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權謀與味覺
- 穿成婆婆,她帶飛全家
- 雪里飄霜
- 2379字
- 2025-05-24 00:12:52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喊道:“歐煊死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將歐陽銘定在原地。
院子里一片死寂,連風聲都仿佛停止了。
冬姨娘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不可能!我的兒子怎么會......”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中淚水奪眶而出,“你騙人!你一定是在騙人!”
歐陽銘的拳頭在半空中顫抖,“你說什么?”
“是你害死了他。”歐川一字一句道,每個字都像是釘子,釘在歐陽銘的心上,“若不是你執意要他頂罪,他也不會死在大牢里。”
歐陽銘踉蹌后退,“不...不可能......”他的眼神開始渙散,“怎么會......”
冬姨娘突然沖上前來,指甲幾乎要抓破歐川的臉,“你這個畜生!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
沈氏冷冷開口:“冬姨娘,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冬姨娘凄厲地笑了,“我的兒子都死了,我還在乎什么身份!”
這些年來,他確實更偏愛冬姨娘所生的一雙兒女。年輕時礙于禮教,不敢有廢嫡立庶的念頭。但隨著年歲漸長,眼看著嫡子與自己漸行漸遠,反倒是庶子能讓他感到欣慰。每每想起這些,他心中總有一絲愧疚,卻又無法改變這份偏心。
可鎮國公府的爵位,卻是他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的底線。
“你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歐陽銘死死盯著歐川的眼睛,聲音沙啞得幾乎不像自己的。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案上的茶盞,瓷器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歐川站在書房正中,一身玄色錦袍襯得他愈發挺拔。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更顯幾分陰鷙。他輕輕撫過腰間的玉佩,那是他及冠那年,歐陽銘親手為他戴上的。
“父親何必明知故問?”歐川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譏誚,“原來你是想讓我們淪為他們母子的墊腳石,我便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黃泉路!”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
歐陽銘只覺胸口一涼,低頭看去,一柄匕首已經沒入胸膛。鮮血很快染紅了他的衣襟,溫熱的觸感讓他恍惚間想起多年前的一個雨夜。那夜他也是這般站在書房,看著沈氏跪在地上痛哭。
他難以置信地回頭,正對上沈氏那雙布滿恨意的眼睛。那雙曾經盈滿柔情的眼眸,此刻卻像是淬了毒的利刃。
“你......”歐陽銘張了張嘴,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他想說些什么,卻發現喉嚨里仿佛堵著一團棉花。
冬姨娘發出一聲尖叫,隨即暈厥過去,倒在一旁的軟榻上。她素日里精心打理的發髻此刻有些散亂,幾縷青絲垂在臉側,襯得她越發楚楚可憐。
賢榮太監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他的目光在倒地的歐陽銘身上停留片刻,才緩緩開口:“安國公,接旨吧。”
歐川恭敬地跪下,姿態端正得仿佛在演練過千百遍,“臣接旨。公公放心,臣會主動進宮請罪。”
“不必了。”賢榮淡淡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陛下怕是不想接見。”
等賢榮帶人離開,歐川走到沈氏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沈氏的身子微微顫抖,眼中的恨意漸漸被復雜的情緒取代。
“母親,我們贏了。”歐川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地傳入沈氏耳中。
他隨即走到歐陽銘身邊,探了探鼻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人,請大夫。”
“你要救他?”沈氏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
這些年來的屈辱與痛苦在她心中早已積壓成恨。自從冬姨娘入府,歐陽銘就判若兩人。每次她懲治冬姨娘,歐陽銘必定出面阻攔。那些爭吵、打罵的場景,至今想起仍讓她心如刀割。
她還記得那年除夕,歐陽銘當著滿府上下的面,將她賞給冬姨娘的那支金釵奪下,重新簪在冬姨娘發間。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尊嚴被徹底踐踏。
“母親,”歐川輕聲道,目光落在窗外漸漸轉晴的天色上,“現在的安國公是我,不是他。若他死在府中,您就是殺夫之人。即便皇上不追究,這名聲傳出去,對我們母子都沒有好處。”
沈氏這才清醒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你說得對,讓他活著受罪才解氣。”
歐川又看向昏迷的冬姨娘,眸中閃過一絲陰冷,“她該如何處置?”
沈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指不自覺地掐緊了手帕,“劃花她的臉,送進勾欄院!讓她也嘗嘗這些年來我受的苦!”
“母親,”歐川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歐珂還在宮中,不能這么做。不如......”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她陪著父親去西北吧。”
沈氏愣了片刻,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她看向兒子的目光中滿是贊許,“好,好!讓她也嘗嘗那邊的苦寒!”
一旁的管家看得心驚膽戰,暗自慶幸從未得罪過這對母子。他低著頭,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卻將手中的拂塵攥得更緊了些。
書房內的氣氛漸漸平靜下來,仿佛方才的血腥場面只是一場幻覺。歐川走到窗前,看著院中那株老梅,想起小時候父親教他讀書時的情景。那時的父親,也是坐在這扇窗前,指著這株梅樹教他寫“梅”字。
他收回思緒,轉身吩咐下人收拾書房。鮮血在地板上暈開,像一朵妖艷的花。
與此同時,周琴府上。
陳大頭看著又一次找上門的閑王,有些無奈。他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嘆了口氣。
他本是為了廚藝大賽而來都城,誰知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爺,竟成了他們家的常客,還總纏著他做醉香魚。每次來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仿佛這里是他的私人廚房。
“王爺,”他委婉道,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著光,“小人還要練習參賽,恐怕沒有多余時間......”
廚房里飄著各種調料的香氣,灶臺上的鍋里正煮著參賽用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陳大頭看著這一切,心中暗自著急。這位王爺若是又要耽擱他大半天,他的參賽準備可就要落后了。
閑王的眉頭緊緊皺起,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面。他望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廚子,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不行,沒有你做的辣菜,本王連飯都吃不下去。你務必為我掌勺。”
陳大頭耷拉著腦袋,眼神游移不定。他抿了抿嘴唇,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王爺,這...這不太合適吧?”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閑王站起身,踱步到陳大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透著幾分得意:“你放心,你若為本王掌勺,這冠軍,我給你安排了。”
陳大頭眼前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來。他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可是...”
“本王辦的比賽,本王說了算。”閑王大笑著說道,“誰做得好吃誰就是第一,有什么不對?”
“好像...確實沒什么不對。”陳大頭喃喃自語,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