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艇慢悠悠來到漁港。

郭宇已經等在碼頭邊上了。

陳運將釣魚艇靠岸，等著郭宇上來，道：“一條巨型石斑魚，能處理不？”

郭宇去看了一下繩子捆綁尾巴的巨石斑，道：“沒問題，交給我。”

“我胳膊受傷了，這條魚你自己弄到岸上去，算出來多少錢你發給我就是了。”陳運說。

“嚴重不？”

“有點疼，要去醫院看一下。”

郭宇解開繩子，提著繩子上去木橋：“等這條魚賣了，我拿百分之十，剩下歸你。”

“要的。”陳運說：“好像是龍躉，低調的。”

郭宇‘嗯’了聲，笑著說：“放心。”

陳運發動釣魚艇離開，他現在有些不舒服，肺部癢癢的……不過已經沒有血腥了。

回到游艇灣，下午的三點鐘了。

釣魚艇靠上泊位，陳運將釣魚艇固定好，將龍蝦和琵琶蝦撈出來，裝進網兜上了岸。再回來將裝著龍涎香的箱子抱了上去……

龍涎香好像沒有三四十斤。剛才在水里，龍涎香浸泡著海水，剛抱出來的時候，這東西有些沉。現在的重量，輕了許多。

將箱子放到車上，陳運聞了聞龍涎香，有一股海腥味，然后……沒有了。不臭，也不香。

網上說，龍涎香要么是臭的，要么是香的。

頂級龍涎香，干燥之后自己會散發香味。這種叫自開香，香氣自然溢出，屬于頂級龍涎香，無需額外激發。

頂級龍涎香，聞起來沒什么味道，但品質絕佳的頂級龍涎香，用針燙過后，香氣會被激發出來，整體香氣會越來越濃。

還有的龍涎香，聞起來是臭的，需要通過提純才能激發它的香氣。

頂級龍涎香，網上價格是大幾千到一萬元1克。

品質稍微的龍涎香，價格和黃金等值。品質最差的龍涎香，大幾十到一百多塊錢一克。

陳運坐到駕駛位上，掀開褲腿看了一下腳，腳踝上面一點，沒有腫，不過咬口兩邊還是淤青，牙口位置淤青中透著紫。陳運動了幾下腳指頭，骨頭已經不疼了……好像，已經沒有大礙。

陳運深呼吸了幾下，肺部現在也已經不疼了。

耳朵的嗡鳴聲，現在也小了很多，已經能聽到外面的聲音了。

陳運看向坐在旁邊的小白，抱起來聞了聞它身上的味道。小白身上還是有淡淡的香味，不過這個香味……更多好像是沐浴露的香味了。

“你為什么會去找龍涎香？”陳運看著小白，嘴角咧著笑。

搏殺巨石斑之后的心悸已經平復，現在的陳運，內心漸漸激動起來。龍涎香，價值幾百到幾千塊錢1克的龍涎香。這塊龍涎香晾干后，少說也有二十幾斤，上千萬啊。這是撿到了一棟別墅……

或者可以考慮換一條釣魚艇，格帝威456，夢中情艇。安裝四臺OXE300舷外機，最大馬力1200匹，巡航速度不知道能不能到40節？

又或者，承包幾百畝土地種植榴蓮。等榴蓮樹長大，結果，好像也挺賺錢的。

小白萌萌的大眼睛看著陳運，‘嚶嚶’了兩聲，抬起下巴又‘嚶嚶’。

陳運嘿嘿笑著，給它撓了下巴，拿出手機搜索：海里的龍涎香，會被動物吃掉嗎。

【龍涎香是一種名貴的有機香料，其形成與海洋生物密切相關，但在自然環境中，幾乎沒有動物會主動吃掉龍涎香，原因可從以下幾方面分析……】

陳運看了搜索的答案，又看了一眼小白：這小東西，看到龍涎香為什么會那么興奮？

搞不懂。

坐著三輪車過了大橋，裴富貴電話打了過來：“在哪呢。”

“馬上回家了。”

“給你打好幾個電話了，一直打不通。出去釣魚。”

“我才回來，就不去釣魚了。”陳運道：“你要去的話，自己開船出去。”

“潛水釣魚……”

“沒精神了。早上出現，我現在才回來……你來我家里一趟，有個好東西。”陳運說。

“啥好東西？”

“來就是了。”

來到鎮上，陳運去糖水鋪子打包了四份糖水，回到家，裴富貴在院子里了。

“過來幫忙。”陳運喊道。

“什么啊。”

“我好像撿到龍涎香了。”陳運說。

裴富貴快步走了過來，看了看箱子里那塊灰白色石頭。這塊龍涎香，看著像有點像風化的珊瑚石，或者是火山石，表面大小不一的蜂窩結構。

放在箱子里面有一個半小時了，箱子下面滲出了水。

裴富貴將箱子搬下來，聞了聞，只有淡淡的海腥味，沒有臭味，也沒有香味。

“這……不是龍涎香吧？”

“很可能是。”陳運道。小白那么激動的跑出去，最后抱著一塊石頭，不太可能吧？

“這要是龍涎香，得上千萬。”裴富貴道。

“搬進去再說。”陳運提了網兜，網兜里面有只大青龍，還有很多皮皮蝦。

“茯苓。”裴富貴喊道。

“哎。”

“快點下來。”

裴茯苓在樓上剪視頻，聽到裴富貴呼喊，連忙下來。

“陳運撿了一塊龍涎香，發財了。”裴富貴將龍涎香抱了出來。

這塊龍涎香看著很大，形狀是一塊不規則的石頭，灰色偏白。最大直徑，估摸著有四十幾厘米了。但是很輕……

“拿去后院沖洗一下。”陳運道。

裴茯苓聞了聞，道：“臭的？”

“剛從海里面撿回來的，晾干后，可能就有香味了。”陳運道。

裴富貴抱著龍涎香去了后院。

裴茯苓看陳運走路姿勢不對，問道：“你怎么了？”

“潛水的時候讓魚咬了一口。”陳運道。

“嚴重么？”

“不嚴重，休息幾天就好了。”陳運道。

“我看一下。”裴茯苓彎腰拉起陳運的褲腿，看到淤青帶紫色的傷，嚇了一跳：“被什么魚咬的？”

“石斑魚。”陳運說：“那條石斑魚讓我送去郭宇那邊了。”

裴富貴將龍涎香放到大盆子里面，轉頭道：“多大的石斑魚，能咬人？”

“兩米多長，應該有兩百大幾十斤。”陳運道。

“兩百多斤，你將它干死了？”裴富貴心驚道。

陳運‘嗯’了聲，要不是以為小白讓那條石斑魚吞了，陳運看到那條石斑魚，直接就繞道走了。

那條石斑魚好像是龍躉，要長到兩百多不是容易的事情，陳運平時看到大一些的蝠魚都不去動的。再就是在水下，要獵殺一條兩百多斤的石斑魚，很難很難。陳運就差點翻車了。

裴富貴接了軟管過來，沖洗了龍涎香。

裴茯苓拿了紙殼放到桌上，裴富貴將龍涎香洗干凈后抱回來，放了上去，拿出手機，搜索‘龍涎香’。

“這塊是灰白色的，如果是龍涎香，一定是極品。至少也是上千塊錢一克……”裴富貴說：“但是這個手感，怎么感覺不像是龍涎香？”

“燒一下就知道了。”陳運說。

小白站在陳運，扒拉了一下陳運。

陳運彎腰將它抱了起來，放到桌子上。小白就過去抱住了龍涎香，臉頰在龍涎香上蹭著。

小白喜歡龍涎香？

陳運捏了一小塊龍涎香下來，用吹風機吹干。瓜子那么大的一粒，吹干后放在盤子里，拿出打火機燒……

燒了一會兒，燒黑了，但是沒有燃。

裴富貴看著陳運，嘿嘿笑：“石頭。”

龍涎香含油脂，可以點燃的。但這塊龍涎香……不對，應該說是石頭，它點不著。

是浮石？

回來的路上，陳運好一陣激動。想著這要是龍涎香，那不得上千萬。陳運都在想要是有上千萬，要怎么花了。現在，竟然是石頭……

陳運拿著打火機繼續燒，燒了好一會兒，打火機都燒發燙了，那玩意還是沒有點燃，不說香味了，別的氣味也沒有。

陳運心頭失落，長長吐了一口氣，看向小白，眼神不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