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快跑！”

一聲尖銳的呼喊劃破了寶玩街的寧靜。

混亂中，小攤販們手忙腳亂地收拾攤位，慌亂的腳步聲和雜亂的叫嚷聲此起彼伏。

流動小販們對這樣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但每次遇到，心跳依然會不自覺地加快。

齊游風跪坐在地上，麻利地將攤位上的玉石翡翠往布包里塞。

半年的地攤經驗讓他深諳此道，這種時候，動作一定要快，但不能太慌亂。

慌了手腳，反而會壞事。

暮春的風裹挾著淡淡的槐花香，在寶玩街的老磚墻間穿行。

街道兩旁的梧桐樹影斑駁，將陽光切割成細碎的光斑灑在地上。

這本該是個適合擺攤的好天氣。

“讓開！都讓開！”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齊游風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中年人正跌跌撞撞地向這邊跑來。

那人滿頭大汗，懷里緊緊抱著個破舊的棉布包，臉上寫滿了驚慌。

齊游風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給那人讓出一條路來。

可那中年人似乎已經體力不支，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呦！”

隨著一聲痛呼，布包里的東西灑落一地。

各種形狀的玉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幽幽的光澤。

就在這時，齊游風感覺眼角一痛。

一塊眼睛形狀的古玉不知從何處彈來，正好擊中他的面部。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古玉突然發出刺目的光芒，隨即碎裂開來。

兩道詭異的青色光束直直鉆入他的雙眼。

“啊！”

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齊游風感覺自己的眼球仿佛被千萬根細針同時刺穿。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雙手死死捂住眼睛，但疼痛絲毫沒有減輕。

溫熱的液體從指縫間滲出，他分不清那是淚水還是鮮血。

耳邊傳來中年人歇斯底里的哭喊：“我的寶貝！老子在古墓里找了一個月，好不容易......”

“警察！不許動！”

清晰的警告聲打斷了中年人的話。

原來追來的不是城管，而是警察。

齊游風想睜開眼看看情況，但劇痛讓他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砰！砰！”

兩聲清脆的槍響在街道上回蕩。

齊游風感覺意識正在急速流失，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

消毒水的氣味。

這是齊游風恢復意識后的第一個感覺。

他躺在柔軟的床上，聽著耳邊規律的滴答聲，意識逐漸清晰。

“這位病人的情況很奇怪。”一個陌生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瞳孔對光反應正常，眼部組織也沒有明顯損傷，可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嗯，繼續觀察吧。”另一個聲音回應道，“對了，警方那邊有消息了嗎？”

“聽說那個盜墓賊已經被抓獲，但他說的那些古墓啊，詛咒啊，都太玄乎了......”

齊游風慢慢睜開眼睛，刺眼的白光讓他本能地瞇起眼。

等適應了光線，他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房里。

一個護士正背對著他整理藥品。

齊游風剛要開口，卻突然愣住了——護士居然一絲不掛！

他猛地閉上眼睛，使勁甩了甩頭。

再次睜眼時，護士身上的白大褂終于顯現出來了。

“咦？齊先生，你醒了？”護士轉過身來，發現他已經醒了，立即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齊游風搖了搖頭，大腦還在試圖理解剛才發生的事情。

那種能看透衣物的能力，難道是那塊古玉帶來的？

他試著控制這種能力，果然，當他集中精神時，眼前的景象就會發生變化。

再次放松時，一切又恢復正常。

“我去叫醫生。”護士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齊游風叫住她，“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兩天。”護士回答，“你送來的時候眼睛流血，可檢查結果顯示眼球完好無損，連醫生都覺得很神奇。”

齊游風點點頭，若有所思。

兩天時間，足夠那個盜墓賊被警方審訊了。

不知道那塊古玉到底是什么來歷，為什么會給他這種奇特的能力？

正想著，病房的門被推開，一位中年醫生走了進來。

齊游風下意識地激活能力，結果差點沒被醫生那凸起的啤酒肚閃瞎眼。

趕緊關閉能力，齊游風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謹慎使用這項技能。

這種能力固然神奇，但用不好的話，可能會看到一些讓人做噩夢的畫面。

“齊先生，感覺如何？”醫生一邊翻看病歷一邊問道。

“挺好的，就是還有點頭暈。”

“那是正常現象。”醫生用手電筒檢查他的瞳孔，“奇怪，明明當時流了那么多血，可你的眼睛完全沒問題。”

齊游風裝作一臉茫然：“是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檢查結束后，醫生建議他再住院觀察一天。

齊游風欣然同意，他也需要時間好好研究這個新獲得的能力。

躺在病床上，齊游風回想起那個盜墓賊。

那塊古玉應該是從某個古墓里盜出來的，難道真的帶著某種詛咒？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詛咒”對他來說倒像是件好事。

“先生，該換藥了。”

護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齊游風連忙坐起來，這回可得管住自己的眼睛了。

很快齊游風就出院了。

出院時，護士把他擺攤的放玉石的布包還給了他。

他回到寶玩街重操就業，一邊也在不斷鍛煉自己這個特殊的能力。

甚至通過這個能力小賺了一筆，吃到了點甜頭，他每天更勤奮地鍛煉異能。

這一天，拖著疲憊的身軀，齊游風回到了租住的小區樓下。

正要走上樓梯，突然聽到三樓傳來陳霜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那聲音刺痛了他的耳膜，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在瞬間凝固。

“救命！放開我！”陳霜的哭喊聲中帶著幾分絕望。

齊游風腦海中瞬間閃過許多畫面。

這個月來，他沒少注意到房東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總是在陳霜身上打轉。

每次收租時，那老東西的眼神里都藏著令人作嘔的欲望。

他咬緊牙關，三步并作兩步沖上樓梯。

樓道里昏暗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里回響。

“砰！”齊游風一腳踹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畫面讓他眼前一黑。

陳霜被按在地上，衣衫凌亂，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房東那張滿是褶皺的老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一只手正扯著陳霜的衣領。

“畜生！”齊游風怒吼一聲，身體已經本能地沖了上去。

房東顯然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入，愣神的瞬間，齊游風的拳頭已經重重砸在了他的臉上。

老東西踉蹌著后退，撞翻了茶幾上的水杯。

“你敢打我？”房東捂著臉，眼中閃過兇光，“小子，你完了！”

齊游風冷笑一聲：“是嗎？那不如我先把你打殘！”

他一個箭步上前，又是一記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