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突然,一個侍衛快步走來,“東宮那邊......”
岑陌抬手示意他住口,轉頭對蕭語柔道:“你先回府,我去去就來。”
蕭語柔點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宮道盡頭。她知道,昨夜的大火絕非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只是不知道,這場陰謀的背后,到底牽扯了多少人。
回到定王府,蕭語柔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著池中的錦鯉悠然游動。秋日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王妃。”丫鬟端來一盞茶,“您該用午膳了。”
蕭語柔擺擺手:“等王爺回來一起用吧。”
丫鬟還想勸,卻見蕭語柔已經閉上眼睛,似乎在小憩。陽光下,她的側臉柔和而安靜,仿佛與這個紛亂的世界格格不入。
不知過了多久,岑陌終于回來了。他的臉色有些疲憊,但看到蕭語柔時,眼中立刻浮現出溫柔的神色。
“等很久了?”他在她身邊坐下。
蕭語柔搖搖頭:“不久。”她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累了吧?”
岑陌握住她的手:“有你在,就不累了。”
蕭語柔靠在他肩上,輕聲道:“我知道你想保護我,但有些事,我也想和你一起面對。”
岑陌沉默片刻,才道:“語柔,你只要記住一點就夠了——我永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蕭語柔心中一動,想說什么,卻被他打斷:“去用膳吧,你還沒吃午飯。”
看著他轉移話題的樣子,蕭語柔無奈地笑了笑。她知道,這個男人有他的堅持,也有他的苦衷。
用過午膳,岑陌便去書房處理公務了。蕭語柔回到自己的院子,取出針線,準備繡一件衣裳。
針線穿梭間,她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昨夜的大火。那場火燒得太過蹊蹺,來得快,去得也快。而太子的遇刺,更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
只是不知道,這局中的棋子,到底是誰?
長公主府的軟塌上,鋪著厚厚的狐裘,可躺在上面的長公主卻總覺得渾身不適。她翻來覆去,連身邊侍女遞來的溫熱茶水都不愿沾唇。
窗外的風吹動著紗簾,帶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檀香。長公主蹙眉,這檀香勾起了她不愿回想的往事。
“殿下,褚王爺和王妃到了。”管事太監躬身稟報。
長公主緩緩坐起身,整理了一下鬢角散落的碎發。她的目光落在銅鏡中,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眼底藏著深不見底的陰霾。
岑陌和蕭語柔聯袂而入,兩人的身影在陽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蕭語柔跟在岑陌身邊,恭敬地向長公主行禮。她能感受到長公主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那眼神就像一條毒蛇,正在尋找最佳的下口時機。
“王妃這身衣裳當真不錯。”長公主的聲音透著幾分陰陽怪氣,指尖輕輕敲擊著軟塌扶手,“葉老夫人若是在天有靈,想必也會欣慰。”
蕭語柔心頭一緊,她察覺到長公主話中的惡意。
“姑姑說得是。”岑陌不動聲色地擋在蕭語柔身前,聲音沉穩有力,“老夫人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語柔過得好。”
長公主冷笑一聲,起身踱步到窗前:“你倒是護妻。”她轉過身,目光如刀般銳利,“當初若知你有今日這般本事,我就不該將你從宮里接出來。”
蕭語柔聽出了長公主話中的威脅意味,不由得握緊了岑陌的衣袖。她能感受到岑陌的手臂微微繃緊,卻依舊保持著表面的平靜。
“多謝姑姑當年的恩情。”岑陌語氣平靜,“今日特來向姑姑道謝。”
長公主揮手讓侍女取來一個玉盤。玉盤上放著一對玉雕芙蓉,在燭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每一片花瓣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隨風飄落。
“這是當年我和駙馬成婚時的信物。”長公主輕撫著金桂枝,眼中浮現出追憶之色,聲音也柔和了幾分,“此刻獻給你們,愿你們夫妻和睦。”
蕭語柔接過金桂枝,入手一片冰涼。她的指尖微動,察覺到金桂枝中隱隱透出一絲異樣的香氣。這香氣極淡,若不是她醫術精湛,恐怕根本察覺不到。
“這是雪山出產的寒玉,十分難得。”長公主解釋道,目光緊緊盯著蕭語柔的反應,“當年駙馬為尋這玉,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蕭語柔低頭細看,發現金桂枝的花蕊處鑲嵌著細碎的寶石,做工精巧。每一顆寶石都打磨得棱角分明,在光線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姑姑,時候不早了。”岑陌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們告退。”
“等等!”長公主急切地喊住他們,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焦慮,“微瀾最近身子越發不好,本宮也總做噩夢,你讓王妃給我們看看可好?”
她說這話時,目光緊緊盯著蕭語柔。
“姑姑。”岑陌語氣冷了下來,“太醫是父皇親自指派的,若說他們醫術不精,豈非是在質疑父皇?”
長公主臉色一變,“岑陌!你當真要如此無情?”
“告辭。”岑陌拉著蕭語柔轉身就走,腳步堅定。
離開長公主府,蕭語柔總覺得背后發涼。她回頭望去,只見長公主站在二樓的窗前,目光陰沉地注視著他們。
回到馬車上,蕭語柔立刻取出金桂枝仔細查看。
她小心翼翼地撬開花蕊處的寶石,用帕子接住倒出的粉末。粉末呈現出淡淡的青色,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這金桂枝有問題。”蕭語柔凝重地說,指尖輕輕捻起一些粉末放在鼻端嗅了嗅,“里面藏著一種奇特的香料,聞起來無害,但若長期接觸,會讓人神志恍惚。”
岑陌看著帕子上的粉末,眸色漸冷。他伸手將蕭語柔摟入懷中,聲音低沉:“姑姑這是要給我們一份大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