異狂暴的根基之力?!”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驚雷!
方才還沉浸在雙喜臨門喜悅中的陳家眾人,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瞬間鴉雀無聲!
無數(shù)道目光,驚疑、駭然、探究、猜忌…
齊刷刷地聚焦在昏迷不醒、邪氣隱現(xiàn)的白安身上!
祖祠前的廣場,陽光依舊明媚,青煙依舊裊裊,
但氣氛已然降至冰點。
滿場死寂!
落針可聞!
那嶄新的玄青長老法袍上,點點烏黑邪血刺目驚心,
陳相明扶著白安,
他渡入的青云真元,如同泥牛入海,
非但無法平息那混亂狂暴的力量,反而像投入滾油的火星,激得那邪力更加躁動!
白安的身體在他臂彎中不受控制地痙攣,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才還捋須點頭、關切白安的執(zhí)法長老陳玄重,此刻臉色鐵青,
渾濁的老眼中精光爆射,一步踏前,
手中不知何時已握住了一柄烏沉沉的鐵杵!
那杵尖指向白安,散發(fā)出凜冽的肅殺之氣。
“青云子師侄!此言當真?”
被喚作青云子的核心弟子,面色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收回搭脈的手指,他沉聲道:
“玄重長老,千真萬確!弟子修煉《青云正法》多年,對邪魔外道氣息最是敏感!
白安師弟體內(nèi)這股力量,絕非尋常傷勢或毒瘴殘留!
它…它似乎已與他自身真元根基糾纏融合,
卻又格格不入,狂暴混亂,充滿了毀滅與痛苦的氣息!
此等根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絕非我青云正道之法!”
此言一出,如同在滾油里又潑了一瓢冷水!
“什么?!與根基融合的邪力?!”
“難道…難道白長老在毒澤中得了什么…魔道傳承?”
“怪不得修為精進如此神速!原來是走了邪路!”
“嘶…我早看他身上那股子氣息不對勁!果然有鬼!”
“宗門剛擢升他為丹鼎閣執(zhí)事,這…這如何是好?”
竊竊私語聲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開來。
方才還口稱“楷模”、敬酒道賀的許多人,
此刻眼神已然變得疏離甚至鄙夷。
那些依附陳家的小家族代表,更是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唯恐沾染上什么不祥。
陳相明的心如同沉入了萬丈冰窟!
他扶著白安的手臂,感受到族人目光的劇變,如同被萬箭穿心!
白安是他力排眾議、一手提拔的心腹臂膀,
更是他未來掌控陳家、圖謀大業(yè)不可或缺的助力!
“不!不能亂!”
陳相明心中怒吼,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射出銳利如刀的光芒,環(huán)視全場,
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家主威嚴,如同驚雷炸響:
“肅靜!”
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議論。
“青云子師兄!”
陳相明目光轉向核心弟子青云子,語氣急促但依舊保持恭敬,
“白安師弟為宗門尋藥,身陷萬瘴毒澤深處絕陣,此事千真萬確!
那毒澤詭異莫測,千年積毒,更有上古殘留禁制!
師弟能生還已屬奇跡,沾染些難以拔除的邪異瘴毒,
導致根基受損、力量混亂,雖令人痛心,卻也情有可原!
此乃為宗門、為家族鞠躬盡瘁所致!
豈能妄加揣測,污以魔道之名?!”
他這番話,擲地有聲,
青云子眉頭緊鎖,看著陳相明那隱含懇求的眼神,
又瞥了一眼氣息愈發(fā)微弱混亂的白安,沉吟道:
“相明師弟所言,亦不無道理。
毒澤兇險,上古遺跡殘留之力更是匪夷所思。
只是…白安師弟此刻情況萬分危急!
他體內(nèi)兩股邪異力量沖突已至極點,隨時可能爆體而亡!
且這股力量本質(zhì)邪異狂暴,若不盡早設法疏導或壓制,恐成大患!”
“當務之急,是救人!”
陳相明立刻接口,斬釘截鐵,
“請青云子師兄與玄重長老助我!
先將白師弟移至我靜室,以陣法隔絕內(nèi)外,再設法穩(wěn)住其傷勢,壓制那邪力沖突!
待他性命無礙,再探究根源不遲!”
他看向陳玄重,目光灼灼:
“執(zhí)法長老!白安乃我陳家新晉長老,更是為宗門立下大功之人!
此刻危在旦夕,豈能見死不救,反以兵戈相向?
若他真有入魔之嫌,待他清醒,查明真相,我陳相明第一個清理門戶!
但此刻,救人要緊!”
陳玄重握著降魔杵的手緊了緊,又緩緩松開。
他看了看氣息奄奄的白安,最終重重哼了一聲:
“哼!家主既如此說,老夫便暫且信你!
但此子體內(nèi)邪力非同小可,必須嚴加看管!
若發(fā)現(xiàn)其有絲毫入魔跡象,休怪老夫降魔杵下無情!”
他終究是陳家之人,在宗門使者面前,還是要維護家主顏面和家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