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嫂子就是其中之一。她從西湖酒樓打包了羊肉鍋和幾個小菜回家，兩個兒子徐晨和徐曦剛嘗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

“娘，這羊肉怎么和上次不一樣了？”徐曦撇著嘴問，“肉好像沒有那么嫩。”

徐晨更是直言不諱：“這肉有股怪味，不如月溪酒樓的好吃。而且這湯也不夠清亮。”

徐家嫂子這才解釋是從西湖酒樓買的。她自己也嘗了一口，確實比不上月溪酒樓的味道。羊肉似乎是陳肉，而且處理得不夠干凈，隱約能嘗到一股膻味。

“娘，以后還是去月溪酒樓吧！”徐曦立刻嚷嚷起來，“離家還近呢！”

徐晨則是細細品味后說道：“這羊肉的膻味沒處理好，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吃著確實不舒服。而且你看這肉片，切得也不夠薄，涮久了就老了。”

“知道了，下次還去月溪酒樓。”徐家嫂子無奈地應道，心里暗自后悔貪圖便宜。

寒風凜冽，徐掌柜站在自家酒樓門前，看著來往的行人，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這幾天生意不錯啊。”他揉搓著雙手，對身旁的伙計說道，“看來月溪酒樓這回是真的要敗了。”

伙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掌柜的，您別高興太早。我聽說月溪酒樓又有新動作了。”

“能有什么新動作？”徐掌柜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不就是賣些羊肉湯嗎？這有什么稀奇的。”

話音剛落，街角就傳來一陣喧嘩。只見幾個食客匆匆走過，談論的內容讓徐掌柜臉色微變。

“月溪酒樓的白湯羊肉，你嘗過沒？”

“嘗過了，那味道絕了！一點膻味都沒有。”

“我聽說是錢家的獨門手藝，連做法都保密。”

陳雨站在月溪酒樓二樓的窗邊，靜靜地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側臉上，映出一抹溫暖的光暈。

“陳掌柜，”一個伙計快步走來，“今天的白湯羊肉又賣完了，要不要再多準備些？”

陳雨輕輕搖頭，目光依舊望著窗外：“量要適中，保持現在這個供應量就好。”

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贊嘆聲。紅湯白湯的羊肉鍋已經成了月溪酒樓的招牌，這都要歸功于錢家父子的手藝。

錢河將這門獨特的手藝傳給了大兒子錢明宇，從去腥到調味，每一步都講究十足。紅湯的麻辣鮮香，白湯的清淡鮮美，讓不同口味的食客都能找到自己的最愛。

“掌柜的，”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端著碗走來，“這白湯羊肉是真的絕啊！老朽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吃到這么鮮美的羊肉湯。”

陳雨微笑著走下樓梯，來到老者身邊：“王老，您喜歡就好。要不要再來點蔥花？配上一點辣子，味道會更好。”

“好好好，”老者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贊賞，“還是陳掌柜懂行。”

施瑋從廚房走出來，手里端著一碟切好的梨子：“王老，吃完羊肉記得吃點梨子，免得上火。”

這是月溪酒樓的一項特色服務。每天都會準備兩大筐梨子，專門送給喝羊肉湯的老主顧。這份細心，讓不少食客都感動不已。

“對了，”施瑋轉向陳雨，壓低聲音道，“陶罐烤爐送到了，還配了一百多個小陶罐。”

陳雨眼前一亮：“終于到了？走，咱們去看看。”

后院里，幾個伙計正在搬運陶罐。陳雨仔細檢查了烤爐的構造，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這次要做瓦罐湯，”她一邊解釋一邊示范，“排骨和蘿卜是主料，再加上一些枸杞、紅棗，用文火慢燉。”

施瑋若有所思：“一人一罐，價格定在三四文錢左右？”

“沒錯，”陳雨點頭，“冬天喝上一罐熱湯，暖身暖心。”

夜幕降臨，酒樓打烊后，陳雨獨自坐在二樓的雅間里。面前擺著一壺自釀的白酒，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

想起第一次嘗試釀酒時的手忙腳亂，她不禁莞爾。那時候差點把酒窖給炸了，幸好有系統指導。現在釀出的酒，連蘇巖和柳紹這樣的行家都贊不絕口。

隨著釀酒技藝的提升，系統也陸續解鎖了更多酒方。從最基礎的糧食酒，到各種果酒、藥酒，種類繁多，足足幾十種。

望著窗外的夜色，陳雨輕抿一口酒，思緒漸漸發散。月溪酒樓在西硯縣已經有了穩固的根基，但若想更進一步，光靠酒樓是不夠的。

“如果能開一家自己的酒坊......”她喃喃自語。

但現實很快將她拉回。西硯縣的土地大多掌握在墨家手中，想要開酒坊談何容易。

正當她陷入沉思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在想什么？”蘇巖的聲音響起。

陳雨回過神，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蘇巖的表情變得凝重：“這幾年收成都不好。雖然西硯縣有墨家支撐，但外面的情況很糟。糧食都不夠吃，更別說釀酒了。”

“那果酒和藥酒呢？”陳雨不死心地問道。

“這個想法有搞頭，”蘇巖沉吟片刻，“不過量不會太大。”

就在這時，許久沉寂的晴云系統突然跳了出來：提高農作物產量。

陳雨望著面前的系統界面，眉頭微蹙。

精耕細作、農業機械化、品種改良...這些在她原來世界耳熟能詳的概念此刻在腦海中盤旋。可真要說起來，她對其中的原理卻一無所知。就像大多數現代人一樣，她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陳雨揉了揉發澀的眼睛，這幾天為了這個任務，她幾乎寢食難安。

蘇巖敲了敲門，聽到陳雨說進來的聲音后，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進去，眉眼間帶著關切：“你又沒去用早膳。”

陳雨接過碗，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她低頭看著碗中飄著的青菜葉，突然想到了什么：“這菜...是從哪來的？”

“后院菜地里的。”蘇巖在她對面坐下，“怎么突然問這個？”

陳雨放下碗，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我們的菜地，收成如何？”

“還算不錯。”蘇巖想了想，“比鄰居家的長得好些。”

“為什么會更好？”陳雨追問道。

蘇巖愣了一下：“大概是因為你讓廚房的泔水都倒在菜地里？還有那些草木灰...”

陳雨站起身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她記得現代農業中有機肥料的重要性，或許可以從這里入手。

“阿雨？”蘇巖擔憂地看著她，“你這幾天總是心事重重的。”

陳雨停下腳步，靠在窗邊。院子里的桂枝樹葉子已經泛黃，秋意漸濃。

“我在想...”她緩緩開口，“如果能讓更多的田地都像我們的菜地一樣豐收，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