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開始后，賓客陸續(xù)到場。我站在角落里觀察著每個人，直到沈臨風(fēng)帶著林瑤出現(xiàn)。

他們一出現(xiàn)就成了焦點，眾人紛紛上前寒暄。看著他們被吹捧的樣子，我冷笑。這些人恐怕還不知道，他們捧上天的沈總，私底下是個多么卑劣的人。

我端著香檳走上前，故意道：“沈總好，又見面了。”

“沈總，我記得你的未婚妻是顧微晴吧？”我故意拖長了聲音，目光在林瑤身上停留，“這位是......”林瑤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她穿著一襲紅裙，妝容精致，本該是全場最耀眼的存在。可此刻，她卻像是被人當(dāng)眾扇了一巴掌。

四周響起竊竊私語，都在看這場好戲。林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的香檳杯微微顫抖。

“給你介紹下，我的秘書。”沈臨風(fēng)淡淡開口，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林瑤臉色煞白，轉(zhuǎn)身離開。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沒有絲毫憐憫。這種明知對方有未婚妻還往上貼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沈臨風(fēng)走到我面前，壓低聲音：“你滿意了嗎？”

“沈總這是什么意思？”我裝作聽不懂，“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他定定地看著我：“你叫蘇月？”

我冷笑著看向沈臨風(fēng)，他的目光讓我感到不適。宴會廳華麗的水晶燈在頭頂閃爍，照亮了他那張英俊卻帶著幾分陰郁的臉。

“沈總好像對我很上心？”我轉(zhuǎn)身欲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卻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卻讓人無法掙脫。那雙眼睛仿佛要將我看穿，眼底閃過一絲我熟悉的執(zhí)著。“你...為什么會和她如此相似？”

“沈總，您這樣拉拉扯扯不太合適吧？”我故意提高聲音，讓周圍觥籌交錯的賓客都能聽見，“我可是司家的兒媳婦。您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沈臨風(fēng)眉頭緊皺，松開了手。他的西裝袖口露出一截昂貴的腕表，在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抱歉，認(rèn)錯人了。”

我轉(zhuǎn)身離開，心里卻在嘲諷他的虛偽。記憶中那個對林瑤百依百順的沈臨風(fēng)，如今也學(xué)會了在利益面前低頭。走到樓梯口，林瑤突然從側(cè)面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和顧微晴真的很像。”她直視著我的眼睛，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人注意這邊，才勾起嘴角：“怎么，害怕了？”

“蘇月，假的終究是假的。”林瑤威脅道，涂著正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既然是假的，你又何必害怕？”我反問，目光在她精心打扮的臉上逡巡，“還是說，你害怕沈臨風(fēng)心里愛的其實是顧微晴？”

林瑤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就算是又怎樣？顧微晴已經(jīng)死了！”

“你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我冷聲問道，看著她精心描畫的眉毛因為驚慌而微微扭曲。

“別以為嫁給司家那個傻子就能飛上枝頭！”林瑤冷笑，眼底閃過一絲惡毒，“蘇家算什么東西？要不是你長得像顧微晴，那個瘋子會要你？他可不只是個傻子，還是個精神病！發(fā)起狠來真能出人命，你在他身邊遲早沒好下場！”

“啪！”

我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是她欠我很久的。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樓梯間回蕩。

林瑤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她精心打理的發(fā)型有些凌亂，臉上浮現(xiàn)出清晰的五指印。

“啪！”

我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早就想給你了。”我一字一句地說，看著她眼中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周圍的賓客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看向這邊。我冷眼掃過林瑤，又看向不遠(yuǎn)處臉色難看的沈臨風(fēng)。

林瑤立刻擺出楚楚可憐的樣子，轉(zhuǎn)向沈臨風(fēng)：“臨風(fēng)...我不清楚自己哪里惹惱了蘇月小姐，她為什么要打我...今晚我是陪你來的...”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

“這司家媳婦也太囂張了吧？”

“聽說蘇家都快破產(chǎn)了，她有什么資格這么狂？”

“林小姐可是沈總的人，她這不是在打沈總的臉嗎？”

沈臨風(fēng)走過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林瑤泛紅的臉頰，看向司老爺子，聲音低沉：“司爺爺，這就是貴府待客之道？”

老爺子拄著拐杖走了過來，銀白的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怎么回事？”

我立刻紅了眼圈，帶著哭腔說：“爺爺，她說云霆是精神病，說他又瘋又傻還會殺人...”我的聲音微微發(fā)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爺子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爺爺，沈家這是在打我們的臉啊。云霆可是十幾歲就保送燕大的天才，她怎么能這樣污蔑？”我看向沈臨風(fēng)，“難道沈總也是這么想的？”

沈臨風(fēng)一直盯著我，目光深邃難測。他的手指摩挲著袖口的紐扣，沒有回答。

“沈總，這事你得給個說法。”老爺子怒聲道，拐杖重重地敲擊著地面。

林瑤慌了，精心描畫的眼線因為淚水有些暈開：“司董事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爺爺，小荷都聽見了。”我指著一旁的保姆，她是老爺子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

保姆點頭確認(rèn)：“是的，老爺子，我親耳聽見林小姐說少爺是精神病。”

林瑤緊緊抓住沈臨風(fēng)的胳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臨風(fēng)...”

“沈總，選秘書也要謹(jǐn)慎。”老爺子冷聲道，“我早就聽說你和秘書關(guān)系不清不楚，別破壞了公司的規(guī)矩。”

沈臨風(fēng)只能低頭：“是。”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

林瑤委屈地看了眼沈臨風(fēng)，轉(zhuǎn)身跑開了。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發(fā)出急促的聲響。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曾經(jīng)他們欺負(fù)我時何等囂張。而今沈臨風(fēng)，為了利益連最愛的林瑤都可以舍棄，他的愛，當(dāng)真廉價。

“爺爺，我感覺有點不舒服，先上去休息了。”我轉(zhuǎn)身上樓，余光瞥見沈臨風(fēng)依舊在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