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閻，喝茶。”三大媽端著熱水來添茶，看丈夫悶悶不樂的樣子，小聲勸道：“買不了自行車，咱們就先買收音機。”

“對，收音機也得買，自行車少不了得置辦一輛。”閻埠貴一拍大腿，“一定要當院里置辦東西最多的。”

一大爺易中海站在窗前，看著陳守信推車經過，他瞥了眼何雨柱的房子，又看向賈家熱鬧的院子，眼神復雜，這個院子里的每個人，似乎都在悄悄地變化著。

陳守信推著車進了自己的院子，把東西一樣樣收拾好。這年頭，有輛自行車就跟后世開豪車差不多，但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坐在屋里，他能聽到院子里傳來的議論聲。有人說他走運，有人說他來路不正，還有人說他不懂得與鄰居分享。這些話語像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又被爐子的溫暖驅散。

休息日的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陳守信正在整理房間。他將床鋪撫平，把桌椅擺放整齊，又用抹布仔細擦拭著家具。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誰啊？”陳守信停下手中的活計，朝門口望去。

“是我，王大媽。”門外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略顯渾厚的聲音。

陳守信拉開房門，只見一位身材微胖的五十來歲婦人站在門口，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對襟布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您是......”陳守信微微蹙眉。

不等他說完，王大媽就熟絡地開口：“我是這片兒的媒婆，大家都叫我王大媽。聽說你這兒缺個女主人，我特地來幫你張羅張羅。”

說著，她不由分說地邁步走進屋內，目光在房間內來回打量。“哎呦，這屋子收拾得真干凈，家具也都是新的，就是少個賢惠的媳婦來打理。”

陳守信看著王大媽的舉動，心中暗笑這媒婆的厚臉皮，卻也不好直接下逐客令。“王大媽請坐，我給您倒杯茶。”

他從柜子里取出一罐上好的茉莉花茶，細心沖泡后遞給王大媽。茶香四溢，王大媽接過茶杯，眼睛卻一直在屋內轉個不停，像是在盤算著什么。

“小陳啊，我聽說你在軋鋼廠當高級鉗工，還帶徒弟了？”王大媽抿了一口茶，試探著問道。

“是的，運氣好考上了高級工。”陳守信平淡地回答。

“那工資待遇肯定不錯吧？”王大媽眼睛一亮。

“還行，夠自己花銷。”陳守信含糊其辭。

王大媽放下茶杯，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我今天來呢，是給你說個事。有個姑娘，在紡織廠上班，長得可水靈了。”

“哦？”陳守信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

“那姑娘今年二十一，跟你差不多大。”王大媽頓了頓，又補充道：“就是之前有過一段婚姻，現在帶著個兩歲的閨女。”

陳守信眉頭微皺，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沒有說話。

王大媽見他神色不明，趕緊又道：“那姑娘家條件不錯，爹娘身體硬朗，還有兩個弟弟，人家也不要什么彩禮，就是二弟想要輛自行車。”

此時，院子里已經聚集了幾個大媽，她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你們看見沒，王媒婆進陳守信家了。”

“這才買了輛自行車，就有人上門說親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能看上他。”

許大茂和賈東旭也湊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嘲諷。

“說親是說親，這事兒能不能成還真不好說。”許大茂冷笑道。

“就是，誰愿意嫁給一個勾搭別人媳婦的人。”賈東旭跟著附和。

屋內，王大媽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那姑娘的好處，陳守信聽得心煩，直接打斷道：“王大媽，實話跟您說吧，我現在還不想成家。”

“這怎么能行呢？”王大媽急了，“你這年紀正是該成家的時候。再說了，這姑娘條件多好......”

“我想再攢幾年錢，等條件更好些再說。”陳守信態度堅決。

王大媽還想再勸，陳守信已經站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把糖果遞給她：“這是一點心意，謝謝您跑這一趟，改天要是有合適的再麻煩您。”

王大媽見陳守信態度堅決，只好悻悻起身。臨走時，她心里暗自盤算：這陳守信的條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茶葉、糖果這些稀罕物隨手就能拿出來，看來這次是看走眼了。

“王大媽，怎么樣，成了沒？”何雨柱在院子里問道。

“小陳可是圈里出了名的眼光刁鉆，沒相中。”王大媽搖搖頭。

“那您看我怎么樣？”何雨柱笑著問。

王大媽來了興致：“你要是真想找對象，咱們進屋細聊？”

“得了吧，連陳守信都看不上的，我可不想撿剩的。”何雨柱擺擺手。

王大媽臉色一沉，轉身就走。許大茂和賈東旭在一旁哈哈大笑。

陳守信站在窗邊，看著院子里的鬧劇，目光漸漸冷了下來。他走回桌前，翻開一本工具書，繼續研究起來。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照在他的側臉上。陳守信的手指在書頁上輕輕劃過，心中思緒翻涌。

這些人，還真是閑得慌。自己不過是買了輛自行車，就有人打主意想要。還打著說親的幌子，想讓自己出彩禮，這世道，還真是什么人都有。

不過，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對于婚姻大事，他一點都不著急，在這個年代，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也挺好，至少不用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打擾。

午后，陳守信收拾完屋子，準備去車間看看，剛走到院子里，就聽見幾個大媽還在議論紛紛。

“這陳守信，真是不識好歹。”

“就是，王大媽說的那姑娘條件多好。”

“我看啊，他是嫌人家帶著孩子。”

陳守信充耳不聞，徑直往外走去，路過何雨柱家門口時，正好看見他在門口曬太陽。

“陳師傅，”何雨柱笑嘻嘻地叫住他，“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車間。”陳守信淡淡回道。

“這大好的休息日，你去車間干嘛？”何雨柱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