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點頭："確實有一面傳家古鏡。"

"那就對了，那面古鏡乃是兇物，速速拋棄，令郎便可自愈。"

女人皺眉，面露猶豫：“古鏡是我家的傳家寶，這件事還要考慮一下。”她塞給柳煙幾張鈔票后匆匆離去。

柳芽好奇地問："姐姐，你真的會算命嗎？"

柳煙微微一笑："當然，姐姐會的可不少呢。"

話音剛落，又有幾個人圍了上來，紛紛求卦問卜。柳煙一一解答，不知不覺間，木牌前已經排起了長隊。

日落時分，柳煙收起木牌，牽著柳芽準備回客棧。她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錢袋，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在龍城，我們暫時不愁吃穿了。"

柳芽仰起頭："姐姐，我們要在這里住很久嗎？"

柳煙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不會，干完一件重要的事后我們就要離開。"

找到家小店吃完飯，柳煙準備帶柳芽回客棧，路上看到水果攤前圍了一群人。有人大喊“不好”，柳煙匆匆上前。正好看見一個女人踉蹌后退，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后倒去，頭重重磕在桌角上，兩枚尖銳的釘子深深扎入女人眼球，周圍的人迸發尖叫。

有人竊竊私語："這不是報應是什么？她這個人，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我聽說她以前造謠害死過一個姑娘呢。"

"真的假的？惡人自由天收拾。"

柳煙離開人群，來到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對著虛空喚道："出來吧。"

空氣中泛起一陣波動，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顯現，那是一個年輕女子的魂魄。

"你是來抓我的嗎？"

柳煙平靜地看著她："說說你為什么要害她？"

女子流出血淚："季琳...她造謠說我勾引她丈夫，跑到我單位大鬧，害我丟了工作，所有人都指責我是小三..."

"我解釋，可沒人相信我。明明是她丈夫騷擾我，可網上到處是謾罵我的人，沒有人指責他們倆，有人甚至寄死老鼠給我，說我是小三該死，我...我只能用死來證明清白。"

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尖利："為什么壞人這么容易被原諒？我的死只掛了一天熱搜，很快就沒了水花，他們夫妻卻好好的活在世上，照樣工作，照樣生活，他們換了個城市，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惡行，可我的家人活在世上日日被人羞辱、謾罵，憑什么？憑什么我要承受這些？！"

柳煙沉默片刻："他們的報應才剛剛開始，你不必親自動手，否則會陰德受損，魂飛魄散。"

女子突然暴怒：“笑話，我活著忍，死了還要忍？我要親手讓他們得到報應”

柳煙迅速畫了一道聚靈符，打入女子體內。

女子漸漸平靜下來，她眼角的血淚停止流淌："如果我不動手，死后還能和家人相聚嗎？"

“可以，我送你去地府，你先在地府找份工作，等幾年就能和你爸媽相聚了。"

"多謝。"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悵惘，但很快被與父母相聚的期待替代。

柳煙念動咒語， 鬼差來接魂。

范無救打量著柳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看不透眼前這個小姑娘，只覺得她身上籠罩著一層迷霧。這樣的人物，來頭必定不小。

"當然可以。"范無救略顯恭敬地說道。他甩出鎖鏈，套住女子魂魄，"地府事務繁忙，我們先走一步。"

黑洞消失后，柳煙回到她的小紙板后面。身旁的老爺爺輕聲提醒："小姑娘，最近不太平，別讓弟弟一個人待著。"

柳煙點頭道謝，轉頭對柳芽說："以后叫我姐姐吧，我叫你小名原原，好不好？"

"好的，姐姐。"柳芽乖巧應答。

在龍城安頓下來后，柳煙考慮了許多營生，最終擺攤算命。這手藝是她在禪心寺學來的，雖然不是什么高深本事，但決定糊口足夠了。這天，柳煙剛支起攤子沒多久。她坐在一張破舊的小板凳上，身前擺著塊寫著"天機泄露，神算無雙"的紙板。行人來來往往，卻無人駐足。

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高大男子氣喘吁吁地跑來，在她面前站定。

"大師，您能為我算一卦嗎？"男子急切地問道，雙手撐著膝蓋喘息不止。

柳煙打量著他，淡淡道："坐吧。"

男子忙不迭地在她對面蹲下，滿臉期待。"我叫唐武，想知道我和婷婷的事。"

"多少錢一卦？"唐武問。

柳煙思索片刻，試探性道："一千？"

唐武左右看了看，"我沒這么多現金，掃碼行嗎？"

柳煙輕咳一聲，意識到自己沒手機。她端著高人形象，淡淡道："只收現金。"

唐武沒有絲毫懷疑，反而更加確信遇到了高人。他興奮地跟旁邊小攤換了現金給柳煙。

"有婷婷的照片嗎？"柳煙問。

唐武喜滋滋打開手機屏幕，"你看，婷婷好看嗎？"

柳煙瞥了一眼，"要高清無美顏。"

唐武調出證件照。柳煙仔細端詳，眉頭微蹙。"婷婷印堂窄有痣，奸門發黑且有暗紋，眉尾下垂。"

她直視唐武的眼睛，語氣平靜："你被騙了。"

唐武瞪大眼睛，下意識反駁："不可能！婷婷不會背叛我，她只是覺得我沒文化，分不清車厘子和櫻桃，才和我分手。"

柳煙搖搖頭，"你的女友一開始就是你兄弟的人，他們盯上了你的賠償金。錢沒了，婷婷就要甩了你。"

唐武固執道："我不信，你亂說。"

柳煙神秘一笑，"現在給婷婷打個電話。"

唐武照做。手機里傳來婷婷暴躁的聲音，"唐武，我們已經結束了，別再打來。"電話啪的一聲掛斷。

唐武不死心再撥，打不通。他點開婷婷的微信，發現自己已被拉黑。

他呆坐原地，眼中的光瞬間消失。

柳煙無語望天，"清醒點，你會死在她手上。"

"為什么啊？"唐武淚如雨下，"我對她那么好，她要什么我買什么，蒼天啊。"

柳煙解釋："你耳輪不發，田宅宮飽滿，最近會繼承一大筆遺產。"

唐武瞪大眼睛，"真的？"

柳煙點頭提醒，"切記不要和婷婷單獨相處，與她保持距離，有問題就來找我。"

她掏出一塊石頭，劃破指尖，用血畫了個護身符。血沒入石頭消失不見。

"作為第一單生意，這個送你，記得貼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