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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林芷柔渾身一緊,下意識地擋在父親身前。

"別怕,可能是夜里的動物。"林山安撫道,卻也不自覺地環顧四周。

林芷柔沒有放松警惕,她知道在這個亂世,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意味著危險。

"爹,您先回去睡吧。我再看看。"林芷柔輕聲說道。

林山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轉身回了帳篷。

林芷柔獨自站在夜色中,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腰間的小布袋,那里裝著她精心配制的藥粉。

夜風吹拂,帶來遠處的狼嗥聲。林芷柔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繼續警惕的巡視著四周。

子夜時分,一個婦人悄然摸了過來。林芷柔眉頭微蹙,望著眼前的婦人。"找我?

婦人低聲道:"我家小姐難產,懇請大夫救救我家小姐。"

林芷柔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抓起藥箱便往外走。路上,她心中盤算著各種可能,腳步卻絲毫不亂。

馬車內,一名女子面色蒼白,身子蜷縮。林芷柔一進車廂,便開始診脈。她的指尖在女子手腕上跳動,眉頭漸漸擰緊。

"胎位不正,羊水已破。"林芷柔聲音平靜,卻透著凝重。

女子聞言,身子一顫。旁邊的婦人急問:"大夫,可有辦法?"

林芷柔默然片刻,雙手覆上女子的腹部。她閉目凝神,開始施展獨門手法。秦雨柔女子疼得渾身顫抖,卻咬緊牙關不發一言。

良久,嬰兒的啼哭聲終于響起。林芷柔松了口氣,額頭微見汗珠。"母子平安。"

女子虛弱地睜眼,目光落在襁褓中的嬰兒身上,眼中滿是柔情。林芷柔仔細檢查了嬰兒,確認無恙后才放心。

"夫人好生歇息,我開些方子調理身子。"林芷柔轉身對女子說道,手中已開始寫藥方。

女子微微一笑:"多謝大夫,不知如何稱呼?"

"林芷柔。"她頭也不抬,專注于手中的方子。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原來是位女大夫,失敬了。"

林芷柔淡然道:"男女皆可為醫,有何驚訝?"

女子笑道:"姑娘說得是,是我孤陋寡聞了。"

林芷柔寫完方子,遞給婦人:"按此煎藥,一日三次。"她收拾藥箱準備離開,女子卻叫住了她。

"林姑娘留步,我有話說。"

林芷柔回頭,只見女子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我叫秦雨柔,這是我身邊的陳嬤嬤,我想與姑娘結為姐妹,不知可否?"

林芷柔愣了一下,心中暗忖這秦雨柔來歷不簡單。她沉吟片刻,道:"姐姐有心,妹妹就應下了。姐姐可喚我”柔兒“。

秦雨柔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笑道:"妹妹醫術高明,倒是我這個姐姐占了大便宜。"

林芷柔擺擺手:"姐姐言重了,我不過是個鄉野村醫。"

秦雨柔正色道:"妹妹莫要自謙,你的醫術高明我可是親身體會的。"

林芷柔聞言,目光落在秦雨柔腹部:"姐姐往后可要小心,莫要再出此等意外。"

秦雨柔神色一變:"此話怎講?"

林芷柔解釋道:"姐姐這胎位不正,若早些調理,也不至于如此兇險。胎兒在腹中憋悶太久,恐有不測。"

秦雨柔聽罷,不禁后怕:"多虧遇到妹妹,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林芷柔叮囑道:"往后若有不適,盡管來尋我。"

秦雨柔感激地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霾失落。林芷柔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閃而過的神色,心中暗忖這位新認的姐姐怕是有難言之隱。

秦雨柔強打精神,岔開話題:"妹妹可有婚配?"

林芷柔搖頭:"我一心習醫,不曾想過這些。"

秦雨柔嘆息:"妹妹倒是灑脫,不似我......"她話未說完,眼中已泛起淚光。

林芷柔心中一動,猜到幾分:"姐姐莫非婚姻不順?"

苦笑:"我夫君......" 秦雨柔欲言又止,顯然難以啟齒。

林芷柔安慰道:"姐姐若不愿說,我也不問。"

秦雨柔搖頭:"妹妹既是我的親人,我便說與你聽。"她深吸一口氣,"我夫君為了個小妾,竟不理我們母子死活。"

林芷柔眉頭微皺,心中升起一絲不快。她淡淡道:"既如此,何不離了他?"

秦雨柔愣住,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可能。她喃喃道:"可是...可是......"

林芷柔直視秦雨柔的眼睛:"姐姐,路在你腳下。要么忍氣吞聲,要么奮起反抗。"

秦雨柔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隨即又黯淡下來:"我...我不知該如何......"

林芷柔嘆了口氣,心中暗道這位姐姐怕是已深陷其中。她輕聲道:"姐姐不必急于決斷,好生思量才是。"

秦雨柔點點頭,眼中淚光閃爍。林芷柔見狀,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姐姐且先養好身子,其他事日后再議。"

秦雨柔勉強一笑,道:"多謝妹妹開導。"

林芷柔的話如一記重錘,敲醒了她沉睡已久的心。

"柔兒妹妹,你這番話當真讓我茅塞頓開。"秦雨柔輕聲道,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林芷柔輕嘆一聲:"姐姐,世間男子,大多薄情寡義。你我姐妹,當互相扶持,莫要將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

秦雨柔若有所思地點頭,心中泛起陣陣漣漪。陳嬤嬤在一旁靜靜聽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農家女子的洞察力,竟如此敏銳。

"姐姐,你要記住,男人就如墻頭草,隨風倒。"林芷柔繼續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滄桑,"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要輕信男人的花言巧語。"

秦雨柔不禁一愣,細細品味著這番話。她的目光飄向窗外,思緒紛飛。楚云川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進她的心里。她曾以為他們的感情堅不可摧,可如今看來,不過是她一廂情愿罷了。

"柔兒說得對,是我太過天真了。"秦雨柔自嘲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我竟還妄想著他會回心轉意。"

林芷柔伸手輕輕握住秦雨柔的手:"姐姐,往后的路,你要學會獨立堅強。有了孩子,你更該珍惜自己,莫要再為那負心漢傷神。"

秦雨柔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肩上的責任。作為一個母親,她不能再沉溺于過去的感情中。

"我明白了,多謝妹妹點撥。"秦雨柔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從今往后,我定會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

林芷柔欣慰地笑了:"如此甚好,姐姐能想開,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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