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吐出毒血就好了
- 美人袖中握兵符
- 甜莓醬
- 2266字
- 2025-05-23 00:04:48
柳婉婉依舊站在窗前,望著院中的景致發(fā)呆。她太清楚紹西伯府的用意,無非是想打探將軍府的消息。自從樂兒失而復(fù)得,京城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沒停過。有說樂兒是被仇家擄走的,有說是為了要挾將軍府,更有甚者,說是將軍府內(nèi)部...
她搖搖頭,不愿再想。這些事,她一個即將出嫁的人,實在不該插手。
兩日后,京城迎來了入冬后的第一場雪。
細(xì)碎的雪花飄落,給大地披上一層薄薄的銀裝。檐角掛起了冰凌,在寒風(fēng)中輕輕晃動,折射出點點寒光。
柳婉婉依舊帶著樂兒去賞梅。梅園里,幾株早梅已經(jīng)綻放,紅白相間,煞是好看。積雪落在花瓣上,更添了幾分清冷的韻味。
樂兒的小臉被凍得通紅,卻依舊笑得開心。他時不時用手摸著自己的喉嚨,想要說話,卻只能發(fā)出些微弱的氣音。每當(dāng)這時,他的眉頭就會不自覺地皺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焦急。
看著侄子著急的模樣,柳婉婉心疼地蹲下身,替他理了理有些歪了的帽子:“不要著急,慢慢來。”
樂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這些天他連之前能發(fā)出的嗚嗚聲都沒了。但很快,他又揚起笑臉,小手輕輕撫上小姑姑的臉頰,拼命搖頭。
柳婉婉握住他冰涼的小手,將其捂在掌心:“你墨爺爺說過,這是好現(xiàn)象。藥力正在逼出毒素,等你吐出那口黑血,就能說話了。”
樂兒用力點頭,但柳婉婉還是看出了他眼底的焦急。她知道,侄兒是擔(dān)心自己的婚期將近,想要在那天能開口說話。想到這里,她的心頭泛起一陣酸澀。
“小少爺,該回去了。”丫鬟端著湯婆子走來,“外頭冷,別凍著。”
樂兒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那株開得最艷的紅梅,這才點點頭。
回到房中,青燕大夫正好來給樂兒換藥。
屋內(nèi)燒著地龍,暖烘烘的。樂兒乖巧地坐在榻上,任由青燕大夫檢查他的腿傷。
“青燕大夫,他的腿傷如何?”柳婉婉關(guān)切地問。她記得當(dāng)初找到樂兒時,他的腿已經(jīng)腫得不成樣子,骨頭都錯了位。
青燕一邊熟練地更換藥膏,一邊笑道:“骨頭接得很好,等痊愈后走路不會有問題。倒是這喉嚨...”他頓了頓,“師父說再過幾日就該吐出那口毒血了。”
“那就好,辛苦您了。”
“姑娘別這么客氣,”青燕笑著打趣,“您一客氣,我們這診金都不好意思收了。”
柳婉婉莞爾:“墨伯伯的藥材珍貴,您又日日來訪,診金自然該給。”
青燕收拾好藥箱,正色道:“師父說了,就收一文錢。說實話,樂兒少爺能回來,老人家高興得好些天都睡不著。”
柳婉婉心中一暖,這份情誼,遠(yuǎn)比金錢貴重得多。
“對了,”青燕突然想起什么,“師父讓我?guī)г捊o姑娘,說這幾日要特別當(dāng)心。”
柳婉婉一怔:“當(dāng)心什么?”
青燕搖搖頭:“老人家就說了這么一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師父的話,從來都不會錯。”
送走青燕,柳婉婉坐在窗邊發(fā)呆。墨神醫(yī)的提醒,紹西伯府的拜帖,京城里的流言蜚語...這一切似乎都預(yù)示著什么。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玉環(huán)端著晚膳進來,見柳婉婉還在走神,輕聲提醒:“姑娘,該用膳了。”
柳婉婉回過神,看著案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突然沒了胃口。她擺擺手:“你們先吃吧,我不餓。”
“姑娘,”玉環(huán)有些著急,“您這幾日都沒好好吃飯,再這樣下去身子要垮的。”
柳婉婉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了,你去看看樂兒吧,他該用藥了。”
玉環(huán)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夕陽西下,暮色如水,蕭如雪踏著細(xì)碎的腳步來到國公府。府門兩側(cè)的石獅子在夕陽余暉中投下長長的影子,守門的小廝見到他,連忙躬身行禮。
樂兒正坐在窗前練字,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原本略顯疲憊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毛筆,想要起身相迎,卻被蕭如雪輕輕按住了肩膀。
“男兒當(dāng)耐得住寂寞,樂兒,你做到了。”蕭如雪在他身邊坐下,聲音溫和而沉穩(wěn)。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樂兒眼中的不安瞬間消散。
柳婉婉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禁暗自感慨。她和青燕這些日子說了那么多安慰的話,都不及蕭如雪這簡單的一句來得有用。這位看似清冷的王爺,總能在不經(jīng)意間給人最恰到好處的溫暖。
“王爺,你看我今日寫的字如何?”樂兒用口型問道,一邊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習(xí)字,紙上墨跡未干,透著幾分稚嫩卻又格外認(rèn)真。
蕭如雪湊近細(xì)看,目光在那些字跡上一一掃過。“進步很大,”他點頭道,“尤其是這個'忍'字,筆畫間的轉(zhuǎn)折更加流暢了。”
得到夸獎,樂兒頓時來了精神,提筆又寫了幾個字。他的手指比之前靈活了許多,一筆一劃都透著自然。
“王爺,這個'道'字的橫折該如何掌握力道?”樂兒一邊寫一邊無聲問,“我總覺得寫得不夠圓潤。”
蕭如雪接過毛筆,在紙上輕輕寫下一個“道”字,筆鋒游走間如行云流水。“要像流水一般,既要有力度,又不能太過用力。”
樂兒認(rèn)真觀察,試著模仿。一遍不成,就再寫一遍。蕭如雪就這樣安靜地陪在他身邊,時而指點,時而鼓勵。
柳婉婉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她輕聲喚來丫鬟:“去準(zhǔn)備晚膳,今晚要好好招待王爺。”
蘇嬤嬤立刻張羅起來,她對王爺?shù)目谖兑咽橇巳缰刚啤!皽?zhǔn)備些清淡的菜式,”她吩咐廚房,“王爺不太能吃辣,但每次必定要陪著姑娘嘗辣菜,這份心意可見一斑。”
“今日多準(zhǔn)備些米飯。”柳婉婉特意叮囑,想起王爺?shù)娘埩浚唤笭枴S浀脛傞_始在府上用膳時,王爺矜持得很,一碗飯都吃得拘謹(jǐn)。漸漸熟絡(luò)了,才露出真性情,一頓能吃六碗,看得府里下人們目瞪口呆。
廚房很快就準(zhǔn)備好了晚膳,一道道菜肴端上桌來。有清炒時蔬,有紅燒魚塊,還有柳婉婉最愛的麻辣兔丁。蕭如雪雖然不善辛辣,卻每次都會夾一些,配著米飯慢慢品嘗。
用膳時,柳婉婉偷眼看他。只見他舉箸優(yōu)雅,吃相從容,絲毫看不出這是個能吃六碗飯的人。那雙修長的手指執(zhí)筷的姿勢,優(yōu)雅得宛如在演奏一首曲子。
“姑娘,”劉大勇在一旁解釋道,“我們王爺每日練功兩個時辰,又要處理刑部的公務(wù),消耗極大。更何況這些日子為了查案,常常廢寢忘食。”