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水果啥價位?”女子強壓著內(nèi)心的震撼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三十塊一斤,或者二十塊一個”葉鐵柱報出價格。
“才三十?”女子驚呼出聲。
葉鐵柱眉頭微皺,心想這開著豪車的大小姐莫非覺得貴了?
他正要解釋,卻見女子搖了搖頭。
“老板誤會了,”她嫣然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我是覺得太便宜了。這品質(zhì),就算賣一百塊都不為過。”
葉鐵柱一時語塞,他還從未遇到過嫌水果賣得太便宜的顧客。
“我叫司馬馨兒,是優(yōu)果鮮生連鎖店的老板。”她從精致的手包中取出一張燙金名片,遞給葉鐵柱,“我想和你談筆生意。”
葉鐵柱接過名片,上面燙金的字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百果園,他聽說過這個名字,是本市最大的水果連鎖超市。
“這桃子我全包了,四十塊一斤如何?”司馬馨兒開出的價格讓周圍幾個攤主都側(cè)目。
葉鐵柱低頭看著名片,陷入沉思。街邊小販的身份與眼前這位總經(jīng)理形成鮮明對比,讓他有些局促。
“要不去我辦公室詳談?”司馬馨兒提議道,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一輛白色保時捷。
“就在這說吧。”葉鐵柱直接拒絕,語氣平靜中帶著一絲堅定。
司馬馨兒微怔,隨即展顏一笑:“好,那我開門見山。我要獨家供貨權(quán),你的桃子只能賣給我們百果園。”
葉鐵柱搖頭,目光堅定。
“四十五?”司馬馨兒加碼。
依然是搖頭。
陽光下,司馬馨兒的表情略顯焦急:“五十!這是我的底線了。這個價格在整個水果市場都是頂尖的了。”
“不是價格問題,”葉鐵柱平靜道,“我想自己開店。”
這句話讓司馬馨兒微微一愣,她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憨厚的年輕人。他穿著普通,說話也不多,但眼神中透露出的堅定讓人不容忽視。
“開店哪有那么容易?”司馬馨兒語氣柔和下來,“租金、人工、水電、營業(yè)執(zhí)照,還有最重要的客源,這些都需要大量資金和經(jīng)驗。”
葉鐵柱沉默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桃子光滑的表面。確實,開店遠比在街邊擺攤復雜得多。但他不想就這樣放棄。
“所以呢?”他反問道。
司馬馨兒眼前一亮:“不如我們合作?你負責供貨,其他都由我來處理。而且,我還能分你股份。”
葉鐵柱望著眼前這位打扮精致的司馬馨兒,眉頭微動。她所說的入股合作方案確實頗具誘惑力,既能解決店鋪管理的繁瑣事務(wù),又能讓自己騰出手來干其他事情。
“這個提議確實不錯。”葉鐵柱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水果攤。
司馬馨兒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連忙追問道:“那我們今天就把合同簽了如何?我讓助理準備好所有文件。”
“今天還是算了,我得回家了。”葉鐵柱笑著搖頭,語氣平和但不容置疑。從小到大,做生意這點門道他還是懂的,該進該退,講究個度。
微風吹過,掀起司馬馨兒鬢角的一縷秀發(fā)。她略顯失望地抿了抿嘴,隨即又展露笑顏:“那好吧。對了,下一批水蜜桃什么時候能有?”
葉鐵柱在心里默默盤算。有了靈露這個金手指,隨時都能澆灌出新鮮果實。但謹慎起見,還是得適當控制供應(yīng)節(jié)奏。“后天應(yīng)該就能采摘了。”
“太好了!”司馬馨兒雙手輕輕合十,“到時候我親自去找你詳談合作的事。對了,你住在哪里?怎么聯(lián)系你?”
“鐵塔村,你到了問葉鐵柱那傻子就行。”
“傻子?”司馬馨兒愣了一下,隨即掩嘴輕笑,“像你這樣精明的人,怎么會是傻子呢?”
陽光正好照在她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她伸出纖細的玉手:“那就預(yù)祝我們合作愉快。”
葉鐵柱握住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心頭一蕩,掌心傳來的溫軟觸感讓他有些恍惚:“合作愉快。”
最終,司馬馨兒還是以每斤三十塊的價格,將剩余的水蜜桃一掃而空。看著她開車遠去的背影,葉鐵柱收拾好水果攤騎上三輪車,準備打道回府。
夏日的傍晚,街道兩旁的店鋪陸續(xù)亮起霓虹。路過一家老字號熟食店時,想起大姐最愛的紅燒豬蹄,他便停下來買了一百塊錢。
剛要發(fā)動三輪車,余光卻瞥見對面那家“福緣賓館”的招牌在暮色中忽明忽暗。這不就是呂金龍和莫香蘭約會的地方嗎?
正琢磨著,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二柱?你怎么在這兒?”
葉鐵柱轉(zhuǎn)身,只見莫香蘭穿著一身貼身的碎花連衣裙,妝容精致,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賣完桃子買了點豬蹄,準備回家。”葉鐵柱故作憨厚地笑了笑,“你來這兒干啥?”
“我...我走累了想歇會兒。”莫香蘭神色略顯慌亂,眼神飄忽不定。
“那我先走了。”葉鐵柱作勢要啟動車子。
“等等!”莫香蘭快步上前攔住車把,“這車子是我家的,你要走就把車留下。”她的語氣忽然強硬起來。
葉鐵柱眉頭微皺。這話倒也沒錯,三輪車確實是從莫香蘭家借的。
“昨晚上我可是好說歹說攔著我家那口子,才讓你開車出來的。”莫香蘭忽然換上撒嬌的口吻,纖細的手指攀上他的手臂,“二柱,給我個面子唄,我在對面那家”福緣賓館“開了一間房,陪我上去坐坐嘛”
無奈之下,葉鐵柱只得答應(yīng)上樓坐會兒。推開房門的瞬間,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香水味。粉紅色的圓床、鏤空的紗帳,還有曖昧的燈光,無一不透露著某種暗示。
莫香蘭已經(jīng)躺在床上,嬌滴滴地叫著:“二柱,我腰疼,過來幫我揉揉...”
葉鐵柱站在門口,心中警鈴大作。他太清楚莫香蘭的心思了,這女人打著要他還車的幌子,擺明是想來個英雄救美。
“我看還是算了。”葉鐵柱往后退了一步,“你要是真腰疼,我?guī)湍憬嗅t(yī)生。”
莫香蘭從床上坐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嘴里還是嬌嗔:“二柱,你是不是不給我嬸子我面子?”
“香蘭嬸子,你是結(jié)了婚的人,我們這樣不太好。”葉鐵柱語氣平靜,“車子我明天就還你。”
“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么正人君子!”莫香蘭忽然變了臉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整天假裝傻子,其實精明得很!”
葉鐵柱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站住!”莫香蘭快步上前拽住他的衣袖,“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訴全村人你那些見不得人的齷蹉事情!”
葉鐵柱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