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線索
- 穿越大周,臥底無間道
- 弦歌
- 2280字
- 2025-05-07 20:20:26
夜幕降臨,王虎兒獨自在家中借酒消愁。
桌上擺著幾個粗瓷碗,裝著劣質的村釀和一盤豬腸。他一碗接一碗地灌著,試圖澆滅心中的郁悶。
那塊從天而降的金子,本該是他改變命運的機會。可惜還沒捂熱,就被人奪走了。想到那些曾經在腦海中勾勒的美好生活,如今全都成了泡影,王虎兒就覺得渾身發冷。
酒意上涌,他一頭栽倒在桌上。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醒來,只覺得四肢發僵。摸索著點燃了油燈,昏黃的燈光剛剛亮起,他就看到身邊站著一個漆黑的人影!
王虎兒心臟猛地一跳,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油燈應聲熄滅。黑暗中,一團軟物塞進了他的嘴里,緊接著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
一個尖銳的物體抵在他的喉嚨上,隨時可能刺穿他的咽喉。黑暗中,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嘴里的東西,從哪里來的?”
王虎兒顫抖著伸手,從嘴里掏出那團東西。入手粗糙,還帶著汗味——是他自己的汗巾。
“說!”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塊金子是從哪里來的?”
他的喉嚨發緊,幾乎說不出話來。那道黑影問的根本不是什么汗巾子,而是那錠黃金!
“這...這位大爺...”王虎兒聲音顫抖著,身子不自覺地往后縮。床板發出吱呀的響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黑暗中的身影紋絲不動,仿佛一尊雕塑。月光勾勒出它模糊的輪廓,卻看不清面容。王虎兒只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說吧。”黑影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王虎兒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那條長汗巾還系在那里。而那半尺長的短汗巾,早已經不知去向。他感覺喉嚨一陣刺痛,溫熱的血液順著脖子流下。
“金...這些財物是我無意中發現的!那殺人的事情,和小的一點關系都沒有啊!”王虎兒聲音都變了調,“小人只是個跑腿的,平日里在福聚隆店里打雜...”
“從頭說起。”黑影打斷了他的話,“若有半句假話,你的尸體會被蟲蟻啃食得面目全非。”
王虎兒渾身抖如篩糠,冷汗順著額頭不斷滑落。他深吸一口氣,顫聲道:“是...是這樣的...”
那是清明節后的一個早晨,天剛蒙蒙亮。福聚隆店里的伙計發現胡商小院外的水溝里飄著幾具尸體。一時間,整個客棧亂作一團。
王虎兒當時也在圍觀的人群中。他不敢靠近那些尸體,只是遠遠地站著。死者面目全非,血水染紅了整條水溝。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就在這時,他的腳下碰到了什么東西。
低頭一看,竟是一錠金燦燦的黃金!在晨光中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王虎兒的心跳瞬間加快,眼睛都紅了。這么大一錠金子,足夠他逍遙快活半輩子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卻又猛地縮回。
理智告訴他,這事不對勁。胡商被殺,財物必定被劫。這金子多半是兇手逃跑時掉落的。若是被官差搜出來,那他就是殺人兇手了!
可是...可是這么大一筆橫財,就這樣放棄?
王虎兒的心臟劇烈跳動著,手心滿是冷汗。他環顧四周,見眾人都在關注尸體,便悄悄撕下一截汗巾,將金子包裹起來。
他的眼睛不停地打量四周,尋找藏匿之處。每一個路過的人影都讓他心驚膽戰,生怕被人發現。
忽然,他注意到墻上有一塊磚松動,露出一個洞來。掉落的磚塊就在墻角。王虎兒眼前一亮,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他假裝靠墻而立,趁人不備將包著金子的汗巾塞進洞里,又把磚塊塞了回去。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很快,官差來了。他們封鎖現場,盤查所有人。王虎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配合著回答問題。但他的心始終懸著,生怕露出馬腳。
“就是這樣!”王虎兒哭訴道,“等官差走后,小人以為沒事了。昨天趁著店里失火,想去取回金子,卻發現...發現不見了!”
“看來我的財寶并不在你手中。”黑影幽幽嘆息。
王虎兒一愣,隨即渾身冰涼。這個聲音...這個語調...
這個幽靈,居然就是那位已故的西域商人!
“這些金銀財寶都是我走南闖北做生意攢下的,死不瞑目啊...”黑影突然說起了波斯語,那熟悉的波斯語調讓王虎兒魂飛魄散。
他經常聽胡商們用這種語言交談,絕不會認錯!恐懼如潮水般涌來,王虎兒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的金子,你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幽靈的聲音漸漸飄遠,消失在門口。王虎兒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褲子已經濕透。他蜷縮在角落里,渾身發抖,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第二天一早,秦玄就來到了福聚隆。
這家客棧坐落在城南,是遠近聞名的大店。三進的院落,青磚黛瓦,頗為氣派。但最近接連發生命案和火災,已經冷清了許多。
秦玄在院落中仔細搜尋著什么。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寸地面,每一處角落。身為捕頭,他知道最微小的線索都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秦...秦捕快,”掌柜陳松戰戰兢兢地問,“您在找什么?”
陳松這些天都睡不好覺。客棧里接連出事,生意一落千丈不說,他自己也擔心會不會遭遇不測。
“找到了。”
秦玄從一叢翠竹后直起身,手里提著一根方形木柱。木柱比成年人胳膊稍粗,約有兩尺長,表面光滑,一看就是精心打磨過的。
在陳松驚訝的目光中,秦玄走到墻邊,輕松地拽下一塊青磚。磚塊后露出一個深邃的洞口。
他將木柱插入墻洞,嚴絲合縫。木柱的另一端正好能從院外伸出去。
秦玄站在高墻下,仰頭打量著那根橫插在墻體中的木柱。昨夜一場大雨,已將柱子沖刷得干干凈凈,若是有什么蛛絲馬跡,此刻也早已消失殆盡。潮濕的空氣中還彌漫著泥土的腥氣,幾只麻雀在墻頭嘰嘰喳喳地跳躍著。
他伸手扶住柱子,指尖觸及粗糙的木質表面。輕輕一撐,整個人便穩穩坐在了上面。隨后手腳并用,站直了身子。這面墻約莫一丈高,正好與他頭頂齊平。
“墻后是什么地方?”秦玄縱身躍下,順手拔出木柱,將青磚塞回原處。動作行云流水。
陳松看著這位行事詭異的捕頭大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聲音有些發顫:“是、是河道,可以直通玉橋河。”
“原來如此。”秦玄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