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消耗遠比蓋天下想的要大。

他看到情況已經定了，便放松下來，渾身癱軟在地，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顧白扭頭看向蓋天下。

“你竟然知道道家的功法？”

蓋天下像看傻子一樣看顧白，“你覺得像我這種人物會不知道？”

顧白尷尬的笑了笑，好像也是，這蓋天下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人物。

如果現在還活著，說不定已經是無上大佬了，眼界肯定比他還要廣闊得多。

顧白這才開口問道，“你能為我解惑嗎，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蓋一下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也不顧及什么臉面。

道：“說吧，你想問什么”。

顧白迫不及待道：“你應該不是人吧”。

蓋天下看向顧白，“你看出來了？”

顧白點點頭，“從剛才的戰斗來看，我的真龍法相沒道理會被你的麒麟法相壓制，兵器上有懸殊我倒能接受，但是同境界的修士，我不相信有人靠法道異象就能壓制我的真龍法相”。

“你的麒麟法相與你的契合度實在是高得難以想象，更何況剛才你問我名字的時候，特意加了‘人族’兩個字?！?

“也就是說其實你不是人，是一尊麒麟，對吧”。

其實在顧白和他戰斗的時候就有些猜測，再加上開啟重瞳天眼，大致看穿了兩者的本源聯系。

蓋天下哈哈大笑，“不錯，我的本體就是一只麒麟，還是全天下最后一只純血麒麟”。

“最后一只？在你那個時代天地之間只存在一只麒麟了嗎”。

在十萬年前的人間舊土上，傳說有各種各樣的神獸，其中就有麒麟，難不成指的就是這個蓋天下？

顧白覺得不太可能。

說到這里，蓋天下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落寂與仇恨，但很快便被他壓下。

他苦笑一聲，道：“唉，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其實你所在的這個太陽神殿，不是真正的太陽神殿，它只是屬于我個人的一個封地”。

“我是太陽神殿的人，由于天賦強大，一路崛起，高歌猛進，戰盡天下年輕一代，是萬年封天弟子之一”。

“所以就有資格替太陽神殿來到偏遠之地開荒傳教”。

“只是我沒想到我隨意挑選的一個地方，竟然隱藏著無數強者”。

“我來到的地方叫做北斗界，是諸天萬界內一處極其不起眼的偏僻角落”。

“我來到這里，本以為是一片貧瘠之地，說了也不怕你笑話，憑當時我的修為已經足夠與上一輩的老家伙們爭鋒，但是來到這偏僻的地方就被當地人抓起來，我發現他們修為都太高，無法反抗”。

“他們也沒打算殺我，我說出了我的來歷和計劃，這些人就劃出一塊地讓我實行我本來的目的”。

“反正我被他們抓住也回不去，索性就繼續執行太陽神殿的計劃，在這里建立宮殿，以太陽神殿的名義教化天下”。

“難道當時你無法與太陽神殿的高層取得聯系？”

“本來是能的，但那些人全部把我手上值錢的東西全收刮去了，聯系的東西自然沒收，只留下一些破銅爛鐵”。

“你看到的這太陽神殿，是不是很簡陋？”

顧白白了他一眼，就這還簡陋？各種神兵利器，神液和千年寶藥都能在這里找出來，這還算是簡陋嗎。

“你之前說人皇，那是什么境界？”

蓋天下道：“得天、地、人的認同的人就是人皇，是徹底脫離肉體凡胎的第一個階段，我來到這里，就是人皇境”。

“現在你眼界還低，境界也不高，給你說多了，怕你好高騖遠，以后你走出去自行體會吧，那將會發現另一番天地”。

聽到這里顧白也不勉強，現在他還只是小小的開竅境，知道更多境界也沒什么用，也不會一步都跨越到那個境界。

蓋天下忽然抬頭望上天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臉色微微一變，接著剛才的話題道：“我大概知道了什么”。

“按照正常時間來說，我來到北斗界的時間應該是十一萬年前，當時北斗界高手太多，我怎么也無法想象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會遇到那么多高手，如剛才我所言，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建立的一個傳教之地”。

“不過我僅僅只是在北斗界待了一萬年左右，后來這個世界的大批高手不知道什么原因，都離開了這個地方，并且把我也帶走了，我想留下來也不被允許，只知道從那天之后，北斗無人皇”。

“經過這十萬年發展，我也不知道本體現在是死是活，而這座神殿當時我是一直讓人流傳下來的，并沒有毀掉，只不過好像現在看來，好像也湮滅在歷史長河中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到底，這也算是他創建的一個勢力，現在也消散在歷史中，多少有些感慨。

聽到這里，顧白立刻就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蓋天下口中的北斗界，就是顧白所在的人間舊土。

人間舊土一直就有著傳說，那就是十萬年前諸神全部離開人間，從而導致此界的元氣匱乏，天道衰弱。

引得無數黑暗襲來，包圍僅剩的一角疆土。

顧白不明白，當時在人間舊土全冊上為何沒有提到北斗界這三個字。

包括后來他有意查詢人間的歷史，發現所有的古籍中都沒有關于北斗界這三個字的記載，不知道是所有人都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還是有人刻意抹去。

可目的是什么？

“你說你是來傳教，恐怕不是那么簡單吧？”

“太陽神殿在你口中應該是極其強大的存在，派你一個人來到偏遠地方傳教，可在你口中這里曾經有無數高手，這個世界是他們做主，怎么還需要你來傳教”。

顧白看向他問道蓋天下淡淡一笑，道：“的確，如果這里非常落后，并且沒有強者的話，肯定是要真正做傳教之事，如你所說，這里根本就不需要我傳教，所以我就開啟了第二件核心弟子要做的事情”。

“那就是為太陽神殿招攬傳人！”

“因為這里的高手太多，我見到了許多傳說中的遠古神獸，還有在萬界內都沒有發現的物種，我料定這個世界一定隱藏有大秘密”。

“這北斗界的氣運很濃厚，誕生的天驕妖孽并不比那璀璨的萬界中差，所以就做出此改變”。

“一定要招攬一位無上天驕，這也是我的另一個隱藏任務，我們殿主就經常說，真正的妖孽并不是都誕生在璀璨之地，一些貧瘠的地方也能走出逆天之人”。

“同時我也暗中調查這個世界，不過我卻大失所望，根本就沒調查出什么東西”。

“可越是如此越讓我感到可怕，明明在這么偏僻的角落，有這么多強者，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情，我竟然無法查到一切有用的信息”。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憑借當時的我也沒資格看透這世界的一絲一毫的秘密，或許我等級還太低了”。

說到這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因為這事情現在的兩人都沒有資格接觸。顧白更是兩眼一抹黑。

人間對十萬萬年前的歷史幾乎存在斷層，只能從無數記載中知曉一些零星的瑣碎之事，即便是有大秘密，也不是他們能夠接觸的。

片刻后，兩人結束這個話題。

顧白看向他道：“我進來的時候，那道機械的聲音是怎么回事，是你的聲音？”

蓋天下抬頭看著他道，嘴角微微一揚，自傲道：“那是天道的聲音”

“天道？”

這下輪到顧白懵了，在他印象中，天道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和那人間所謂的氣運差不多。

即便存在也是高高在上，不容置疑。

可是現在他聽蓋天下說那就是天道，為太陽神殿服務的天道。

“別不相信，那的確就是天道的力量，只不過被分化成了億萬分之一，僅僅是毫不起眼的一點點而已”。

“我太陽神殿中自有無上大能出手，給每一位外出開疆傳教的封天弟子準備的手段”。

“其中的玄妙連我也參悟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