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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下棋高手

隔天午后,孫斌正站在一張棋桌前,興致勃勃地給幾位大爺講解著一盤殘局,他的手指在棋盤上靈活地移動,仿佛在編織一個精妙的戰術網。

“您看這個馬,往這兒一跳,對方的車就動彈不得了,這叫'馬擋車路',是象棋里最基本的戰術之一。”

幾位大爺圍在棋盤前,全神貫注地聽著孫斌的講解,有的微微點頭,有的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一位老者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呀,我說怎么總是輸給老王,原來是這個馬的用法沒掌握好!”

孫斌笑了笑,從隨身的帆布包里掏出幾個橘子,遞給大爺們:“嘗嘗,今天剛買的,個頭不大但是特別甜。”

其中一位白發大爺接過橘子,熟練地剝開,橘子皮散發出清新的香氣,他掰下一瓣放進嘴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嚯,這橘子可真甜,汁水都快溢出來了!”

“孫師傅,這橘子在哪買的?我也想給老伴帶點回去,她最愛吃這種小橘子。”另一位戴著老花鏡的大爺急忙問道。

“西街那個新開的水果店,老板是南方來的,進的都是家鄉特產,下次我多帶些來。”孫斌一邊收拾棋子一邊說。

大爺們紛紛道謝,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有人還不忘把橘子皮小心翼翼地包好,準備帶回家晾干泡茶。

上午的時光飛快流逝,臨近中午時分,孫斌清點著今天的收獲,六塊錢、一斤肉票,還有五張二尺布票,都是教棋的學費。

“曉曉,咱們去市場買點肉。”孫斌沖著在一旁玩積木的女兒喊道。

市場里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孫斌拉著曉曉的小手,在肉攤前仔細挑選著豬肉:“這塊小排骨肉質不錯,看這個紋路,燒起來一定很嫩。”

“師傅,再給我切點里脊。”孫斌指著案板上的一塊肉說。

買完肉,孫斌牽著曉曉直奔家門口的聾老太太家,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老太太!”孫斌把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同時用手勢比劃著:“今天中午來我家吃飯吧,我買了排骨。對了,還有好消息,弄到十尺布票了,給您做新衣服!”

老太太雖然聽不見,但看懂了孫斌的手勢,開心地點頭答應。

廚房里,孫斌忙得不亦樂乎,灶臺上兩個鍋同時開火。

大鍋里的排骨正滋滋作響,他往里加了醋和糖,空氣中很快彌漫著糖醋的香甜。

油麥菜已經洗好瀝干,切好的肉片也已經用料酒、淀粉腌制完畢。

就在這時,婁曉娥提著一雙新做好的布鞋來訪,這是她答應給老太太做的。

“老太太,您的鞋子做好了。”婁曉娥輕輕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

“曉娥啊,正好趕上吃飯,一起吃吧。”孫斌從廚房探出頭,熱情地招呼道。

“不了不了,我回去還要做飯呢。”婁曉娥連連擺手,臉上露出些許尷尬。

“走什么啊,難得碰上,一起吃。”老太太一把拉住她的手,語氣堅決。

在老太太的執意挽留下,婁曉娥最終留了下來,想來也是正好想看看老太太試穿合不合腳。

桌上的菜香四溢,油麥菜翠綠鮮嫩,溜肉片滑嫩可口,尤其是那盤糖醋排骨,色澤紅亮,令人食指大動。

婁曉娥夾了一塊排骨,輕輕咬了一口,肉質酥爛,酸甜適中,比她印象中當年在娘家吃的還要好。

老太太也吃得開心,排骨軟爛入味,她雖然牙口不好但能輕松咬動。

小曉曉更是不管不顧,抓著排骨就啃,滿臉都是醬汁,看得大家忍俊不禁。

“老太太,”婁曉娥放下筷子,試探性地問道:“孫斌這日子過得挺好啊,這么好的菜。”

老太太擦了擦嘴,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可不是嘛,他有本事,在公園里教人下象棋,掙得可不少呢,比那些坐辦公室的都強!”

“我這把老骨頭,真是托了他們的福啊。”老太太慈祥地看著正在給曉曉擦嘴的孫斌,眼里滿是感激。

“他們一家待我跟親媽似的,從來不嫌我這個老太太礙事。”老太太說著,眼神變得柔和,“我就盼著能看到曉曉長大,將來嫁人生子,那我這輩子也算是圓滿了。”

孫斌拍了拍手上的水漬,從廚房的小柜子里拿出幾個水果和一些零食。

先是幾個圓潤飽滿的桔子,黃橙橙的表皮在陽光下泛著光,孫斌把它們放在一個小竹籃里,又拿出半斤新鮮的瓜子,倒入一個藍底白花的小瓷碗中。

最后是一把花生,他特意挑了個干凈的小碟子,把花生一顆一顆排列整齊。

這些都是聾老太太平時最愛吃的小零嘴兒,每次看她吃得香,孫斌心里就格外踏實。

“老太太,我一會兒要帶曉曉去給余虹送飯,您在家好好休息。”孫斌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生怕老人家聽不清。

聾老太太正坐在小藤椅上,膝上蓋著一條毛巾被,見孫斌這么體貼,笑著點點頭,蒼老的手輕輕擺了擺:“去吧去吧,瞧你這么疼媳婦,老太太我都羨慕。”

曉曉穿著一件粉色的小棉襖,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兒歌。

聽說要去看媽媽,她立刻歡呼起來:“爸爸,我要去看媽媽!”

孫斌寵溺的把曉曉的小手套遞給她,又幫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帽子。

剛要出門,他又想起什么,轉身叮囑道:“老太太,您要是餓了就吃點桔子,我買的可甜了,就在您手邊的竹籃里。”

老太太笑著用手比劃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孫斌這才牽著曉曉的小手,關上門出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婁曉娥和聾老太太兩個人。

婁曉娥坐在老太太對面,神色復雜地看著她,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老太太...”她最終開口了,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卻又欲言又止。

聾老太太雖然耳朵不好,但眼睛卻很亮,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說下去。

婁曉娥眼圈一紅,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開口:“我今天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我很健康,什么問題都沒有。”

她說這話時,聲音有些發顫,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指節都有些發白。

聾老太太愣了一下,她年紀大了,反應有些慢,但很快明白過來這話里的意思:“那就是...”

“嗯,問題出在許大茂身上。”婁曉娥低著頭,咬著嘴唇,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可是...可是我該怎么辦?”

她的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滴在手背上,又順著手腕滑落。

聾老太太看著這個年輕女人,心里一陣難過,嘆了口氣:“你這樣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婁曉娥想用衣袖擦拭眼淚,卻怎么也止不住那源源不斷的淚水。

“你看看你這些年受的委屈,整天被許大茂冷言冷語的,他還總在外面說是你不會生。”聾老太太的聲音雖然輕,卻字字戳在婁曉娥心上。

婁曉娥低著頭,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她能感覺到那咸澀的液體在皮膚上留下的痕跡。

院子里傳來幾聲麻雀的叫聲,打破了屋內的沉默。

聾老太太似乎在思考什么,等了一會兒才語重心長地說:“丫頭,你要是能離開,就別再回來了。”

她停頓了一下,看著婁曉娥淚水模糊的眼睛:“這院子里沒幾個好人,你這么好的姑娘,值得過更好的日子。”

婁曉娥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那光芒雖然微弱,卻像黑夜里的星星一樣明亮。

聾老太太看到了那道光,欣慰地笑了。

與此同時,第三軋鋼廠門口。

孫斌牽著曉曉的小手,來到傳達室。

傳達室的窗戶上貼著幾張標語,屋里有一個小火爐,正“噼啪”作響,散發著溫暖。

“李隊長,我給余虹送飯來了。”孫斌笑著打招呼,手里提著兩個用棉布包著的飯盒。

保衛隊長從桌子后面站起來,他留著一撮小胡子,眼睛卻很精明。

“孫斌啊孫斌,你可真是我見過最疼老婆的。”看著孫斌手里提著的兩個飯盒,他搖頭笑道。

笑容里有三分調侃,七分真心。

“怎么,你是不是怕老婆啊?”保衛隊長打趣道,眼睛卻很認真地打量著孫斌。

孫斌卻認真地搖搖頭,臉上沒有一絲不自在:“李隊長,這話說得不對。”

他的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我不是怕老婆,是尊敬愛護老婆。”

“什么夫為妻綱的老牌子,早就該砸碎了!”

保衛隊長一時語塞,這個年輕人穿著普通,但眼神清澈,說話做事卻和普通工人不太一樣。

這哪里像是街坊鄰居說的那個不務正業的街溜子?

保衛隊長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突然發現自己對“怕老婆”這個概念的理解,似乎需要重新思考了。

曉曉在一旁乖巧地站著,不時地看看爸爸,又看看陌生的保衛隊長。

沒過多久,廠房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余虹匆匆趕來,“老孫,你怎么又送飯來了?”余虹接過飯盒,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她蹲下身,輕輕抱了抱曉曉:“寶貝,想媽媽了嗎?”

曉曉用力點點頭,奶聲奶氣地說:“想!媽媽工作忙不忙?”

余虹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不忙,媽媽看到你和爸爸,就一點也不累了。”

簡單在門口聊了幾句,余虹就不得不趕回去工作。

孫斌牽著曉曉的手,目送余虹離開。

正準備轉身離開時,一個穿著筆挺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這位同志,請等一下。”

男人微微喘著氣,臉上帶著焦慮的神色。

他四十多歲的樣子,頭發整齊地梳在腦后,眼鏡片后面的眼睛透著一絲急切。

“我是楊廠長,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孫斌愣了一下,沒想到會遇到廠長,趕緊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楊廠長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孫斌牽著的曉曉,似乎在考慮什么。

“能借一步說話嗎?”他輕聲問道。

孫斌點點頭,蹲下身對曉曉說:“寶貝,你在這里等爸爸一下好不好?李叔叔會陪著你的。”

保衛隊長立刻會意,笑著對曉曉說:“來,叔叔這里有糖,給你吃。”

確定曉曉安頓好了,孫斌才跟著楊廠長走到一旁。

“是這樣的...”楊廠長開口,眉頭緊鎖,“我聽說你最近在幫人出主意,而且效果很好。”

孫斌沒想到自己的事情傳得這么廣,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楊廠長繼續說道:“我們廠里最近有個難題,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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