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云禮望向齊游風的眼神中充滿敬佩。
這簡直就是行走的點金手。
若不是遇到他,自己恐怕真要在這次的玉石投資中又要賠個精光。
“這些料子……”司馬江咽了咽口水,“你是從哪里進的貨?”
洪云禮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讓工人切第五塊。
當最后一塊玉料也完美亮相后,他才慢條斯理地說道:“諸位看夠了嗎?”
“呵,就算料子再好,也得先把標王的虧空補上再說。”司馬江仍不死心地挑刺。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洪云禮看了眼齊游風,眼中閃過一絲決意。
他已經打定主意,必要時就繼續找齊游風買料。
族人們見今天占不到便宜,紛紛找借口離開。
臨走前,那些險惡的目光卻讓洪云禮明白,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翡翠原石的冰冷質地映照著洪云禮扭曲的面容,他死死盯著那些倉皇逃走的族人,眼中閃爍著報復的快意。陽光透過拍賣行的玻璃落在地面,形成一道道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和緊張的氣息。
“啪嗒、啪嗒”,齊游風修長的手指在計算器上按動,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安靜的會議室里。他抬起頭,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洪總,咱們該算算賬了。”
洪云禮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喉結微微滾動。
他強裝鎮定,但額頭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
“按照之前的約定,溢價百分之三十……”齊游風慢條斯理地說道,手指輕輕敲擊著實木會議桌,“一共兩億零五百四十萬。”
話音剛落,會議室里的溫度仿佛驟降了幾度。
洪云禮的面色由紅轉白,剛才的得意蕩然無存。
齊游風把玩著手中的鋼筆,繼續道:“不過看在咱們也算是老熟人的份上,給你抹個零,兩億整。”
“我……”洪云禮張了張嘴,喉嚨發緊。剛才的裝逼快感還未消散,現實就給了他當頭一棒。他心里比明鏡兒還亮,這批翡翠原石就算做成成品,能不能賣到一億五八千萬都是個問題。現在竟然要付兩個億!
等人都走后,齊游風終于開口:“看來你的麻煩不小。”
洪云禮苦笑:“家族里的事,向來復雜。”
“只要堅持下去,總會熬過去的。”齊游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買的這些料子,夠你回本了。”
洪云禮點點頭,望著滿地的玉料,心中五味雜陳。
深吸一口氣,他掏出手機:“我讓財務馬上操作。”
齊游風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外面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
他的目光透過玻璃,望向遠方。
這一筆生意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利潤相當可觀。
要知道,這批原石他早就通過特殊渠道得知品相極佳,市場價值遠超標價。
很快,手機提示音打破了沉默。
“合作愉快。”齊游風轉身,伸出右手。
“合……合作愉快。”洪云禮強忍著心痛,與他相握。
掌心觸及的瞬間,他感受到對方手上的薄繭——那是常年把玩翡翠留下的痕跡。
錢武強一直站在角落,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作為一名退役特種兵出身的保鏢,他早已習慣了老板的這些神操作。
那些看似冒險的決策背后,往往都隱藏著驚人的商業嗅覺。
“走吧,去酒廠看看。”齊游風整理了下西裝,邁步向外走去。
錢武強緊隨其后,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寬敞的地下車庫里,一輛低調的邁巴赫靜靜等候。
齊游風坐進后排,望著車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象,開口道:“那邊準備改建成倉庫,專門存放翡翠原石。你要是有靠譜的戰友,可以介紹來當保安。”
“明白。”錢武強一邊專注開車,一邊回應,“我聯系幾個老戰友問問。都是特種部隊出身,業務能力沒得說。”
車子駛入老城區,街道兩旁的梧桐樹投下斑駁的樹影。
這片區域雖然有些破舊,但勝在地理位置優越,周邊配套齊全。
酒廠占地面積不小,改造成倉庫再合適不過。
剛進入廠區,就聽到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陳霜正在鋼架倉庫里開著直播,一頭利落的短發,臉上洋溢著青春活力:“親們看好了!這可是老字號酒廠的存貨,九塊九包郵,假一賠十!”
旁邊的蘇婷婷配合默契:“天吶!這也太劃算了吧!姐妹們快來搶啊!”
齊游風駐足片刻,看著她們忙碌的身影,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沒有打擾她們工作,他轉身去查看裝修進度。
三層小樓的改造工程已經接近尾聲,功能分區規劃得井井有條:一樓用于儲存,配備恒溫恒濕系統;二樓設計成工作室,采光充足;三樓則是辦公區域,格局開闊明亮。
站在院子里,齊游風瞇著眼打量四周。空地還算寬斂,要不要再建個員工宿舍?
順便給自己弄棟小別墅,這樣晚上加班也方便。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齊游風請陳霜團隊吃了頓豐盛的晚餐,既是慶祝直播業績不錯,也算是犒勞大家的辛苦。
送走兩個助手后,他獨自驅車返回玉瀾。夜色中的城市霓虹閃爍,車流如織。
這座城市永遠不缺少追夢人,而他,也在追逐著自己的夢想。
第二天一早,張明德打來電話,語氣輕快:“齊老板,一切就緒,可以啟程了。”
齊游風立刻聯系唐大招做準備工作,同時安排銀行準備現金。
事關重大,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差錯。
下午兩點,兩輛低調的商務車緩緩駛出城區。
車上除了齊游風和錢武強,還有兩名經驗豐富的助手。
后備箱里,整整齊齊碼放著裝有兩千萬現金的箱子。
“目標:云南景東。”錢武強說道。
齊游風調整了下后視鏡,油門輕踩。
車子向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一路上車流稀疏。
齊游風雙手緊握方向盤,瞇著酸澀的雙眼,目光緊盯前方的道路。
車內暖氣開得很足,但他仍能感受到玻璃外滲透進來的絲絲寒意。
“還有多遠?”副駕駛的錢武強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齊游風瞥了眼導航,“大概還有四個小時。”說著,他輕輕搖了搖發漲的腦袋,試圖驅散疲憊。三千公里的路程,三十多個小時的車程,若非為了這批翡翠原石,打死他也不會開這么遠的路。
后視鏡中,保時捷的車燈始終保持著穩定的距離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