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板的臉色漸漸陰沉,“年輕人,識趣點。50萬,這是我最后的價格。”
齊游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
這位許老板能在短時間內看出這塊原石的價值,顯然也有些門道。
但自己有透視眼在手,對里面的玉質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51萬。”齊游風鎮定自若地報出一個新價格。
展臺老板激動得兩眼發光,“成交!”
許老板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死死盯著齊游風,似乎想看穿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什么依仗。最后,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只留下各種不以為然的評論。
齊游風痛快地付了錢,小心翼翼地將原石抱在懷里。
透視眼再次確認,那抹帝王綠依舊清晰可見。
他轉身離開展臺時,余光掃到不遠處的許老板正站在那里,
眼神陰鷙地注視著這邊。
齊游風心中一凜,看來這筆買賣帶來的麻煩可能還沒完。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開石。
這可是價值幾千萬的頂級翡翠,由不得他不謹慎。
齊游風在這個許老板腦海里種下幾個定時引子后,也轉身離開。
夏日的陽光透過商場玻璃灑落在他的肩頭,光影斑駁。
唐胖子快步追上來,滿臉好奇:“小風子,剛才那人是誰啊?”
“一只不知死活的小蟲子罷了。”齊游風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
“在京城這地界,你只需要提防被人坑就行,其他的都不用擔心。”齊游風隨意地說道。
唐胖子拉了拉領口,額頭微微滲出汗珠:“切,我還怕被人坑?在玉城摸了這么多年石頭,什么套路沒見過。跟著風哥您做事,我更是......”
話未說完,他的目光突然被齊游風手推車上的一塊原石吸引,眉頭一皺:“咦,您又買了塊料子?怎么還是刷皮料?這種表面都被人處理過的,風險可不小啊。”
齊游風輕輕撫摸著原石粗糙的表面,仿佛在欣賞什么藝術品:“這料子形狀不錯,價格也公道。今天就專心買原石,暫時不切。”
“這......”唐胖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午后的市場人流漸稀,齊游風不緊不慢地逛著各個檔口。
每到一處,他都會仔細觀察,時而用手電照射,時而輕敲原石表面。
三個小時后,他已經挑選了四十塊極品料子。
“都發回去吧。”齊游風對跟來的物流人員說道,“這七塊留下。”
物流小哥擦了擦汗:“好嘞齊總,您放心。”
唐胖子湊過來打量那七塊留下的原石,其中最小的那塊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嫵媚老板娘送的,只有拳頭大小,表面略顯粗糙,但在齊游風眼中,這塊料子側切可出兩個高冰晴藍底手鐲,每個至少能賣二十萬。
這將是今晚最好的魚餌。
至于剩下的六塊,則是他精心準備的陷阱。
既然有人想玩陰的,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一場好戲,總要有足夠的道具才能唱得精彩。
回到酒店,齊游風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窗外的蟬鳴聲斷斷續續,夾雜著遠處工地的施工聲。
“小風子,我餓死了!”唐胖子躺在隔壁床上,揉著圓滾滾的肚子抱怨道。
空調的冷氣讓房間很是舒適,但依然抵擋不住他的饑餓感。
齊游風睜開眼,嘴角微揚:“別急,很快就有人請咱們吃飯。”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適時響起。來電顯示是林令才。
“老地方?”齊游風語氣平淡,“好啊,正好我也想向各位請教請教。”
掛斷電話,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漸暗的天色上,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魚兒,終于上鉤了。
夜幕降臨,泰和大酒店燈火通明。
包廂內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
鄧睿看著杯中的酒液,眼神閃爍。
這頓飯吃了快兩個小時,他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
終于,在又一輪酒過三巡后,他放下酒杯,裝作隨意地開口:“齊老板,聽說你賭石水平很高,不知今天買了什么好料子?要不等會到我工作室開幾刀?”
話音剛落,一旁的林令才立刻接話:“對啊齊兄弟,我們也想見識見識你的眼力。切出來的料子我們按市價收,保證不會虧待你。”
齊游風低頭抿了口酒,故作猶豫:“這......”
“齊老板不會是沒信心吧?”鄧睿意有所指地說道,“您可是玉城賭石界的名人啊。”
“既然兩位老哥這么說了,”齊游風放下酒杯,做出一副被說服的樣子,“那就切幾塊試試手氣吧。不過我這人有個習慣,切石頭的時候喜歡清靜,不知道鄧老板的工作室......”
“這您盡管放心!”鄧睿拍著胸脯保證,“我那地方清凈得很,而且設備齊全,保證讓您滿意。”
唐胖子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不由得皺眉。
雖然他看不懂齊游風的計劃,但直覺告訴他,今晚恐怕不會太平。
酒足飯飽,一行人驅車來到了郊區的一處廠房。
鄧睿的工作室就設在這里,占地面積不小,設備也確實齊全。
“齊老板,您看這里怎么樣?”鄧睿打開燈,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
齊游風環顧四周,目光在某幾處停留了片刻,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不錯,那就開始吧。”
“齊老板,您看選哪塊料子先開刀?”鄧睿搓著手走上前來,眼睛里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光芒。
他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卻掩飾不住眼底的算計。
唐胖子和林令才蹲在墻角抽煙,煙霧繚繞中兩人神色各異。
表面上聊著最近的翡翠行情,實則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齊游風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齊游風不動聲色地掃了眼這三人。
鄧睿最近在圈子里頗有名氣,但都是靠坑蒙拐騙起家。
林令才是老江湖了,最善于見風使舵。
“從小的開始。”齊游風嘴角微揚,指向最小的那塊莫西砂場口原石,“快刀斬亂麻。”
原石表面青灰色的外皮上布滿了細密的紋路,齊游風拿起記號筆,在表皮上畫了條極薄的切割線。
他的動作行云流水,顯然經驗豐富。
“就貼皮擦一刀。”齊游風把原石遞給解石師傅,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趁著一臺機器空閑,他又拿起第二塊十來斤重的原石,在中間畫了道分割線。
原石表面的沙礫在他指尖摩挲,傳來粗糙的觸感。
“兩臺機器一起開動。”齊游風淡淡道,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