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老槐樹下,丁建國蹲著身子,又點燃了一支煙。夏日的暑氣撲面而來,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遠處傳來鄰居家孩子的笑鬧聲,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即將出生的孩子。
跟李福旺家里比起來,自己這邊確實不太順。李福旺的媳婦陳雅芳不但支持,還幫著張羅。想到這里,丁建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此時的李福旺家里,氣氛卻是一片祥和。
李福旺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色:“爹,娘,這個機會真的難得,師傅說了,只要這兩個月熬過去,以后的發(fā)展空間可大著呢!”
陳雅芳端著一盤剛炒好的青菜走進來,笑著說道:“是啊,婆婆,您看現(xiàn)在廠里多少人想跟著陳總師干都沒機會呢。我聽說隔壁家的小子,托了好幾層關系都沒成。”
老兩口相視一笑,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李母伸手給兒子夾了塊肉:“既然是好事,那就好好干?!?
與此同時,羅陽家里的氣氛卻顯得有些壓抑。
母親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捏著一塊手帕,眼神里滿是擔憂:“你看看你,都多大了還單著,要不是你師傅還靠譜,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羅陽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娘,等師傅把我調(diào)至新職位,肯定會幫我介紹的?!?
“那最好不過了。”母親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墻上的全家福上,“你爹整天忙工作,也指望不上他操心這事。”
一旁的妹妹,時不時偷瞄一眼哥哥被催婚的窘態(tài),嘴角忍不住上揚。
就在城市的另一端,四姑娘的山洞外,一場驚心動魄的撤離正在進行。
濃重的硝煙味彌漫在空氣中,受傷的人員陸續(xù)從山洞中跑出。有的倒地不起,有的痛苦呻吟,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恐懼的氣息。
啟明的隊伍雖然沒有減員,但傷亡慘重。她的脖子上還纏著一圈詭異的物體,像是被扯斷的頭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
“快!把傷員送去醫(yī)療帳篷!”啟明顧不得擦拭臉上的血跡,大聲下達著命令。她的聲音有些嘶啞,顯然經(jīng)歷了激烈的戰(zhàn)斗。
霞和宋剛合力扛著昏迷的羅志勇走出洞口。羅志勇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是這次行動中唯一的幸存者,但卻遲遲無法醒來。
墨鏡男也從洞口沖了出來,雖然衣衫凌亂,但詭異的是竟然毫發(fā)無損。他扶了扶歪掉的墨鏡,嘴角掛著莫名的笑意:“哎呀,真想來份青椒炒肉蓋飯?!?
最后出來的是洪雨薇,她全身籠罩在銀白色的機甲中,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謹慎。戰(zhàn)略步槍的槍口始終對準著洞口,仿佛里面隨時會竄出什么可怕的東西。
“準備封住山洞!”洪雨薇的聲音通過機甲的擴音器傳出,在山谷中回蕩。
看著幾個老教授手忙腳亂地圍著羅志勇打轉(zhuǎn),洪雨薇心中暗自吐槽。這些專家除了添亂,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要是所有專家都像自己那個妹夫陳守信一樣就好了。
此刻的陳守信正駕駛著一輛普通的面包車,緩緩停在華清大學教職工宿舍樓下。夏日的陽光炙烤著水泥地面,熱氣蒸騰而上。
他先去了趟東四廢品收購站,找到了蹲在角落里分揀廢品的老頭。在打聽清楚趙永康的住址后,他才來到這里。
二樓的走廊堆滿了各種雜物,白菜、煤球、蜂窩煤隨處可見,讓本就不寬的過道更加擁擠。陳守信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雜物。
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么會有人羨慕這樣的住所。就因為有個公共衛(wèi)生間?這種環(huán)境,跟他預想中的大學教授的生活環(huán)境差距也太大了。
找到趙永康的房間,陳守信抬手敲門。木門上的油漆已經(jīng)斑駁脫落,露出里面發(fā)黃的木質(zhì)。
趙永康的媳婦章玲此時并不在家,她被老孫派去上海執(zhí)行任務了。這其實是老孫的一步棋,他想把陳守信這個得力助手調(diào)去上海。
只是現(xiàn)在,還沒人知道老孫的真實意圖。敲門聲在走廊里回蕩,陳守信的心里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門內(nèi)傳來腳步聲,陳守信整理了一下衣領。科學家這種生物,一旦動了心思,那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特別是當他們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事情的時候,那股執(zhí)著勁兒,簡直能把人逼瘋。
門被輕輕推開,趙永康探頭出來:“趙教授,打擾了?!?
“進來吧,坐?!壁w永康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就別整那些虛的?!?
陳守信搓了搓手:“這不是怕耽誤您工作嘛。”
“有話直說。”趙永康從抽屜里摸出一包煙,抖出兩根,遞了一根過去,“你小子今天這么殷勤,肯定沒安好心。”
陳守信接過煙,湊過去借火點上,深吸一口后才開口:“趙教授,我這邊倒是物色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說重點?!?
“是這樣的...,您媳婦在上海那邊,我和于總不是關系不錯嘛,看看能不能...”
“幫忙把她調(diào)回來?”
“是啊,您也知道,兩地分居多不容易?!?
“行吧,把人選是誰,我來搞定。”
房間里煙霧繚繞,兩人又聊了會兒工作上的事。等從趙永康處離開后,看了眼表,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
他徑直朝陳玉蘭那里走去。
“陳老板,我又來打擾了。”陳守信站在門口,笑著說道。
陳玉蘭倚在門框上,一襲居家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這不是打擾,是我的榮幸才對?!彼齻?cè)身讓出通道,“快請進?!?
陳守信跟著她上樓,鼻間縈繞著她特有的香氣。這香味不濃不淡,若有若無,卻讓人心癢難耐。
“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你是專門趕著飯點過來的嗎?”陳玉蘭邊走邊問。
“陪你吃頓飯,下午還得回單位?!标愂匦旁谏嘲l(fā)上坐下。
“那就別耽誤時間了,時間緊,任務重啊?!?
一番纏綿后,陳守信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陳玉蘭哼著小曲,在廚房里忙活。她還特意給陳守信泡了杯茶,貼心地放在他左手邊。
陳守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帶著絲絲甘甜。睜開眼,看到杯中除了兩片皺巴巴的人參片,還漂浮著一堆橙紅色的枸杞。
這是在擔心他的戰(zhàn)斗力?還是單純的關心?陳守信心里暗自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