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二次合作了。”慕玉香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揚，“考慮到我們正在擴張期，需要大量精品翡翠，可以給你最高價——兩千九百萬，而且可以立刻完成交易。”

齊游風立刻點頭：“好，一言為定。”

正當他們準備辦理轉賬手續時，慕玉香突然邀請他去看一塊前天剛拍下的暗標翡翠。

幾位專家正圍著那塊原石爭論不休，聲音時高時低。

“這塊料子風險太大，我建議不要切。”

“不能這么說，里面明顯有好水種，至少能保本。”

“你怎么知道？萬一......”

齊游風站在人群外圍，看著幾位專家爭得面紅耳赤，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透視眼早已將這塊原石的內部結構看得一清二楚。

慕玉香透過玻璃櫥窗看到他的表情，若有所思：“齊先生，不知道你對這塊原石有什么看法？”

“哎呀，我這個新人哪敢隨便發表意見。”齊游風連連擺手，做出一副謙遜的模樣。

“如果你能準確預測這塊原石開出來的結果，無論漲跌，我都給你一百萬咨詢費。”慕玉香緩緩說道。

一百萬？齊游風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他裝模作樣地圍著原石轉了幾圈，時不時用手指輕輕敲擊。

“這塊料子能漲，而且漲幅不小，至少能超過成本。”他最終開口說道。

“呵，年輕人，你憑什么這么說？”其中一位專家冷笑著問道，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屑。

齊游風不卑不亢地回答：“就是一種感覺，我哪敢跟各位老師傅比專業知識。”

眼看著幾位專家又要爭論起來，慕玉香及時出聲打斷：“既然這樣，那就切了吧。齊先生，你覺得從哪里下刀比較合適？”

齊游風拿起記號筆，在原石的右上角畫了一條斜線：“順著這條天然紋路切，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住好料。”

幾位專家面面相覷，仔細觀察那條線路，卻說不出反對的理由。

那確實是一條極為自然的切割線。

“好，就按你說的來。”慕玉香拍板做出決定，隨后轉身吩咐工作人員準備切割。

滑輪車吱呀作響，幾名工人小心翼翼地將翡翠原石吊上解石機。

沉重的原石在空中緩緩擺動，灰撲撲的表皮上布滿了細密的裂紋，宛如一塊毫無價值的廢石。

巨大的機器轟鳴聲響起，即便有降噪設備，依然讓人難以忍受。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水汽，混合著泥土和機油的氣息，充斥著整個車間。

齊游風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透視眼的能力讓他早已看透這塊原石的真面目，此刻的等待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他的目光在原石表面游走，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皮殼，看到內里潛藏的驚人財富。

慕玉香站在不遠處，緊張地搓著手指。

這位平日里雷厲風行的慕氏珠寶掌舵人，此刻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她身邊的助理察言觀色，小聲匯報著各項準備工作的進度。

“隔音工程必須盡快完工。”慕玉香蹙眉，目光掃過車間的天花板，“這種噪音，對工人的身體健康非常不利。”

助理連連點頭：“是的，慕總。我已經聯系了施工隊，他們承諾三天內完工。”

齊游風聽著身后的對話，嘴角微微上揚。

這塊原石外表雖然平平無奇，但內里卻蘊含著一塊上等的冰種翡翠。

只是，這個消息他暫時不想告訴任何人。

解石機緩緩啟動，鋒利的切割刀開始沿著預先標記的位置切割。

水花四濺中，原石表面逐漸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痕。

氣氛越發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逐漸加深的切口上。

一名經驗豐富的鑒定師湊近觀察，眉頭緊鎖：“這皮殼太厚了，而且雜質很多。”

另一位鑒定師也搖了搖頭：“確實，這種料子風險很大。慕總，要不要先停下來？”

慕玉香深吸一口氣，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齊游風。

后者依然保持著那份從容，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繼續。”慕玉香咬牙道。

第一塊原石的失敗已經讓她在家族中受到質疑，如果這一次再失手，恐怕她這個位置就坐不穩了。

但不知為什么，她對齊游風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二十分鐘過去了，解石師傅抬手示意第一刀已經完成。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這關鍵的一刻。

“開水。”解石師傅沉聲道。

清水沖刷下，切口處逐漸顯露出令人驚嘆的色澤。

翠綠與糯白相間，雖然不是整片綠，但以這塊原石的體積，已經足夠賺取豐厚利潤。

“漲了！大漲！”白師傅激動的聲音在車間里回蕩，“這是上等的冰種翡翠啊！”

兩位鑒定師的臉色瞬間變得很精彩。

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這料子不行，轉眼間就被現實狠狠打臉。

“隔皮如隔山啊。”其中一位苦笑著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齊游風輕聲道：“運氣使然，兩位前輩莫要掛懷。您二位的經驗才是真本事，我這運氣，不過值個百八十萬罷了。”

這話說得看似謙遜，實則處處帶刺。

兩位鑒定師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差點沒氣得當場吐血。

慕玉香倒是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立刻吩咐道：“去給齊先生轉一百萬咨詢費。”

助理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操作轉賬。

齊游風瞥了一眼手機上的到賬提醒，五千萬的余額讓他嘴角微微上揚。

是時候去南方了，這金陵的賭石市場，終究太小。

臨走時，慕玉香親自相送。

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女強人，此刻眼神中帶著幾分柔和。

“齊先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繼續合作？”她試探性地問道。

齊游風整理了一下衣領：“如果遇到好料子，會優先考慮慕氏。”

慕玉香眼前一亮：“那就提前謝謝齊先生了。”

走出慕氏珠寶的大樓，齊游風正準備開車離開，手機突然響了。

是老友唐胖子的電話。

“小風子，你可得幫我想想辦法啊！”唐胖子的聲音充滿了焦慮，“這幫人非說我破壞行情，今天差點沒把我攤位給砸了！”

齊游風皺眉：“怎么回事？”

“還不是因為我那些底貨，我按市場價賣，他們就說我擾亂市場秩序。”唐胖子憤憤不平，“這不是欺負人嗎？”

“別跟他們硬碰硬。”齊游風嘆了口氣，“古玩這一行，最重要的是和氣生財。價格方面，你也適當調整一下，別把行情搞崩了。”

唐胖子還想說什么，齊游風打斷了他：“這兩天我準備去南方，那邊最近有幾場大型展銷會，應該能淘到好東西。你要不要一起？”

“去！必須去！”唐胖子立刻來了精神，“我聽說南方那邊的價格比咱們這便宜不少，而且品種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