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只有六百
- 黑蓮花重生,我在婆家殺瘋了
- 沒啥的鯊魚
- 2545字
- 2025-05-08 18:03:16
陳蕊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的余暉給她的背影鍍上一層金邊。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這個字據(jù),可不是白寫的。
回到家,她把錢和字據(jù)都收好,然后坐在床邊發(fā)了會呆。窗外的蟬鳴聲此起彼伏,夾雜著遠處孩子們的嬉鬧聲。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誰啊?”她走到門口問道。
“是我,錢志強。”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陳蕊打開門,看到錢志強正站在門口,臉色陰沉。他身后還站著幾個人,都是錢家的親戚。
“錢我已經(jīng)拿到了。”陳蕊靠在門框上,語氣平淡,“不過只有六百。”
錢志強的臉色更難看了:“什么叫只有六百?當初說好的......”
“我爸說了,”陳蕊打斷他的話,“六百愛要不要,不要就去告。要真把他工作弄沒了,你覺得你還能在鋼鐵廠當副主任?”
錢志強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咬牙切齒地說:“好,很好。陳蕊,你別以為......”
“對了,”陳蕊又說,“我爸還說,一個十八的黃花閨女,賣給誰不是五六百?便宜你們了。”
錢志強猛地上前一步,卻被身后的人拉住了。他深吸一口氣,最后恨恨地說:“把錢給我!”
陳蕊轉身去拿錢,臨走前還不忘補充一句:“以后別來找我們家的麻煩。”
陳蕊見錢志強帶著人走了,自己則揣著剩下的錢直奔商場,買了香蕉和葡萄,然后去找陽老師。
陳蕊站在陽老師家門口,手里提著一個小袋子,初秋的風裹挾著幾片落葉從她腳邊掠過。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fā)絲,目光落在那扇熟悉的木門上。
“咔嗒”一聲,門開了。
“你這孩子,又買東西了,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陽老師一邊接過鑰匙開門,一邊嗔怪道,眼角的皺紋里滿是慈愛。
“老師,路過看到新鮮的,就順手買了點,不值什么錢。”陳蕊笑著把袋子放在柜子上,目光掃過客廳里那些熟悉的擺設。墻上掛著的全家福已經(jīng)泛黃,但照片里的笑容依然溫暖。
陽老師搖搖頭,轉身去廚房倒水。瓷杯與水壺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陳蕊看著陽老師忙碌的背影,心里一暖。從小到大,也就只有陽老師對她這么好了。記憶中那些被同學嘲笑的日子,總是有陽老師在旁邊輕聲安慰;那些挨餓的日子,也是陽老師偷偷塞給她面包。
“記得上次老師帶我去吃喜酒的事嗎?”陳蕊忽然說道,聲音里帶著懷念。
陽老師端著水杯走出來,眼睛笑得彎彎的,“可不是,你那時候膽子小,一直躲在我后面,連頭都不敢抬。那天你穿著我給你買的紅裙子,漂亮得像個小公主。”
提起往事,陳蕊也跟著笑了。記憶中的紅裙子鮮艷奪目,是她人生中第一件新衣服。但很快,她的表情就嚴肅起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老師,上次那件事,您打聽得怎么樣了?”她的聲音有些發(fā)緊。
陽老師的笑容也收斂了,放下水杯時發(fā)出一聲輕響。“打聽清楚了。育才中學現(xiàn)在有三個叫'陳蕊'的學生,一男兩女。其中有一個,用的就是你的檔案。”
陳蕊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那個人在學校里讓同學叫她'陳媛',說什么陳蕊是上戶口時寫錯的名字。”陽老師嘆了口氣,眉頭緊鎖,“她現(xiàn)在用兩個名字,老師叫陳蕊,同學叫陳媛。聽說她在學校表現(xiàn)得很好,經(jīng)常幫老師做事。”
陳蕊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在這個年代,上學根本不用戶口本,直接去學校交錢報名就行。這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她的通知書被人截走,現(xiàn)在又有人頂替她的身份,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那我還能回去上學嗎?”陳蕊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陽老師面露難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這事有點復雜。”
“怎么會復雜?我明明考上了,只是通知書被人截走了而已。”陳蕊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只要我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不是這么簡單的。”陽老師猶豫了一下,目光閃爍,“學校不會想把這種丑聞鬧大。而且......”
“而且什么?”
“最近有個愛心人士要給育才中學捐書,上千冊。那個陳媛,似乎被對方看中了。”陽老師的聲音越來越低,“聽說那位愛心人士很欣賞她的才華,打算資助她上大學。”
陳蕊冷笑一聲,“所以學校打算包庇她?就因為一些書?”
“你也知道,捐書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這時候鬧出這種事,對誰都不好。”陽老師勸道,語氣中帶著無奈,“不如等捐書的事情過去再說。再說,那個陳媛在學校表現(xiàn)確實不錯......”
“所以就該讓她繼續(xù)用我的身份?”陳蕊打斷道,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憤怒,“我寒窗苦讀,考上育才中學,憑什么讓給別人?”
陽老師嘆了口氣,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委屈,但現(xiàn)在鬧大對誰都不好。不如......”
“不如什么?讓我放棄?”陳蕊甩開陽老師的手,“老師,您以前教我們要堅持正義,現(xiàn)在卻讓我向不公屈服?”
陽老師被問得語塞,只能無奈地搖頭。
從陽老師家出來,陳蕊心情煩悶。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給路邊的矮墻刷上一層金色。要是最后的結果是她和陳媛一起在學校讀書,那她寧愿去參加成人高考。
剛走到錢家門口,一個杯子突然砸在她腳邊,碎片四濺。陳蕊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沈慧芬!你這人也太不是東西了!”一個尖銳的女聲從屋里傳出來,“我家父子倆幫你打架,家寶手都傷了,你連個屁都不放!”
“說好的二十塊錢呢?醫(yī)藥費呢?營養(yǎng)費呢?你侄子受傷了,你這個當姑姑的一點表示都沒有?”女人的聲音里帶著十足的火氣。
陳蕊眼前一亮,這不是沈家大嫂嗎?這位可是出了名的悍婦,平時誰見了都繞著走。她趕緊掏出隨身帶的瓜子,找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看戲。這場好戲,可不能錯過。
屋里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是椅子倒地的聲音。
“你別跑!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你休想離開!”沈家大嫂的聲音更尖了。
陳蕊一邊嗑瓜子一邊豎起耳朵。這種熱鬧,在她們這個小鎮(zhèn)上可不常見。而且聽這意思,似乎和打架有關?她瞇起眼睛,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能找到證據(jù),證明沈慧芬指使人打架......
她的手停在半空,瓜子掉在地上,發(fā)出輕微的響聲。也許,這就是她翻盤的機會。
聽完吵架,陳蕊站在樓下,看著空蕩蕩的車架,心里暗罵了一聲。自行車又被錢志強騎走了。
她摸了摸車架上殘留的鐵銹,指尖傳來些許涼意。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錢志強那輛自行車的鑰匙怕是滿大街都有。每次都這樣,等她要用的時候,車子早就不知道被誰騎到哪里去了。
初秋的風裹挾著幾片枯黃的落葉,打著旋兒從她腳邊掠過。陳蕊抬頭看了看天色,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她嘆了口氣,轉身去坐公交。
站臺上已經(jīng)擠滿了人,陳蕊被擠在最外圍。公交車搖搖晃晃地開了一路,車廂里彌漫著汗水和各種氣味混雜的味道,讓人有些喘不過氣。幾番轉車后,終于到了永興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