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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林芷柔找出布條,小心翼翼地給大烏鴉包扎傷口。"好了,暫時不能飛,得養著。"她叮囑道。

大烏鴉看了看林芷柔,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開口道:"我叫墨翎,小雀兒是我最小的孩子。我家男人和六個兒子,六個兒媳婦都沒了,您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救救我們。"

林芷柔沉默片刻,"我無所謂,只是我們要逃荒,去到哪兒不確定,你們母女倆真的愿意跟著?"

"愿意!"墨翎堅定地點頭。小雀兒也趕緊小聲應和:"我也愿意。"

林芷柔微微一笑,"那行,你們就留下來跟著我吧!"

錦囊里的"螢螢"似乎很高興,立刻給了林芷柔一些鳥食。看到食物,小雀兒的小眼睛直愣愣地不會轉動。

墨翎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孩子許久沒吃飯了,餓得看見食物就兩眼放光。"

"沒關系,這些就是拿來給你們吃的,不用客氣。"林芷柔摘了三片樹葉,分別裝上小米、大豆和小麥,推到兩只烏鴉面前。

小雀兒興奮地跳了起來,"我可以每樣都嘗一嘗嗎?好久沒看見好吃的了。"

"當然可以。"林芷柔笑著說,"只要你們愿意跟著我,以后想吃什么都有。"

墨翎優雅地啄食,而小雀兒則狼吞虎咽。沒多久,小雀兒就被噎住了,伸長脖子,鳥眼翻白,整個身子朝前栽去。

林芷柔趕忙輕拍小雀兒的背,幫它順氣。"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她溫柔地說。

遠處傳來柳雅芝的呼喚,晚飯已經準備就緒。林芷柔起身,輕聲對兩只烏鴉說:"跟我來吧,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兩只烏鴉互相依偎,跟著林芷柔走向篝火。夜色漸濃,星光點點,仿佛為這段奇妙的相遇灑下祝福。

林芷柔接過一碗熱氣騰騰的菜團子,小心翼翼地吹涼。她偷偷撕下一小塊,藏在衣襟里喂給兩只烏鴉。

小雀兒吃得津津有味,墨翎感激地蹭了蹭林芷柔的手。林芷柔心中一暖,覺得這漫長的逃荒之路似乎不那么孤單了。

夜幕下,一家人圍坐在篝火旁,靜靜享受著難得的安寧。林芷柔望著星空,不知前路會有怎樣的艱險等待。但此刻,她只想好好享受這溫馨的時光。

用完晚餐,林芷柔主動提出守夜。"爹,您先歇息吧,今晚我來守夜。夜里露重,您的腿傷經不起折騰。"

林山沉默片刻,終于點頭同意。

夜幕低垂,星光點點。林芷柔靠在一棵大樹下,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突然,一陣輕微的翅膀拍打聲傳來。她轉頭一看,竟是小雀兒飛了過來。

"小雀兒,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林芷柔輕聲問道。

小雀兒蹭了蹭她的手:"姐姐,我睡不著。"

林芷柔嘆了口氣,輕撫著小雀兒的羽毛:"在想你的家人嗎?"

小雀兒點點頭,小眼睛里泛起淚光。它低聲啾啾,仿佛在訴說著那場慘烈的廝殺。林芷柔聽著,心中一陣酸楚。

"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的。"林芷柔柔聲安慰道。

小雀兒依偎在林芷柔懷里,慢慢放松下來。林芷柔輕聲哼起了一首小曲,悠揚的曲調在夜色中飄蕩。不知不覺間,小雀兒在她懷里睡著了。

林芷柔小心翼翼地將小雀兒放在身邊,繼續警惕地守夜。月光如水,灑在她堅毅的側臉上。這個不過十六歲的少女,已經承擔起了守護全家的重任。

她想起了那天在村口的情景。村民們怒氣沖沖地圍上來,指責他們一家招來了山岳部族,是災星。父親苦苦哀求,卻換來一聲聲辱罵。最后,他們被趕出了村子,連族譜上的名字都被劃掉了。

林芷柔咬緊嘴唇,努力壓下心中的酸楚。

黎明時分,林芷柔輕輕喚醒了小雀兒。"該回去了,別讓花嬸擔心。"她溫柔地說道。

小雀兒依依不舍地飛走了,林芷柔也起身去叫醒家人。

"大姐,昨晚你和那只小烏鴉在說話嗎?"林文觀好奇地問道。

林芷柔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快收拾東西吧,我們該上路了。"

一眼望不到頭的蜿蜒小路上, 林芷柔推著車,腳步沉重。長途跋涉的疲憊感如潮水般襲來,她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柔兒,累了就歇歇。"林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幾分疲憊和關切。

她搖搖頭,沒有回答。眼前的路仿佛沒有盡頭,逃荒的艱辛讓每個人都沉默不語。

忽然,一陣微弱的呻吟聲傳入耳中。林芷柔停下腳步,仔細聆聽。聲音似乎來自前方不遠處的馬車,馬車停在那里沒有再行進,。

"怕是有人要生了。"柳雅芝低聲說道,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

林芷柔皺眉思索,漸漸的靠近前面的車隊,一位老者正轉身看過來。

"小兄弟,你們這是...?"老人神色和藹,目光中帶著幾分詢問。

林芷柔壓低嗓音,簡單解釋了情況。老人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老朽是柳家鎮族長,柳明遠。不如你們跟我們一同前行,也好有個照應。"

林芷柔與父母交換了個眼神。短暫的猶豫后,她點頭應允:"多謝族長好意。"

馬車中的呻吟聲愈發急促。幾位老婦匆忙趕來,準備接生。

林芷柔站在一旁,聽著馬車里的動靜,心中不免擔憂。前世所學的醫術此刻涌上心頭,但她猶豫著要不要出手。

"不好了!難產了!"一聲驚呼打斷了她的思緒。

"有誰懂得接生之術?"柳明遠急切地問道。

林芷柔咬了咬唇,終于下定決心。她快步走向柳明遠,低聲道:"族長爺爺,我略懂醫術,或許能幫上忙。"

柳明遠驚訝地看著她,有些遲疑。"你當真會?"

林芷柔點頭,眼神堅定。柳明遠猶豫片刻,終于答應讓她一試。

馬車內,一聲微弱的呻吟打破了沉寂。蘇柔雅艱難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中看到一個陌生姑娘正專注地看著自己的腹部。

"你是誰?"她虛弱地開口,聲音幾不可聞。

那姑娘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溫和:"我是來幫您接生的。"

蘇柔雅一驚,下意識想要遮掩,卻被一陣劇痛打斷。她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林芷柔見狀,輕聲安撫:"別怕,我是個姑娘家。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蘇柔雅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林芷柔伸手在她腹部輕輕按壓,神情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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