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鐘。
鬧鐘響了，陳運揉了揉臉，開燈。
“我也去。”裴茯苓說。
“家里睡覺吧，大清早的，海風涼。”陳運道。
“一起去吧，我在船上釣魷魚。”裴茯苓說。
陳運看了一下潮汐APP，現在的海水有流速。裴茯苓已經起床穿衣服了，說：“給小爸打電話，問他去不去。”
陳運拿出電話給裴富貴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好一會兒，裴富貴才接通。
“我出去潛水了，你去釣魷魚不。”
“現在能釣到魷魚？”
“早口。”
“去。”
“碼頭等。”陳運說。
“行。”
陳運去浴室里洗漱后，下樓換上潛水服。裴茯苓也下來了，拿了兩根魚竿和魷魚釣組……
陳運拿了一個浮球，幾個帶圈口的大網兜。小白看到跟著跑了過來，先一把上了三輪車。
東西放三輪車上，裴茯苓坐在陳運旁邊：“晚上潛水打魚容易還是白天？”
“晚上要容易很多。”陳運說：“白天，魚太活躍了，警覺性高。不好打。”
“晚上潛水太危險了，你在水下千萬千萬要注意安全。”裴茯苓道。
“我只要不去深水區，還是很安全的。”陳運道：“而且我也會注意安全。”
四點過，外面的街上沒有人，也沒有車。
陳運這兩三輪子，駕駛位是兩個并排的座椅，騎著車子穿過小鎮。小鎮上橘黃路燈幽幽暗暗……
裴茯苓撓著小白的下巴，這小家伙，又發出了呼嚕嚕的聲音。
撿到小白有一個月了，它還是那么大。剛撿回來的時候，它是兩斤九兩，現在三斤一兩，增重了一些，不明顯。
小家伙除了和陳運一起潛水的時候特別活躍，在家里，要么就是趴著睡覺，要么就是找人來撓它的下巴或者腦袋。
陳運看了一眼小白，嘴角輕笑。
快要到游艇碼頭了，裴富貴騎著摩托車過來。
車子停在泊位邊上，上了船，解開錨繩，發動釣魚艇。
“睡一覺，整個人都清爽了。”裴富貴道。
“昨天累慘了吧。”
“胳膊現在還酸疼，沒有力氣。”裴富貴道：“昨天那條金槍魚，力氣太夸張了。我有好幾次差點被它拉海里面去。”
“以后釣了大魚交給我，別蠻干了。”陳運說。
裴富貴拿出香煙遞給陳運一支：“我第一次出海釣魚，而且出海就上了大魚，自己拉上來比較有成就感。以后要是中了大魚就交給你……”
陳運點燃煙，將釣魚艇開出游艇灣，然后就緩緩推動油門桿。釣魚艇提速很快，沒一會兒就跑到了三十節的航速。
陳運設置了目的地：“茯苓……”
“干啥？”
裴茯苓在前面坐著。
“過來坐，別在前面吹風了。”陳運將駕駛位讓出來。
裴茯苓坐在駕駛位上，陳運抓著桿子站在旁邊，對裴富貴道：“盯著一下雷達。”
“在盯著。”
這邊要五點過，天才朦朧亮。現在四點過，海上是漆黑的。
“礁盤那邊有沒有魷魚？”裴富貴說。
“昨天下水的時候沒看到魷魚。晚上照著燈，附近有魷魚的話會過來。”陳運說。
“晚上除了釣魷魚，還能釣什么？”
“帶魚。”
“近海，有帶魚沒？”
“離岸10海里了，肯定有帶魚啊。不說那個礁盤了，附近小島周圍，晚上都能釣到帶魚。”陳運說。
近海也有帶魚，小一些。跑遠一些，能釣到大的帶魚。
“雷達上沒有魚。”裴富貴道。
“你都要睡覺，魚也要睡覺……”陳運說。
現在用的是扇面魚類，主要用于拖釣，探測距離遠，能找到魚群。精確度差一些……
平時停下船來，就用垂直魚探，分辨度高，甚至可以通過魚探來判斷魚的體型。
“我們哪天去一趟西沙。”裴富貴說。
“過段時間吧。”裴茯苓道：“等小妹放假后，我們再去。去一趟西沙好遠的……”
“幺女什么時候放假。”
“還要十幾天。她放假的時候我也要回去一趟，拿畢業證。”裴茯苓說。
“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你不出去找個工作哦。”裴富貴說。
“我大學畢業就準備嫁人了。”裴茯苓說著，瞥了陳運一眼。
陳運臉上露出憨笑：“我們年底回去結婚。”
“又沒說嫁給你，你激動什么。”
“不嫁給我，嫁給哪個？”
“哎喲喂……”裴富貴叫喚了起來：“你們兩個人，一天天在我們撒狗糧，都要把我喂胖了。”
陳運呵呵笑了笑：“你也加油嘛。年底……咱們說不定能一起辦婚禮。”
“你幫我爭取爭取。”裴富貴道：“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不僅不要你的彩禮，還給茯苓陪嫁五十萬元。”
“不要。”裴茯苓說：“陳運能賺到錢，我不要陪嫁。而且您以后還要養孩子，多留一些錢沒錯的。”
“南喬可比我富裕多了。你有陪嫁，以后幺女結婚，我也會給五十萬。”裴富貴道：“等你們以后都結婚了，我也就不管你們了。以后你們過你們自己的日子，我也會過好我自己的日子。”
“嘿嘿嘿，說的你好像要跟我們斷了聯系似的。”陳運沒好氣的說。
“哈哈哈……”裴富貴道：“我以后要是和南喬結婚的話，你得怎么稱呼我？小姨爸？”
“你要和南喬結婚了，在我這邊還是老裴。”陳運說：“說話，你和南喬正式確定關系沒有啊。”
陳運還挺希望南喬和裴富貴在一起的。最起碼，裴富貴這個人，陳運也算是知根知底。人品是很不錯的……
南喬有錢，但南喬要是找一個和她差不多身家的有錢人，卻不一定能過得幸福。
裴富貴笑著點頭，說：“確定了。”
“什么時候確定的？”裴茯苓問。
“就回來的前天……晚上我們出去散步，確定了。”裴富貴道。
“牽手沒有？”裴茯苓問。
“沒。”
“你學一下陳運啊。”裴茯苓笑著說：“我們確定關系后，他就牽我手了。”
“你還好意思說。”裴富貴白了裴茯苓一眼：“陳運這個老男人，壞得很。”
“別憑空污蔑我清白，小心我告你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