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抄家
- 隨身空間:神醫娘子逃荒種田忙
- 淺茉
- 2314字
- 2025-06-23 00:12:48
“你就告訴我吧。”林芷柔輕聲說道,她的目光柔和地落在楚星河臉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袖邊緣。
楚星河握住她微涼的手,將她帶到院中的石凳旁坐下。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在地上投下斑駁的樹影。他抬頭望了望天空,仿佛在整理思緒。
“從小,我就跟在老夫人身邊長大。”楚星河緩緩開口,聲音低沉,“那時候父親常年在外,母親......”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林芷柔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無聲地給予支持。
“母親去得早,我成了無人管束的孩子。但老夫人待我很好,比對其他孫輩都要親近。”楚星河繼續說道,“她教我讀書寫字,教我為人處世的道理。在那些人眼里,我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子,但老夫人從不這樣看我。”
夜色漸深,院中的蟲鳴聲此起彼伏。一陣晚風拂過,帶來幾分涼意。
“父親的事情說來話長。”楚星河神色凝重,“當年他受命守衛邊關,立下不少戰功。可就在那時,朝中有人開始暗中使絆子。”
林芷柔蹙眉:“是魏王?”
“不全是。”楚星河搖頭,“那時魏王還小,但他背后的勢力已經開始布局。父親幾次三番遭人陷害,要不是老夫人在京中周旋,恐怕早就......”
“你家老夫人倒是個人物。”林芷柔若有所思地說,目光中帶著幾分贊嘆,“能在那樣的環境中保全自己,還護住你們父子,確實不簡單。”
楚星河看向她:“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帝都的貴婦們個個都不簡單。”林芷柔輕聲道,手指在石凳邊緣劃過,“她們從小在勾心斗角中長大,明槍暗箭見得多了。你家老夫人能在那樣的環境中立于不敗之地,本事確實了得。”
楚星河的神色越發凝重。他起身在院中來回踱步,月光下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我擔心你。”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林芷柔,“帝都不比這里,每個人都帶著面具,每句話都藏著心思。二叔的事只是個開始,魏王是沖著你來的。”
“因為我是東吳的安國公主?”林芷柔冷笑一聲,“還是因為星弩的秘密?”
“都有。”楚星河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他想用你來威脅太子,威脅東吳。我怕你一個人在帝都......”
林芷柔將手抽出,反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倒是你們讓我擔心。這些年雖然喝了仙露泉,但北邊苦寒,我怕......”
話未說完,楚星河已將她擁入懷中。他的心跳聲透過衣衫傳來,沉穩而有力。
“別擔心我們。”他低聲說,“我更怕你要一個人照顧母親和陽陽。帝都那些人,沒一個是善茬。”
林芷柔靠在他胸前,感受著他的體溫:“船到橋頭自會通。魏王要是敢動手,我就讓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三日后,魏王的人帶著圣旨來了。他們說云陵伯府的楚云夏咬定貪污的銀子都給了楚云浪。皇帝念在楚云浪守護云州有功,發配北邊守城,女眷需即刻進京。
來抄家的官兵面面相覷。整個府邸空空如也,連個值錢的物件都找不到。廚房里的鍋碗瓢盆都是最普通的陶器,更別說什么金銀細軟了。
這一切都是林芷柔的功勞。她早就預感到會有這一天,提前讓螢螢將值錢的東西都收進了錦囊。就在官兵來之前,她還抓緊時間將剩下的物件也收得干干凈凈。
楚星河、楚云浪和楚星霆被戴上沉重的枷鎖,準備押送北邊。小陽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勁地喊著“爹爹”。顧馨巧和趙氏也泣不成聲,手帕都濕透了。
唯獨林芷柔保持著鎮定。她從錦囊里取出三個包袱,分給三人。里面裝著換洗衣物、水囊和她特制的藥丸。官兵檢查后,準許他們帶著。
“這些藥丸記得按時服用。”林芷柔低聲叮囑,“遇到危險就把水囊里的水喝了,能增加些力氣。”
楚星河點點頭,眼中滿是不舍。他想說些什么,卻被官兵推搡著往外走。
林芷柔又喚來林小七,喂它仙露泉,在它耳邊低語幾句。小狗似乎聽懂了,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楚星河被押著往外走時,回頭看了林芷柔一眼。兩人目光相接,無需言語,勝過千言萬語。他知道她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們,而她也明白他一定會平安回來。
顧馨巧和趙氏抱著陽陽,哭得幾乎要暈過去。這變故來得太快,顯然是魏王勢力日盛的表現。連太子都壓不住他了。
林芷柔站在院門口,看著他們被押著遠去的背影。她的手緊緊攥著衣袖,指節發白。她知道,這只是開始。魏王想要的不僅僅是楚家,更是她手中的星弩秘密。
但她不會讓魏王如愿。她要讓他知道,招惹她是個多么錯誤的決定。
天邊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林芷柔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顧馨巧和趙氏:“收拾東西吧,我們也該啟程了。”
“娘,此刻可不是流淚的時候。”林芷柔輕聲安慰著顧馨巧,她伸手輕輕擦去母親臉上的淚痕。
林芷柔看著母親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陣刺痛。這些日子,母親為了照顧病人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
“我們得回帝都,將這莫須有的罪名洗清。”林芷柔扶著母親的肩膀,感受到掌心下微微的顫抖,“事情是從帝都開始的,就該回去找到真相。”
顧馨巧抬起頭,淚眼朦朧中對上兒媳堅定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用袖子擦干眼淚。是啊,此時可不是示弱的階段,楚云夏憑空污蔑,他們必須討個說法。
街道上人聲鼎沸,百姓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路邊,伸長脖子看著不遠處的景象。幾名衙役押解著戴著枷鎖的楚星河父子三人,沉重的鐵鏈聲在石板路上發出刺耳的響動。
“這不是云陵伯府的人嗎?”人群中有人驚呼出聲。
“怎么會這樣?前幾天不是還在義診嗎?”
“聽說是帝都那邊的弟弟告了他們一狀,說是貪污。”一個挑著擔子的小販壓低聲音道。
“貪污?開什么玩笑!”路邊擺攤的老者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碗,發出“咚”的一聲響,“云陵伯府的日子過得清清白白,侯爺和世侯為了安置老兵,連家底都投進去了。”
“就是,他們要貪,也該在云州貪,怎么會跑去帝都貪污?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人搖頭嘆息,有人憤憤不平。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場莫須有的冤案。
顧飛燕躲在一處茶攤的陰影下,看著楚星河狼狽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臉頰,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上次挨打的痛感。這回她懂事多了,不敢像上次那樣明目張膽地嘲笑,免得又挨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