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齊游風來到寶玩街的金玉良緣。店里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幾個店員看到他,立即熱情地打著招呼。
唐胖子從里間小跑著迎出來:“小風子,我爸說明天晚上有空。”
齊游風點點頭,立即掏出手機給孫正回電話,把時間定了下來。
等處理完這件事,他開始查看店里的銷售數據。
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數字,齊游風驚訝地說:“這一個月就過千萬了?”
“嘿嘿,都是真實成交,做不了假。”唐胖子笑得見牙不見眼,“現在咱們店的口碑打出去了,很多人都說咱們的貨品質量好,價格實惠。”
正說著,店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闖進來了一群人,他們都是附近玉店的老板,個個面色不善,臉色陰沉。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用手指著店內的價格標簽,嚷嚷得整條街都能聽見。
“你們這價格怎么回事?讓你們老板出來!”他們氣勢洶洶地喊道。
齊游風從柜臺后緩步走出,眸光冷淡地掃過這群不速之客。
店內的顧客被這陣仗驚得紛紛退到一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
“諸位有事?”齊游風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他目光平靜地看著這群人。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自己定價比市面低,必然會觸動其他商家的利益。只是沒想到,他們會來得這么快。
“幾位老板有什么事?”齊游風站起身,語氣平和地問道。
“你就是這家店的老板?”為首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著齊游風,“年輕人,做生意要講規矩。你這樣亂來,把行情都搞亂了!”
齊游風微微一笑:“規矩?不知道幾位說的是哪門子規矩?”
“哼,裝糊涂是吧?”另一個老板插嘴道,“你們這些價格,比我們低了三成都不止。這不是存心跟大家過不去嗎?”
店里的顧客被這陣仗嚇到,紛紛往后退。
唐胖子站在齊游風身邊,一臉戒備地看著這群人。
齊游風環顧四周,發現不少路人都停下來圍觀。
齊游風掃了眼對方胸前的店鋪徽章,“玉緣閣?”
“沒錯!我就是玉緣閣的錢富強!”中年男人挺直腰板,一臉倨傲,“小子,你懂不懂規矩?這條街上的玉器店,進價至少要翻七八倍才能賣,這是寶玩街玉商聯盟定下的規矩!”
齊游風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譏誚:“有趣,我這里的標價也是進價的七八倍。而且,價格是市場行為,我們憑什么要跟著你們走?”
“放屁!”錢富強一拍柜臺,震得玉器叮當作響,“你拿進貨單來!”
齊游風眼神驟然轉冷,周身散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意:“就這么和人說話?誰給你們的膽子?”
“呵,不識抬舉的年輕人。”錢富強身后站出幾個店主,紛紛開口恐嚇,“不想在這條街上混了是吧?信不信讓你開不下去!”
一直站在角落的唐胖子終于忍不住了,箭步沖到前面,指著錢富強的鼻子:“呸!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有種沖我來!”
“你!”錢富強氣得臉色發青,“不要給臉不要臉!今天要是不答應調整價格,別怪我們不客氣!”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怎么回事?誰敢在寶玩街鬧事?”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城管大隊的范隊長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看到這陣勢,那幾個鬧事的老板頓時蔫了。
“范隊長...”中年男人的氣焰一下子就沒了。
范隊長冷著臉說:“這里是寶玩街,是我們市的重點旅游區域。要是誰敢在這里鬧事,別怪我們不客氣!”
幾個老板面面相覷,最后悻悻地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放狠話:“小子,你給我等著!”
等人群散去,范隊長走到齊游風面前:“齊老板,沒事吧?”
“謝謝范隊長。”齊游風笑著說,“我這邊沒事。”
“那就好。”范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隨時找我。”
送走范隊長后,唐胖子松了口氣:“小風子,這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齊游風神色凝重地點點頭。他知道,這只是個開始。在利益面前,有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加強店里的安保。”齊游風吩咐道,“另外,讓人多留意周圍的動靜。”
唐胖子應聲答應,立即去安排。
這段時間,這樣的風波,幾乎每天上演。
幾個店員圍到齊游風身邊,憂心忡忡:“老板,要不我們把價格調高點?那幫人不好惹啊。”
齊游風走到展柜前,指著一只青底白花的手鐲:“看到這個沒有?進價六千,我們賣三萬二。按他們的規矩,要賣到四萬八。”他停頓片刻,“你們覺得合適嗎?”
店員面面相覷,不敢接話。
“做生意要有良心。”齊游風輕聲道,“暴利吃不長久,誰吃相太難看,遲早被市場淘汰。”
這時,一位穿著考究的中年女士走進店內,對著展柜里的手鐲愛不釋手:“小伙子,這個鐲子真漂亮,多少錢?”
“三萬二。”齊游風微笑回答。
“這價格......”女士遲疑了一下,“我剛才在隔壁店看到類似的要五萬呢。”
齊游風從柜臺里取出手鐲:“您仔細看看,這是純天然的老坑種,水頭好,玉質細膩,完全沒有瑕疵。”
女士仔細端詳,越看越滿意:“成交!”
送走顧客后,齊游風帶著唐胖子去后間算賬。
開業一個月的分紅,總共七百萬,按之前的約定,齊游風拿四百九十萬,唐胖子拿兩百一十萬。
唐胖子拿著手機看著賬戶余額,笑得見牙不見眼:“小風子,跟著你干真是太對了!這一個月賺得比我以前一年都多!”
齊游風也露出一絲笑意,但很快,手機鈴聲打斷了這溫馨的時刻。
是王鵬。
“齊哥,我和雅靜辭職了。”電話那頭傳來王鵬低沉的聲音。
齊游風眉頭一皺:“這么快?不是說再觀察一段時間嗎?”
“陳經理回來了,天天給我們穿小鞋,我倆實在受不了了。”王鵬嘆了口氣,“我們準備正式擺攤了。”
齊游風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眼底閃過一絲陰郁。
洪云禮這是什么意思?明明說好要把陳經理送進去,怎么又讓他回來了?
“行,你們先休息幾天。”齊游風沉聲道,“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掛了電話,齊游風站在窗前,望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邊是寶玩街這幫人的威脅,一邊是洪云禮的出爾反爾,這盤棋,似乎變得更加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