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
今天的飯菜明顯比往常豐盛了許多,而且幾乎每道菜都是補氣養血的。
熊雅芝不停地給齊游風夾菜:“多吃點,你這孩子太拼了。”
吳教授也難得地親自為齊游風倒了一杯酒:“來,嘗嘗這酒,我珍藏多年的好酒。”
飯后,吳教授將齊游風叫到書房。
他小心翼翼地從柜子里取出一塊山水牌,遞給齊游風:“這是我最近剛完工的作品,送給你。”
齊游風接過山水牌,觸手生溫。
通體翠綠的玉料上雕刻著層巒疊嶂的山水,筆法遒勁有力,一看就是吳教授的手筆。
“師父,這太貴重了......”
“收著吧,”吳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天救了我一命,這點心意不算什么。”
慕玉香這時也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條碧綠的玉繩:“這個也送你。”看到齊游風想要推辭,她補充道,“這是我自己編的,又不值什么錢。”
齊游風看著手中的禮物,心中一陣溫暖。
這種被認可、被接納的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玉香,你帶游風去我庫房里轉轉,掌掌眼。”吃完飯,吳多星吩咐道。
齊游風跟著慕玉香走進吳教授的翡翠原石庫房,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內心暗暗震撼。
偌大的庫房內光線柔和,幾百塊大小不一的翡翠原石整齊地擺放在鋼架上,每一塊都散發著獨特的光澤,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泥土氣息,混合著原石特有的礦物質香氣。
齊游風的目光在原石堆中游移,即便是最普通的一塊原石,在這里也價值不菲。
透視眼輕輕掃過,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真是不可思議...”齊游風低聲感嘆。
這里的原石品質之高遠超他的想象,保守估計十塊里能開出七塊極品,這種概率在整個賭石界都是聞所未聞的。
慕玉香站在一旁,纖細的手指輕撫過一塊青灰色的原石,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這些都是師父幾十年來的心血。當年賭石剛興起時,原石價格很低,現在已經漲了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追憶:“我記得有一次,師父為了一塊特別的原石,在緬甸待了整整三個月。那時候條件艱苦,他就住在當地的簡陋木屋里,每天跟著采石隊去工地,就為了找到最好的料子。”
齊游風沿著鋼架慢慢走動,聽著慕玉香的講述。
原石堆中,有的表面粗糙,有的光滑如鏡;有的沉甸甸重達數百斤,有的小巧玲瓏僅有拳頭大小。每一塊都仿佛在訴說著屬于自己的故事。
雖說吳教授讓他隨便挑兩塊,但這考驗意味顯而易見。
那些兩百公斤的大料,現在市價就要上千萬,選這種明顯不合適。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一塊翠綠色的原石,心中權衡著。
庫房的燈光灑在慕玉香白皙的臉龐上,映照出她專注的神情。
她似乎對齊游風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好奇,時不時偷瞄幾眼,又迅速移開視線。
“這位置不錯。”齊游風在一處架子前停下,目光落在兩塊中等大小的原石上。
他仔細打量著,手掌感受著原石的溫度和質地。
慕玉香忍不住湊近:“怎么?看上這兩塊了?”她的發絲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讓齊游風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思索片刻,齊游風做出了決定:“就這兩塊吧。”他輕松將原石搬下來,估摸著有一百斤重。
“一塊帕敢的,一塊塔納基的?”慕玉香驚訝地眨了眨眼,“你連手電筒都沒用就選好了?這可不像是新手該有的水平。”
齊游風笑容溫和:“師父的贈禮,哪能挑三揀四的。再說了,能進入吳教授的庫房,想必每一塊都不會差。”
“哼,才不信你這么隨意。”慕玉香嘟著嘴,眉眼間流露出一絲俏皮,“我看你挑選時可認真了。”
這時,吳教授拎著裝滿玉雕書籍的袋子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落在齊游風選的原石上,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這個新收的徒弟,確實有幾分眼力,更難得的是懂得進退分寸。
“小齊眼光不錯。”吳教授放下手中的袋子,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選的都是上好的料子,不過也不算太貴重。這份見解,很合我意。”
“玉香,”他轉向慕玉香,“你來看看,這兩塊原石能開出什么來?”
慕玉香被這突如其來的提問難住了,她偷偷瞄了齊游風一眼,卻見他已經轉過身去,裝作對架子上其他原石感興趣的樣子。
“這個...”慕玉香蹙眉思索,“帕敢料的皮殼比較厚,但從裂紋的走向來看,應該...”
就在她絞盡腦汁分析的時候,齊游風的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路。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交管部門打來的。
“齊先生,不好意思打擾您。”電話那頭傳來略帶歉意的聲音,“關于您之前反映的交通事故,肇事方不同意我們的責任認定,要求走申訴程序。”
齊游風眉頭微皺:“現場有監控錄像,還有行車記錄儀的視頻,這么明顯的事故責任都不認?”
“是的,我們也很為難。按照程序,如果雙方對責任認定有異議,只能走申訴流程了。”對方的語氣中帶著無奈。
慕玉香注意到齊游風的表情變化,輕聲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齊游風搖搖頭,示意沒什么大事。但他的眉頭依然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原石的表面。這起交通事故本該是個簡單的追尾案件,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不講理。
吳教授站在窗前,眉頭緊鎖,目光落在齊游風身上:“出什么事了?聽說是車禍?”
齊游風神色自若,嘴角掛著一絲苦笑。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仿佛在回憶那場意外。
“一輛法拉利,橫沖直撞,強行變道撞上了我的車。”他頓了頓,“交警已經認定全責了,人沒什么大礙。”
“人沒事就好。”吳教授緩緩在太師椅上坐下,一邊搖頭一邊嘆氣,“這事到底怎么解決?”
齊游風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對方不肯簽字,還在醫院躺著。說是腿受了點傷,看樣子是想訛詐。”
吳教授眉頭舒展開來,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在京城這邊,執法還算公正,你不用太擔心。”他站起身,走到書架前整理著書籍,“要不這幾天就住我這里?反正房間多得是。”
“多謝師父好意。”齊游風微微搖頭,“等明天交警隊那邊有消息再說吧。”
一旁的慕玉香聽到法拉利三個字時,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