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游風冷笑一聲,擰開瓶蓋:“少廢話,沒用江小白就不錯了!”酒香在房間里彌漫開來,夾雜著一絲令人不安的氣息。
房間里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尚掌柜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又被倔強取代。他知道,接下來等待著他的將是一場艱難的較量。
齊游風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酒,晃動著杯中的液體,玻璃杯和酒水在燈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光芒。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尚掌柜的臉,就像一只盯住獵物的貓。
李武強站在一旁,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平靜。
門外的走廊里偶爾傳來腳步聲,卻更襯托出房間內的寂靜??照{發出輕微的嗡鳴,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黃麗麗倚在門框上,雙臂環抱,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她很清楚,今晚的審問將會揭開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就在這時,尚掌柜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椅子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但繩子綁得很緊,他的掙扎只是徒勞。
齊游風不慌不忙地走到他面前,舉起了裝滿二鍋頭的玻璃杯。燈光透過酒液在尚掌柜臉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現在,讓我們好好聊聊?!饼R游風的聲音低沉而冰冷,“關于那些不能見光的秘密。”
二鍋頭的瓶身在齊游風手中微微晃動,琥珀色的液體順著尚掌柜干裂的嘴角緩緩流淌?;璋档牡叵率依铮諝庵袕浡还删凭旌现刮兜臍庀?。鐵銹斑駁的墻壁上,幾盞老舊的白熾燈投射出慘淡的光芒,在地面上投下搖曳的陰影。
齊游風低垂著眼簾,手腕輕輕轉動,控制著酒水的流速。他對尚掌柜的酒量了如指掌——這半瓶二鍋頭足以讓人放松警惕,卻又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空氣中回蕩著酒液入喉的咕咚聲,和尚掌柜不時發出的嗆咳聲。
“咳咳......”尚掌柜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紅。他用力呸了一口,混合著酒液的唾沫在地上濺開。抬起頭時,眼神中閃爍著輕蔑和不屑,“就這點酒還想撬開老子的嘴?有種繼續灌!”
齊游風不慌不忙地收起酒瓶,玻璃瓶底與水泥地面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緩步踱到角落里,朝著兩名保鏢做了個手勢。那兩人會意地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鏡頭對準了被綁在椅子上的尚掌柜。
地下室的溫度仿佛驟然降低,齊游風走到尚掌柜面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這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他的眸光閃爍,一股無形的神識力波動悄然釋放,如同絲線般滲透進對方的意識。
尚掌柜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恍惚,原本緊繃的面部肌肉漸漸放松。齊游風看準時機,用一種輕柔卻不容抗拒的語氣問道:“說說看,為什么要在文斗中暗算黃麗麗?”
“哼,一個女人,成天在古玩圈拋頭露面像什么樣子?”尚掌柜的聲音中充滿不屑,眼角微微抽搐,“她就該乖乖回家相夫教子,古玩界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齊游風眉頭微皺,繼續追問:“你打算讓她嫁給誰?背后有什么目的?”
“我兒子蘇明澤!”提起兒子,尚掌柜渾濁的眼中突然迸發出一絲精光,“晉省煤礦大亨,身家數十億!那個女人眼瞎,三番兩次看不上我兒子,我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角落里傳來一聲冷哼,黃麗麗雙手抱胸,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齊游風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轉向尚掌柜:“你姓尚,娃娃怎么隨他姓?這里面有什么隱情?”
“隨他娘姓,江湖上避仇是常有的事?!鄙姓乒裢蝗宦冻鲆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以為我會告訴你真相?做夢!”
齊游風不再追問這個問題,轉而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黃麗麗上前。她踩著高跟鞋的聲音在地下室里回響,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尚掌柜的神經上。
“我父親當年借高利貸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搗鬼?”黃麗麗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尚掌柜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不錯,就是我讓人去找你爹的。那個蠢貨,賭錢輸光了還敢借高利貸,活該!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窮酸鬼的女兒罷了!”
黃麗麗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強忍著情緒的波動,聲音微微發顫:“我媽......”
“你爹把她賣去了北陲礦區,淘到一堆翡翠?!鄙姓乒衤唤浶牡卣f道,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玉石品質一般,最后也沒賣出好價錢?!?
話音剛落,黃麗麗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急忙轉過身,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齊游風站在原地,看著這個平日里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此刻脆弱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憐惜。
地下室里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頭頂老舊風扇吱呀轉動的聲音。過了許久,黃麗麗終于平復了情緒,轉身對著一旁的助手說道:“小娥,關掉錄像。”
她的目光轉向另一名魁梧的武斗者:“奎子,帶他出去處理了。”
“等等?!饼R游風及時叫住準備動手的武斗者,眼中閃過一絲深意,“既然尚掌柜武功不錯,不如留他一命,讓他參加武斗。這樣或許能發現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黃麗麗狐疑地看向齊游風:“你有把握讓他乖乖合作?這個老狐貍可不好對付?!?
齊游風輕輕整理了一下袖口,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放心,我自有辦法和他好好談談。有些事情,需要循序漸進?!?
地下室的燈光忽明忽暗,在尚掌柜臉上投下詭異的陰影。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原本鎮定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在衣領處洇開一片深色的水漬。
黃麗麗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齊游風胸有成竹的樣子,微微點頭:“好,那就按你說的辦。不過要看好他,別讓他耍什么花招。”
齊游風面無表情地將所有人趕出房間,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在黃麗麗身上停留了一瞬。房門“砰”的一聲關上,走廊里頓時安靜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