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柳大國突然劇烈掙扎起來,精鋼手銬發出刺耳的咔咔聲,上面迅速結起一層寒霜。椅子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都退后!”葉鐵柱厲聲喝道。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煞氣已經開始影響柳大國的神智,若是再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銀針在他指尖閃過一道寒光,直接刺入柳大國眉心。
然而這一針的效果并不理想,柳大國只是短暫停頓,很快又開始瘋狂掙扎。
“煞氣已經快要成型了……”葉鐵柱眉頭緊鎖,汗水順著額角滑落。
他不再猶豫,連續出手,三根銀針分別刺入柳大國的檀中、氣海、會陰三處大穴。
柳大國的身體終于安靜下來,但那股詭異的氣息卻愈發濃郁。
葉鐵柱抬起手掌,卻在即將落下時遲疑了。
屋內一片寂靜,只有柳大國粗重的喘息聲。
殺人,終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是為了大義,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但若是不除掉柳大國,一旦煞氣徹底成型,整個青柳村都將陷入災難。
“對不起。”
葉鐵柱低聲說了一句,掌中真氣涌動,重重拍在柳大國天靈蓋上。
柳大國的身體猛地一顫,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謝……謝……”
柳大國的眼中閃過一絲解脫,最后看了葉鐵柱一眼,氣息隨即斷絕。
葉鐵柱一把扯斷手銬,扛起柳大國的尸體沖到外面。
陽光明媚的院子里,幾只麻雀被驚得撲棱棱飛起。
此時的柳大國全身發黑,毛發上結滿冰霜,皮膚上浮現出細密的黑色紋路,如同蛛網般蔓延,看起來極為詭異。
葉鐵柱將尸體平放在地上,雙手包裹著青色真氣,在尸體上不斷拍打。
醫仙真氣所過之處,那些黑色紋路逐漸消退。
很快,一團碗口大小的黑氣被他提取出來。
這團煞氣在陽光下不斷掙扎,形狀變幻莫測,卻始終無法突破醫仙真氣的束縛。
“這就是煞氣的本源?”呂蕊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問道。
葉鐵柱點點頭:“普通人沾染上就會失去理智,繼而走火入魔。若是讓它繼續成長,后果不堪設想。”
整整三十分鐘,他才將這團煞氣徹底凈化。期間幾次險些失手,好在最終還是成功了。
“準備汽油,把尸體燒了。”葉鐵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沉聲說道。
張棟立刻安排人去辦。
很快,濃烈的汽油味彌漫開來。火焰升騰而起,將柳大國的尸體吞噬。
將柳大國的遺體安置妥當后,葉鐵柱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靠在墻邊,雙腿一軟,差點跌倒。
處理尸體時的每一個動作都必須非常小心,一個不慎就會讓柳大國體內那股幾近成型的煞氣暴走。
若是讓那股煞氣跑出來,整個青柳村怕是都要遭殃。
“呼……”葉鐵柱深吸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還在微微發抖,這并非源于恐懼,而是因為剛才耗費了太多真氣。
院子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不少村民圍在外面張望。
他們剛才親眼目睹葉鐵柱從尸體中引出一團黑氣,此刻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那黑氣……真的是煞氣?”有人小聲議論。
“可不是嘛,你沒看見那黑氣碰到的地方,連草都枯萎了?”
“幸虧有鐵柱在,要不然……”
葉鐵柱沒有理會這些議論聲,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體內的經脈隱隱作痛,這是強行運轉真氣的后遺癥。
呂蕊站在人群最前面,一眼就看出葉鐵柱的異樣。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還有未干的冷汗。
“鐵柱!”她快步迎上去,伸手就要扶住搖搖欲墜的葉鐵柱。
“別碰我!”葉鐵柱猛地后退一步,聲音中帶著焦急。
看到呂蕊愣住的表情,他趕緊解釋道:“我身上還有煞氣殘留,現在誰都不能碰我,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什么?”呂蕊臉色大變,“當初你拍胸脯保證沒問題?怎么會……”
她的聲音中帶著責備,更多的卻是擔憂。
自從葉鐵柱繼承醫仙傳承后,她就一直這樣操心。
“放心,死不了。”葉鐵柱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讓我休息一會就好。記住,這段時間誰都不能碰我。”
他艱難地邁步向堂屋走去,就在快到門口時,一股腥甜涌上喉頭,他猛地彎下腰,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黑血落地的瞬間就結成了冰,散發著絲絲黑氣。
周圍的村民見狀,紛紛后退幾步,生怕沾上那詭異的黑血。
“鐵柱!”呂蕊下意識要沖過去,但想起他的叮囑又硬生生停住。
她只能在原地焦急地看著,手指緊緊掐進掌心。
張棟也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愧疚難當。
早些時候他還想著要找專家來處理,現在想想簡直可笑。
要不是葉鐵柱及時出手,后果不堪設想。
“都散了吧。”張棟對圍觀的村民說道,“鐵柱需要休息,別打擾他。”
葉鐵柱扶著門框,連拍三下心口,這才勉強穩住體內翻涌的氣血。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受這罪,但他想試試醫仙傳承中記載的一個秘法。
傳承中提到,煞氣雖然危險,但若能駕馭,反而是難得的修煉資源。
只要體內陽氣足夠強大,便可吸收這股戾氣為我所用。
所以他故意留了一絲煞氣在體內,想要嘗試這個秘法。
但他還是低估了煞氣的威力,僅僅一絲就讓他痛不欲生,經脈幾乎要被凍裂。
“咳咳……”又是一口黑血涌出,葉鐵柱趕緊關上堂屋門。他盤膝坐在地上,全力運轉醫仙真氣對抗體內肆虐的煞氣。
體內的煞氣如同千萬根冰針,在經脈中橫沖直撞。每一次運轉真氣,都像是在用火焰融化堅冰,劇烈的疼痛讓他冷汗直流。
“必須……堅持住……”葉鐵柱咬緊牙關,不斷調整呼吸的節奏。
醫仙真氣在經脈中流轉,一點點消融著煞氣的寒意。
門外,呂蕊和張棟守在那里,時不時能聽到里面傳來壓抑的悶哼聲。
“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張棟擔憂地問。
呂蕊搖搖頭:“鐵柱說過,普通醫生幫不上忙。而且現在誰都不能碰他,只能等他自己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